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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八分饱

正文 恋恋真言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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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今闷笑一声,纵容弟弟的赖皮行为,“你是属狗的吗,这么爱咬我。”

    “标记你……”陈念说着探出舌尖,在留下的牙印上舔了一圈。

    “厉害的你,”陈今乐了,拉过他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握进掌心里,“那以后就你来标记我吧,行么?”

    陈念抬起脸看向他,脸颊被闷出一片红晕,“不行,要做爱的。”

    “……”陈今又嗅到了弟弟故意释放出的求欢信息素,这几天里,他几乎每天都在被那股勾引意味极强的牛奶味折磨着。

    他拉下被子,探出头吸了几口冰凉的空气,喉结重重地沉了一下,搂着陈念,故作轻松地笑道:“你这小崽子真是会要人命……”

    “我过几天就走了,这算什么,操完人,提上裤子就走?你成小寡妇了怎么办?”

    他这话没过脑子,兴许是刚才算钱把他脑细胞的用光了,等察觉到弟弟的眼神不对劲了,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可陈今确实是这么想的,弟弟想要爱,他给,要什么他都愿意给。

    他没后悔,他只是存了点私心,想给弟弟留条后路。

    战争什么时候能结束,谁也不敢说,如果今天他不管不顾地标记了弟弟,万一几个月后,他死在战场了,被炸碎了,或是被一枪打死了,难道要让弟弟带着他的标记,为他守一辈子寡。

    说真的,陈今挺看不起自己的,他这属于干都已经干了,又不敢干到最后一步,不像个男人。

    可这事儿就是他妈的左右两难,他本来就不聪明,这几天想得头都大了。

    而对于陈念来说,他最怕的也无非是那道生与死的交界线,更别说是从哥哥口中亲耳听到。只不过他和陈今不一样的是,他更一根筋,从没考虑过别的路。

    他揪着陈今的衣角,眼中满是痛苦和害怕。

    他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陈今的下巴,声音颤抖,“……哥哥,你能为我活着吗?”

    陈今有些慌了,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他不得不用半真半假的话安慰弟弟:“我开玩笑的,这次是要去军事基地训练,不上前线,死不了的,前线现在用不到伞兵。”

    但陈念想听的不是这些。

    “你可以吗,哥哥?”他无比执著地又问了一遍,“就算在战场上,也要为了我活下去。”

    陈念很坚决,他已经做好准备,这次要以妻子的身份送陈今离家。

    他见过程问音送丈夫离家时的样子,那个温柔又坚强的omega母亲,总是笑着笑着就不由自主地流出眼泪来,而他的丈夫一副不会哄人的样子,只会沉默地将妻子和孩子揽入怀中。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得像程问音那样好,但是他会努力变得懂事,会做一个合格的妻子,一边打工赚钱,一边等哥哥回来。

    总有一天,他会穿着副伞做成的婚纱嫁给哥哥。

    陈今知道自己又要输给弟弟了,他叹了口气,抬手擦去弟弟的眼泪,指腹碾过他的嘴唇,抵住他的额头,低声说:“乖乖……本来就是为你。”

    陈念因为这个答案笑了,他很高兴地环住陈今的脖子,眼泪蹭到他脖子上,是温热的。

    他说:“我要再标记你一下,哥哥。”

    又一次接受弟弟热烈的吻,陈今自暴自弃地想,他和弟弟这辈子是不是只能这样了。

    陈今是不信命的,自从九岁那年从孤儿院逃出来,他就是这么爬着、滚着、被鞭子抽着,用尽各种方式长大的。他的命是靠自己的一身硬骨头挣出来的。

    但是每每看着弟弟的眼睛,他却总是想起“命运”这两个狗屁不是的字儿,他觉得有些好笑,命运是不是在他跟陈念身上打了个死结?

    omega香甜的气息顺着舌尖侵入身体深处,陈今闭上眼睛,掌住弟弟的后腰,带着他贴近自己,感受信息素交缠的战栗感。

    这是从十几年前就种下,到现在已经摇摇欲坠、将将要砸下来的一颗熟透的果子。

    陈今没什么头脑,就连算数都算不好,唯独在弟弟身上顾虑太多。

    但他还是迷失在这个吻里了,他逃不开的,他仅存的那一点儿理智,就算不被陈念的爱意击溃,也迟早会被自己的爱意冲破。

    他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躁动,所有的顾虑彷佛都转化成了一股挡不住的冲动,他几乎是凶狠地咬住陈念的下唇,扯着他的胳膊,将他压在了身下。

    他盯着陈念的脸,像一只蛰伏已久的豹子,无意识地舔了一下虎牙。

    他不想了,他不想留任何后路了,不管是给自己还是给陈念。

    就算他和弟弟这辈子只能这样了,可谁又能说这样不好呢?

    他们一起跳下悬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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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哥哥弟弟这对没开整车哈 意思是下章也没有dt-tb

    第三十六章

    十二月的开头,首都下了今年的初雪,雪飘了一早上就停了,地上积了薄薄一层白色。

    正值周末,步行街人来人往,积雪很快被踩踏成了一片泥泞。宝宝的鸭子小挎包背带断了,小鸭子掉在了雪地里,宝宝急得在程问音怀里扑腾,程问音弯腰也不方便,只好哄着宝宝,让他等一会儿。

    这时,有个人停在他们面前,捡起小鸭子,还给了宝宝。

    “陈念!”程问音惊喜道,“好久不见。”

    宝宝抓过小鸭子,委屈巴巴地拍打着上面的泥,程问音让他叫哥哥,他小声哼哼了一句,然后便趴到妈妈肩上,黑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观察着周围。

    陈念问:“你是要剪头发吗?”

