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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将约好了要去选点儿家具摆件啊。

    他爸平时都不怎么管他的事儿,这过年的几天倒是看得紧,他都不敢乱跑了。

    贺定礼伸手去拿桌上叠着放的烟盒和手机,贺情把衣服外套给他爸取过来披上,父子俩一前一后,贺母在后边儿整理手包,一边走一边说:“定礼,你别跟儿子发脾气啊……”

    被这么一说,贺定礼瞠目道:“我跟他发脾气?我看他是玩儿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贺情在后边儿不敢大声了,桃花眼转得溜溜的,猫着嗓回一句:“姓贺呗。”

    “我以为你姓应呢,”

    贺定礼冷不丁地说道,停下步子,转过身来,皮鞋尖在厚重的地毯上磨出簇簇声,皱着眉头看愣在原地没走路的儿子,冷笑道:“你让了几个项目出去了?”

    我草?

    不会被我爸知道了吧?

    好歹贺情也是个身经百战的,在细细观察了一下他爸的表情后,觉得应该没多大问题,临场反应特迅速,脸上的苍白就停留了一秒,瞬间又变成堆着笑地说:“爸……那几个项目都没多大意思。”

    双手叉腰,歇了一下,贺定礼点点头,喘着气似的,原本略带浑浊的目清明不少:“可是,儿子,这不是你把项目让出去的借口。”

    “顺手帮个忙而已……况且,还是我自己争的项目,没耽搁加贝一点儿。”

    一眯眼,贺情走了几步凑到他爸跟前,语气放软了点儿:“还有啊,高田安全气囊召回的那事儿,不也是人帮我摆平的么?”

    他这句话说完,贺定礼神情复杂,看他一眼没吭声,招手换来贺母,让她扶着自己出去了。

    贺情就在父母后面跟着闷着头走,手里还拎着没喝完的五粮液,包装盒的带子都因为刚刚手扯得太用力断掉一小截红丝带,在飘着晃荡。

    红丝带尾巴上断掉的一截绒毛在他手边儿蹭着,蹭得他痒痒。

    贺情根本不敢去挠,他现在浑身僵的不行,走廊上的冷风一吹,吹得他头脑更清醒了。

    等各家的车都到位了,贺情在饭店门口跟他爹站着,送走了一拨又一拨亲戚,来几个就在门口站着谈上半把个小时,他木纳地站在那儿,觉得身上越来越冷。

    大早上出来泡温泉,下午又去酒店挨了一炮,晚上还跑这么远来喝果汁,人都要崩溃了。

    贺情回家的时候都快一点了, 洗了澡倒头就睡,应与将的消息也没回,闭着眼在床上缩成一团。

    他这跟应与将睡久了,一回自己家,身上的被褥都变得不贴身,明明裹得紧紧的,盖得好好儿的,但不管怎么躺,都跟被褥里有气儿似的,一蹬腿就钻凉气进来。

    贺情迷迷糊糊地睡了半把个小时,被手机坚持不懈的震动闹得受不了了,把手机抓过来接了,看到是微信视频电话,来了点儿精神,接了。

    他只睁开了一只眼,另一只眼埋在枕头里看不清,软软的发凌乱着,虽然本来也不长,这会儿倒是软趴趴成一团,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病怏怏的了。

    贺情咳嗽一声,嘀咕道:“你干嘛啊……”

    应与将凑近了镜头一点儿,滚动的喉结又入了贺情的眼,下巴扬着,又是从下往上拍的镜头:“没事,看你两个多小时都没回消息。”

    贺情也知道今晚因为家里的事儿没及时跟应与将报平安有点儿不太好,揉了揉鼻子,露了另外一只眼出来,半睁着盯住小小手机屏幕上的男人,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尖碰了碰应与将的脸,哼哼道:“嗯……”

    看他那困劲儿萌样,应与将觉得贺情下一秒就要坠入梦乡了,刚想说话,就看到贺情伸手摸屏幕这个迷迷糊糊的小动作,心头一热,沉声笑道:“你先睡吧。”

    贺情哪怕是都要睡着了,还是挣扎着张嘴回了句:“那你呢?”

    应与将淡淡道:“看你睡。”

    贺情“哦”了一身,心中有点儿暗喜,但那种喜悦瞬间又被睡意吞没了,咂巴着嘴翻了个身过去,扯过被子把头都蒙住了。

    不让看!

    他还以为这句“看你睡”是闹着玩儿呢,直到第二天,贺情睡得早提前醒了,迷糊着睁开眼,抓过手机想看看时间,入目就是应与将的房间里那天花板上的投影仪,画面左侧有他那床浅灰色的棉被。

    背景里的声音,是偶尔的被褥擦动声,以及,应与将浅浅的呼吸声。

    贺情睁大了眼,就这么抱着手机坐在床上,把音量开到最大,侧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根本舍不得挂。

    跟这个人,谈恋爱无论谈多久。

    该心动的时候,贺情这颗心,真的一点儿都不含糊。

    ……

    春节差不多过到大年十五,南方的习俗是要吃汤圆儿的,北方就是元宵,看起来都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南方是“包”出来的,北方是“滚”出来的。

    所以在望江名门的家里边儿,贺情拿着坨糯米,看着应与将也拿着坨糯米的时候,两个人就干瞪眼儿了。

    这房子大年初七就收着了,交房比预计提前了大半年。

    还是应与将自己去的,刚安顿好,家都还没搬,拿了钥匙,就从监控看到贺情的基佬紫奥迪R8停进车库了。

    没过半小时,那辆乔治巴顿也停进来了,贺情气喘吁吁地从车上下来,拢上外套,又急匆匆地上楼,扒着门缝,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应与将:“还来得及么?”

    应与将伸手把他搂过来,拧了下耳朵,笑着说:“来得及。”

    那天过了之后,贺情跟风堂打电话的时候,说收房那天的应与将特别像个大男孩儿,搂着他又拧又捏的,两个人从没这么疯闹过。

    扯着枕头在铺着羊绒地毯的地上到处跑,最后闹到放映室,两人靠在一块儿喝汽水,贺情闻不来美年达那味儿,一闻到橙子就想吐。

    贺情神神秘秘地把应与将拉到家门口,两个人都握着钥匙,背景是家门,就这么以第一视角照了一张,偷偷存起来。

    拿着这照片,贺情发了一条只对应与将可见的朋友圈。

    不加贝:传说中的爱巢![酷/]

    加了一条臭屁的定位,成都市锦江区三官堂街与龙舟路交汇处,望江名门。

    又花了几天时间,应与将才把行李都搬到新家,顾的搬家公司还趁机多敲了些钱,说是过年的加工费,应与将也理解,也就给了。

    安顿好了都是大年十三了,空调家电都还没安排妥善,等到了大年十五这一天,贺情说是新的一年真正开始,今晚得在这儿起个灶,做点儿吃的。

    话说回来,贺家这过年期间聚了又聚,聚得大家都有点儿疲了,元宵节这一天就各家各过各的,贺情提前来了望江名门这儿,四五点就把糯米弄好了糊了一手,然后两人搁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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