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雾矢翊

正文 每次都是非人类(今天又收割了金手指) 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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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落也有些生气了,伸手挡住这道鬼气,手指碰触到鬼气的地方瞬间变得焦黑,皮开肉绽,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从袖袋里摸出一把血红色的匕首,朝鬼帝掷过去。

    这是猎尸鬼时,巫雅送给她的武器,还没来得及卸下。

    血色匕首穿过重重阻碍和空间,袭向鬼帝。

    这匕首是巫门的一种法器,专门克制阴邪之物,它被叶落掷出去后,威力可不是那些修炼之人能比的。

    鬼帝脸色大变,想要躲已经来不及,那把匕首笔直地插入他的心口,匕刃尽数没入。

    鬼帝从鬼墓高处栽落下去,被下方翻涌的阴煞之气吞噬。

    没了鬼帝阻扰,巫丛业祖孙俩终于能着手镇压从鬼墓中爬出来的鬼怪,同时朝叶落靠近。

    巫马跑过来,紧张地打量叶落,问道:“叶姑娘,你没事吧?”

    叶落唔一声,随意地道:“没什么事。”她一边说,一边盯着身边的男人,然后发现他又变成了一只猫猫。

    她沉默半晌,将站在祭台上的黑猫抱入怀里,摸了摸它身上的毛。

    巫马根据她的动作,知道魂使也在这里,小声地问:“刚才您要毁掉璠龙玉时,是魂使阻止您的吗?”

    若不然,他也不知道这世间还有谁能阻止一个起了凶性的活尸。

    叶落嗯了声,走到鬼墓前,俯视下方的鬼怪。

    巫马见她不欲多说,也没有多问,说道:“鬼帝应该还未死。”

    那匕首只是普通的法器,虽然因为活尸握在手中加持了它的杀伤力,但想用这把匕首杀死一个鬼帝,是不可能的。

    鬼帝受伤逃回鬼墓深处,这鬼墓之中不仅有数以万计的鬼怪,还有得天独厚的天地至阴之气,并不是一个容易进入的地方。

    鬼帝躲在这里,若是他不出来,他们还真拿它没辙。

    巫马生怕她跳进鬼墓,小心翼翼地劝道:“叶姑娘,您受伤了,不若先离开吧。”

    叶落偏首,目光落到他身上,突然问:“你不想让我杀死鬼帝,解决你们巫门之患?”

    巫门祖宅建于鬼墓之上,便知其用意。

    巫门先祖以巫门人的运势来镇压这座鬼墓,只要巫门人在的一天,鬼墓便一天不得出世。

    鬼帝及众多鬼怪被巫门人如此镇压,已对巫门产生莫大的怨恨,若是有朝一日,让它们解脱,便是巫门灭门之日。

    以这鬼墓的规模,巫门镇压得也颇为辛苦,每隔十年,禁地的阵法和镇地之物的力量便会被鬼墓的力量削弱,需要重新加强阵法,更换镇地之物。

    巫马这次回来,也是带从清云宗请回来的镇地之物回来镇压它。

    刚回来的那几天,他一直跟着家中长辈忙碌加固禁地的阵法之事。

    这座鬼墓,已不仅是巫门之患,也是这人间之患,一日不除,一日教人寝食难安。

    巫马愣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叶姑娘能解决鬼帝……可是叶姑娘变成活尸,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不能强求您做什么,只希望您能做一个好人,不要被凶性主宰您的本性……您什么都不做,我就很高兴了。”

    这种豁达,亦是巫丛业祖孙俩的心态。

    “这鬼墓下方十分危险,就算是长生境的大能,也不敢下去一探。我可不想让叶姑娘进去探险,万一叶姑娘没了理智,那还是叶姑娘吗?”

    巫马这话虽然说得漂亮,却也是真心实意的。

    他认识的是活尸叶落,她有姓有名,拥有神智,饿了要吃饭,还喜欢穿留仙裙,特别的讲究。而不是一具没有理智的凶尸,只会杀戮、为祸人间的邪祟。

    叶落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鬼墓。

    巫丛业镇压完从鬼墓里爬出来的鬼怪,看着孙子将她带离禁地,暗暗松了口气,继续和巫门人一起修复被鬼怪撕开的阵法。

    直到修复完阵法,禁地重新回归平静,他找来孙子询问情况。

    “叶姑娘说,是前阵子晚上找她的女鬼带她过来的,那女鬼只有两魂六魄,应该是鬼帝为了瞒住我们的感知,特地抽取她的一魂一魄,将她送出禁地,引诱叶姑娘进入禁地。”

    巫丛业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门道,不得不感慨鬼帝的心机筹谋。

    恰逢十年一次,禁地的阵法和镇地之物力量削弱之时,时常会有鬼墓里的鬼怪跑出来,引诱祖宅里的巫门弟子,所以听闻叶落晚上遇到一个女鬼时,他们也没太在意。

    鬼墓里的鬼帝估计也感觉到了活尸的气息,所以将一个女鬼送出禁地,引诱活尸进入禁地,想借活尸之力毁掉璠魂玉。

    活尸一旦进入鬼墓,很容易受到鬼墓影响,凶性毕露,变成一具纯粹的活尸。

    届时还真可能会让鬼帝得逞。

    “应该是魂使阻止了她。”巫马庆幸地说,“以前看先祖的札记时,不知道魂使渡之是何意,现在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魂使不愿意让活尸承担灭世的罪孽,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巫丛业笑道:“正是这个理!活尸本不应该出世,若是连这天也不管,只怕人间将会颠覆,阴阳不复存。”