    “对,我丈夫下周回来,我想看上去精神一点,刚好宝宝头发也长了,”程问音发愁地看着理发店里排队的人,“……就是没想到理发店这么多人。”

    他揣着点难为情的小心思,特意来到了以前做演员时经常光顾的这家店,想在丈夫回家之前好好打理一下自己。

    不过现在看来,是要白跑一趟了。

    说来也巧,陈念今天来步行街,是想在理发店找一份工作。

    他之前打工的那家零件厂被军工厂收购了,要专门为前线生产子弹头,由于军工厂提供了一批有经验的员工,陈念不幸被裁掉了。之所以想来理发店试试,是因为他哥哥在理发店当过学徒,把学到的东西分毫不落下地教给了他。

    虽然陈念自认为手艺不输给专业的理发师,但今天找工作还是很不顺利。

    战时状态,omega除了为工会服务之外,要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实在困难。

    又开始飘雪了,看来今年这场初雪还没结束。

    天气原因,城市交通陷入拥堵。一趟电车好不容易等到轨道空闲,叮铃铃地穿过街区,碾过被扔在铁轨上的半张旧报纸。沾满泥泞的纸页上,“我军势如破竹,击溃敌军防线”的标题已然看不分明。

    程问音给宝宝戴好毛线帽,贴着他的脸蛋,问他冷不冷。

    宝宝瘪着嘴巴,不吭声,还在因为小鸭子弄脏了而委屈,小巧的鼻头红红的,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刚才偷偷哭鼻子了。

    “程问音。”

    “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你剪,”陈念吸了吸鼻子,“我以前学过一些……上个月我哥走之前,还是我帮他剪的头发。”

    程问音有些惊讶,但很快就笑着答应了,“好啊,那就麻烦你了,我们去你家里吗?”

    陈念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程问音会答应得如此干脆,毕竟在他看来,像程问音这么矜贵漂亮的人,应该去高档理发店消费才对。

    这样想着,他忽然犹豫了,“要不……你还是在这家店等一下吧,我剪的肯定没有他们好。”

    “不等啦,”程问音有些吃力地掂了掂宝宝,“宝宝最近长得太快,我都要抱不动了。我们快走吧。”

    几句话的功夫,雪越下越大了,由细小的雪粒变成了鹅毛大雪。

    陈念拿着理发的工具,跟着程问音回了军部家属区,他家里又小又冷,更没什么能拿出来招待客人的,怕小孩子不舒服。

    程问音给他冲了杯热柠檬茶,然后带着宝宝去换衣服了。

    屋子里很暖和,陈念捧着杯子站在客厅里,低头看着缓缓腾起的热气,想起他哥在家的时候,总是往他手里塞一杯热水,又凶又温柔地指责他穿得太少。

    宝宝穿着毛茸茸的连体服从卧室里走出来,歪歪扭扭地走向陈念,像只小鸭子,而他手里确实拿着两只小鸭子,还把其中一只塞给了陈念。

    陈念看了看手里的木雕鸭子,问程问音:“他会给每个来家里的人送鸭子吗?”

    “当然不会,”程问音笑道,“柏渊每次来都想抢宝宝的鸭子,还要用新玩具跟宝宝换,宝宝一次也没给他。”

    陈念还记着之前差点跟沈柏渊打起来的事,蹲下来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你还挺精,知道那个叔叔是坏人对吧。”

    宝宝咬着鸭子,傻呵呵地笑了。

    宝宝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坐在婴儿椅上不出十分钟就要闹腾,好在陈念的动作很利索,很快给宝宝剪好了头发,不然宝宝下次应该不会再愿意给他小鸭子了。

    下一位“顾客”是程问音,说实话,陈念心里有些没底。

    “你是想剪回短发吗?”

    程问音点点头,“嗯,像原来那样就好。”

    陈念捏着他将将碰到肩膀的发尾,想象了一下,说:“不要剪短吧,我帮你稍微修一下,会很好看。”

    程问音之前从来没留过长发,有些犹豫,“可是有点太长了,会好看吗?”

    “好看,”陈念很坚持,“你的脸型很适合留长发,如果觉得工作的时候不方便,可以扎成马尾。”

    程问音从镜子里对上陈念认真的神情,只觉得他像是变了一个人,眼里明显有了光亮,不像原先,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如同把自己关在了壳子里,对外界的一切都很抗拒。

    他作为一个同陈念有缘分的邻居,由衷地为他高兴。

    程问音偏过头看着他,笑了一下,说:“那就听专业发型师的。”

    “也不是很专业……”陈念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他选择按照自己脑海里最开始浮现出的想法,捧着程问音的发梢,谨慎地落下第一剪子。

    ……

    晚上,程问音执意要留陈念在家里吃饭。

    做饭的时候,他将头发拢了起来,用的还是齐砚行包礼物的那条红色丝带。

    头发经陈念修剪过后,果然顺眼了许多,虽然长度还是在碰到肩膀的位置,但剪出层次之后,不会显得人不精神了,程问音很满意。

    他希望……自己的爱人也能喜欢。

    程问音一边切着芹菜,忽然想起忘了问陈念的口味。

    “忘记问你了,可以吃芹菜吗?”

    陈念在帮忙剥蒜,答道:“可以,我不怎么挑食。”

    说起口味,程问音联想到孕期的趣事来。

    “我怀孕的时候特别喜欢吃气味重的菜,像茼蒿、韭菜、芹菜这类的,清炒或者做成面食都好,隔天就想吃一次。”

    “但是每次吃完都担心嘴巴里会有味道,不想我丈夫离我太近,结果他就很紧张,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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