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这么快?”沈歌有些愕然。

    “人多,不怎么费事。”

    “那我得赶紧把学童的名单给确定下来,你家牛奔也要来是不是?”

    蛮子抬头看对面面带笑意的沈歌一眼,点点头。他家不属于沈氏家族,因着牛犊子要来读书,他家出了一根上好的房梁,他也出力去建学堂。

    沈歌说起这些事来有些兴奋,蛮子沉默地听他说,吃完饭后主动拿碗去洗。看水缸里水不多,蛮子又挑着空桶去打水,直至把水缸装满。

    沈歌见他忙里忙外,心头一暖,眼里不禁带着笑意。

    挑完水后,蛮子检查柴房,对沈歌说道:“柴火不多,我明天过来劈,你莫动手。”

    沈歌口头应下,心里打算明早自己起早点来劈柴,省得蛮子忙完还得记挂他这里。

    现在沈歌身体好一些,蛮子不用过来守夜,基本就不在他这里睡,忙完蛮子就回去了。

    沈歌找到原来的书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也熄灯就寝,心里暗暗告诉自己,明天得早点起床。

    这里没有闹钟,沈歌也不太听得到鸡叫,抵不过强大的生物钟,沈歌第二天被人叫醒时,太阳又升起来了。

    他穿着寝衣下床,扬声问外面的孩子,“怎么了?”

    外面的孩子有些急,“秀才公你快点,你同窗来看你了!”

    整个沈家村都知道沈歌起得比较晚,沈歌同窗的马车一进村,村人问清楚之后一边跟沈歌的同窗寒暄,一边就赶紧差人过来通知沈歌,免得他被堵在床上。

    沈歌快速找出衣服穿好,吱呀一声打开门,看着眼前神情焦急的孩子,问:“我哪个同窗?长什么样,你见着人了么?”

    “见着了。”孩子喘着气,“一共有五个,都是穿着长衫的老爷,鸿发爷爷叫我赶紧来告诉你。”

    “知道了,多谢你,劳烦你去帮我给我的同窗带给路。”

    孩子得了差事,郑重地一点头,“哎,我现在就去。”

    沈歌赶忙跑进厨房起火将茶水烧上,而后洗漱,他翻看了一下记忆,来看他的同窗大概是哪些,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第12章 同窗

    沈歌的同窗很快就驾着两辆驴车过来,为首的鲁昊英和萧思远。

    鲁昊英在一众同窗中年纪最长,今年已三十有二,长子都已小定,平日里他最体贴周到,在一众同窗中最有威信。

    萧思远则和沈歌关系最好,两人自小一起读书,萧思远为人活泼风趣,稍有些寡言的沈歌原本与他最有话说。

    “鲁兄,远兄,钱兄,李兄,周兄。”沈歌行了个礼,一个个打招呼过去。

    众人一一还礼,鲁昊英担忧地问:“沈弟现在身体可好些了?为兄听闻你的病甚是凶险,大家吓了一跳。”

    “劳诸兄记挂,我前些日子病是有些重,现下已好多了,大夫说只要好好调理,日后便不会再犯。”

    “这就好。”鲁昊英松了口气,“年纪轻轻,可莫熬坏了身体。”

    萧思远也松了口气,他上下打量沈歌,道:“沈弟面容现如今虽还有些苍白,但气色还不错,想必已经慢慢好转了。”

    “是,这次能逢凶化吉,多亏遇上了贵人。现如今我已请大夫开了药调理,若是不出意外,两三年后应能痊愈。”沈歌和几人在门口寒暄了一通才想起要招呼同窗进屋喝茶,于是又手忙脚乱地一通招呼。

    沈歌刚刚烧的水已经开了,底下的柴火还没燃尽,锅中的开水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沈歌撤了火,将开水倒入装了茶叶的茶壶当中。

    他的同窗几个在客厅里坐着,萧思远见沈歌端着茶壶进来,左右打量道:“你这地方倒不错,清幽,我看温习的时候来你这住一阵,一定记得很牢。”

    钱姓同窗笑:“萧老弟还想着过来温书,可见确实长进了。”

    萧思远做愁眉状,“嗳,哪能不长进?明秋乡试,我家老丈人道等我中举才把秋儿妹妹嫁与我,若是我不长进,秋儿妹妹可不就成别家的了?”

    钱姓同窗打趣:“我说萧弟如今为何用功许多,原来是想媳妇了。”

    大家听了他这话都笑起来,沈歌一边笑一边给大家倒茶。

    鲁昊英用食指点点桌子示意茶够了,笑道:“吴夫子也不过想你长进而已,都小定了,秋儿姑娘哪能嫁与别人?”

    周姓同窗摆摆手,促狭道:“话也不是这么说,萧弟现如今就盼着中举后早日抱得美人归呢。要不以秋儿姑娘的年纪,等两年也等得,等三年也等得,等四年也等得,难道就让萧弟这么独守空房地等下去么?”

    周姓同窗说着还朝萧思远挤挤眼,众人看了又是一阵笑。

    萧思远站起来作揖告饶,“各位哥哥莫再取笑我。”

    鲁昊英道:“成家立业,家总是要成的,萧弟这打算也不错。沈弟,你二人年纪相近,你可有动静?”

    沈歌还没来得及答话,钱姓同窗抢着道:“鲁兄要给沈弟做媒?”

    鲁昊英沉吟:“若是沈弟有意,我有一妻妹……”

    “鲁兄鲁兄!”沈歌忙打断他,“小弟现如今身无长物,实不好娶妻生子,这事过几年再说罢。”

    沈歌匆匆忙忙截了话头,鲁昊英见他着急的模样,不由莞尔:“也是,大丈夫何患无妻?沈弟还年轻,文章做得不差,日后自有缘分。”

    沈歌朝他拱手谢过。

    萧思远拎过茶壶,道:“不说这些了,喝茶喝茶。”

    大家都是读书人,确实不好一直在这些事上打转,几人随便说了些闲话就把话题岔开了。

    “县里贺记书斋又进了一批书,我听闻有上次秋闱桂榜的集子,不知是真是假?”

    萧思远随口接道:“是真是假去一看便知。我与贺记书斋掌柜的相熟,待我回去问问。”

    沈歌心里暗暗感叹,果然无论哪朝哪代,只要考试就有资料流出。忽然萧思远把话题转到他身上,问:“沈弟,若有集子我托人给你捎一份罢?”

    沈歌苦笑,“恐怕暂时不用。原本无论如何小弟都得下场一试,可今年这一病,近几年又冷……对于明年秋闱,小弟实是有心无力。”

    身体是一方面,知识积累也是一方面,沈歌想起了以前的事,学识却总像隔了一层,再加上他上辈子学习就不怎么好,沈歌对这种全省秀才一起竞争的秋闱实在没什么信心。

    鲁昊英有些为他遗憾,不过还是温言安慰他,“沈弟你尚且年轻,压一压,下次秋闱再下场也是一样的。”

    李姓同窗也道:“沈弟这次生病,可见时运未到,下次秋闱必能折桂冠,沈弟不必太过着急。”

    “李兄说的是,沈弟你别太着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身体最要紧。这几年越来越冷,上届秋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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