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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香气儿飘出来,他心情好了点,问:“有筷子不?”

    应与将从柜里拿了一套干净得跟新的似的餐具出来,把筷子分给贺情方便捞羊肉吃。

    应与将说:“平时我用的,每天高温消毒,你……”

    我`操,应与将还跟着吃员工食堂,新时代好老板。

    一眯眼,贺情脸埋在高领毛衣领口里,脸被暖气熏得红彤彤的,闻言便把筷子接过来,眉眼一弯:“谢谢应总。”

    冬夜沉沉,那晚机场路的凛冽寒风似乎比平时小了一些。

    但是文翁路的风就刮得厉害了,大就算了,还特别冷,比应小二的心还冷。

    他眼睁睁看着他哥从一辆酷炫骚包的奥迪R8上下来,那车就横着停在他们学校大门口,下晚自习的时间简直太扎眼了,一堆同学都围过来看。

    应与臣从小就接触车,也没多大感觉,只觉得车牌号牛`逼,都不敢问他哥开了谁的车。

    他满心欢喜地打开保温桶,脸上笑容瞬间垮了:“我,我还以为是饺子呢!”

    应与将伸手捏捏他后颈,难得温柔地笑道:“入乡随俗,快带回寝室吃。”

    在应与臣控诉一番作业有多难,数量之多,任务之艰巨之后,以上行为其实可以称之为卖惨之后,他晃了晃保温桶,对里面羊肉的数量十分满意,突然想起什么,盯着他哥:“哥,筷子呢?”

    应与将冷着脸,想起他说自己不爱吃肉,吃之前拿筷子把肉全挑给了贺情,自己一口把汤都喝完了。

    他淡淡道:“忘了。”

    应与臣咬牙,平时他哥给他时不时送个什么东西过来那都是样样备得上好,这次怎么送个汤居然还少个筷子?

    应与将看应小二脸上神色一阵风云变幻,又开口安慰道:“手抓吧。”

    “……”

    车内坐着的贺情眉眼一弯,简直想捧腹大笑。

    这奥迪车内的灯全关完了,只剩仪表盘还有点儿光,他哥俩站得远,但正都站在校门口的路灯之下,应小二脸上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应与臣盯了他哥一会儿,试图想找出破绽,又看了一圈儿手里保温桶,光这桶做工就特别精细,桶身还雕刻着些山水花鸟的,看起来绝对不是便宜的牌子货。

    而且他们家又没请阿姨,这么香,也不像是他哥能熬出来的,而且他家冬至都是吃饺子。

    这么说来,他哥肯定有点儿情况了。

    应小二觉得自己简直机灵坏了,就他哥这段位还想瞒着他,于是一仰头,哼哧道:“哥,这谁送的?”

    应与将眼皮跳了跳,也不隐瞒:“贺情。”

    “……”

    应小二在这一瞬间,除了有点儿想把这桶汤还给他哥之外,还觉得自己问了不如不问。

    第十六章

    在意识到自己已经对应与将有好感之后,贺情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他开始频繁注意街上形形色色的男人,看谁都像gay。

    看那种肌肉猛男就觉得人家是1,看到稍微秀气点儿的就觉得是0,遇到那种外形比较爷们儿又喜欢比兰花指的,贺情就混乱了。

    真是门学问啊。

    不过他弄死都不会去问风堂的,因为他高中的时候曾经被风堂的那些gay朋友烦得要死,还大放厥词:“我贺情要是喜欢男的,那也得是个像女孩儿的男的!”

    风堂骂他,你这种伪同,滚远点儿,别来玷污这个圈子。

    可他妈现在他看上的这个,横着看竖着瞅,也是个非常阳刚的纯爷们儿。

    这搬的不是石头来砸脚,简直就是千斤顶。

    在第一百零一次明示暗示自己是直男后,贺情放弃了。

    算了,不就是看上个人吗,又不一定非要在一起是吧?

    鹅且,贺情总觉着,应与将对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像对小弟弟似的。

    只顾着他吃饭了吗,穿得暖不,今儿想去哪里,要不要开两辆车,今儿太阳挺大哈,简直教科书式直男。

    贺情啪啪几个字打过去:不问点别的么

    应与将想了半天,回复一句:你家车好不好。

    贺情咬牙切齿:好 好得很 再多开几个月 能开口喊我一声爹了

    应与将失笑。

    贺情见又没了话题,主动提了一下乔治巴顿车牌的事儿,应与将说不急着还。

    应与将突然想起贺情那辆孔雀蓝Ferrari的车牌,那个川A HQ20O,便开口问了是什么意思。

    抱着手机,贺情脸通红。

    那个车牌是他以前骚包的时候换的,意思是“贺情爱你哦”,每次被提到都要惹得身边人一阵起哄,那会儿觉得可骚气了,简直撩妹高手。

    到底是年轻啊,现在再一看就觉得分外羞耻,对着应与将更是说不出口。

    贺情镇定下心绪,打了个:摇的

    想想又觉得太假,删掉又输入一句:以后再告诉你

    有了感觉之后,连句骚话都不敢说,这让贺情今天心情变得特别不好,心情一不好,他就想洗车。

    拿着水管一阵冲刷,像他在给自己洗去什么不干净的尘垢一般。

    刚撸袖子插上水管洗了一遍他的初恋小玛莎拉蒂,贺情准备下午开这车跑一趟绕城,就发现车屁股的红猪肝色漆被蹭掉一块,他皱眉看着那块裸露伤疤上的藏蓝色墙粉,又看看他这车库里藏蓝色的墙。

    贺情:“……”

    估计他停这车回家的时候,又在自己家车库把屁股蹭了。

    贺情心疼他家小玛莎得很,下午开着这车就往保利的4S店维修去了,他办了今年的保险超级SVIP,车给折腾成什么样,保险公司都要赔偿。

    那个经理一看贺情来了,先是愁眉不展,等贺情走进了些,笑得眯起眼,“哎哟”一声,推凳子过来给他坐。

    “贺少!哎呀,你咋个又来了!”

    听这话贺情知道话里有话,嫌他来赔偿每次都是亏本生意,瞬间就不乐意了,瞪着眼问:“你什么意思啊?”

    那个经理都快咬着舌头:“我们有缘啊,上个月你来也是我接待的,上个月才见过一次……”

    可不是嘛,上个月也是在车库把车耳朵蹭了,保险公司赔了好几大千。

    贺情也挺不好意思,心中乐开花,这经理估计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那人一拍掌,颇为认真地问:“贺少,这次是撒子问题呢?”

    贺情纯良一笑:“车库,屁股蹭坏了。”

    明显见他面儿上一白,指不定心里在骂骂咧咧的:“哎呀!贺少怕是开玩笑哦,车库咋个老是……”

    “你们倒车系统有点问题。”

    贺情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修吧。”

    等那边办好手续,赔偿金额理好后,贺情坐下来歇会儿,打电话给公司让他们把他那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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