    **

    回到客院的厢房,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叶落脱去身上汲饱血雾的衣裙,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过去,看到趴在床上的黑猫,屁股对着她。

    她将沉甸甸的衣裙丢在地上,换上干净的衣裳,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黑猫。

    “变回来。”她用手指戳着黑猫的背,理所当然地命令。

    黑猫抬头看她,很纵容地变成了那名白衣如雪的男子,干净漂亮的容貌,从容地端坐于床上,姿态优雅惬意,如世家贵族精心雕琢出来的贵公子,看她的眼神温和而纵容。

    一点也不像来自幽冥的魂使。

    叶落伸手扯他的白衣,疑惑地问:“你的衣服是猫毛变的吗?狐狸精的衣服就是毛变的。”

    白衣男子神色有些古怪,温声道:“不是,黑猫只是魂使在人间行走时的化身,我并非是猫。”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很好听,有种成熟男性的从容内敛,和他的过于干净的长相并不相符。

    第20章 替身20

    关于巫门祖宅禁地封印着鬼墓一事,素来只有巫门的高阶弟子和长辈知晓。

    昨晚禁地闹出的动静有些大,被惊醒的巫门弟子不少,不过未等他们出去探究,就被长辈们勒令待在各自的房里,不得出去打探。

    天亮后,巫门祖宅一切如常。

    年轻的弟子们按平时的安排去做了早课,然后去找他们的老祖宗一起用早膳。

    巫雅是个很活泼的小姑娘,她的年纪不大,十五六岁,正是少女最青葱活泼的年龄,看到叶落就问:“老祖宗,昨晚禁地那边好像出事了,您知道吗?”

    叶落朝她微笑,“知道。”因为她就是罪魁祸首。

    “那您知道发生什么事吗?”

    一群巫门弟子围在她身边,眨巴着眼睛,暗暗期盼老祖宗能偷偷透露些许内幕给她们知道,长辈们的口风太紧,他们怎么问都问不出来,便想去找看起来很好说话(因为年纪轻更好说话)的老祖宗。

    巫马正好过来,听到这话,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关于巫门祖宅禁地的秘密,因事关重大,素来只有长辈和高阶弟子能知晓,以免年轻的弟子不知轻重,不慎泄露出去。

    叶落点头,慢吞吞地说:“知道。”

    “您能偷偷透露一点给我们吗?”巫雅朝她凑近,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爱又讨喜,希望老祖宗看在自己这么可爱的份上多疼疼她。

    叶落微笑,“不行呢。”

    巫马提起的心顿时落下来,其他弟子则一脸失望,嘟嚷了几句什么,最后被冷着脸的巫云赶走。

    巫云今天过来,负责教导叶落巫门的术法。

    他们巫门的老祖宗,如果连巫门的术法都不会,岂不是让人笑话?

    虽说老祖宗的实力高深莫测,就算不会术法也很厉害,但如果学会了,岂不是锦上添花?所以在回来之前就说好了,让她教叶落巫门的术法。

    巫云教学时,巫马就坐在一旁观看,木然地发现,叶落竟然真学会了,至于效果如何不好说,反正学得有模有样的。

    他的认知再次被打破。

    原来作为这世间最可怕的邪祟,活尸也能学习修行者的术法的吗?

    还是因为活尸有个“活”字,所以和其他的邪祟不一样,将来还可以用学到的术法去打败修行之人?

    巫马十分纠结,可惜巫门先祖留下的手札关于活尸的记载太少,他们能参考的不多,只能默默地观察,收集活尸的信息,然后添加到手札里。

    千百年后,如果巫门弟子又遇到活尸出世,这些手札多少能给他们一些启发。

    巫云教了一个时辰,让叶落自己练习,便离开了。

    巫马趁机问道:“您学这些有用吗?”

    叶落没回答,而是抬起手,袖子滑开,露出一截白晳秀气的皓腕,示意他看。

    巫马疑惑地看她,不知道她让自己看什么,正欲细看,突然发现她的袖子自己滑了下来,似是有一只手将之扯下的。

    叶落看向身边的黑猫,似乎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

    黑猫一双翡翠色的眼睛回视她,蹲在桌上,一只爪子按着她的袖子。

    看在祂可爱的份上,叶落没和祂计较,朝巫马道:“我学会袖里乾坤啦,这术法挺好用的,可以用来藏东西。”

    袖里乾坤的面积不大,不能和储纳袋比,不过用来放些小玩意非常方便。

    巫马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原来她是想让自己看她学会的术法——袖里乾坤之术。

    不过……

    他瞅着她的袖子,那里有一个微微下压的痕迹,仿佛有一只小小的猫爪子按在上面,不禁脸色有些古怪。

    是魂使吧?

    原来魂使和活尸之间的关系如此紧密,不仅负责渡她,还不允许别人男人轻易唐突了她吗?

    巫马又坐了会儿,拎着那只吃饱了就蹭着活尸气息的狐狸精跟着去忙碌了。

    深秋的阳光难得明媚,叶落一个人独自坐在院子里,阳光从树稍筛落下来,星星点点在跳跃在她身上。

    她朝那只黑猫道:“你刚才做什么呀?”

    黑猫没吭声。

    叶落:“变成人。”

    黑猫跳下桌子,下一刻,桌旁出现一名白衣如雪的男子,那样的白,就像烙印在她心头,它是纤尘不染的洁净,似乎这世间的任何污秽都无法侵染它分毫。

    魂使含笑说:“你是姑娘家,别随随便便让男人看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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