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

    绕过垃圾场前那片林子就能看见贫民窟的草棚了,程诺捂着鼻子努力加快步伐,但是当他绕过一个拐角的时候,顿时惊在那里——常春正冷冷地站在那里,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弯刀!

    “没想到你的命倒是挺大,”常春慢慢走了过来,乱蓬蓬的刘海下一双眼睛凶狠而怨毒,“你不该回来。”

    他把两人丢下山崖回去后一直心神不宁的,流光等人出去找人的时候他就在村子附近徘徊,居然被他发现那两个人都活着回来了!

    程诺手里只有那根棍子,刀锋折射出的白光在他眼中一闪,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

    “白睿呢?”程诺努力镇定自己。

    “姓白的?”常春冷笑起来,“他看见我就走过去了,呵呵,装模作样的,我早晚杀了他!不过你,今天必死无疑!”

    他本来是想把重伤的白睿解决掉的,但是不知怎地,双脚却丝毫不能动弹,在白睿经过后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对方那高高在上的目光让他心里恨到了极点。不管怎样,他今天都必须先杀掉程诺!

    程诺忍不住骂了一句“卧槽!”他是真服了白睿了!但是现在他根本没时间去抱怨什么,因为明晃晃的刀子正在朝着自己逼近!

    他苍白着脸,这里距村子和垃圾场都有一段距离,大叫“救命”估计都不会有人听见!他只能把那根木棍牢牢握在手中,准备等常春扑上来的时候敲给他一下,哥拼了!就算死也要拖着他一起下地狱!常春总没有他杀死的那只朱焱恐怖吧?他努力给自己鼓劲。

    “愚蠢。”熟悉的男童声音突然响起,然后白睿就从树后慢慢走了出来,蹙着眉头道,“你走的太慢了。”

    他的眼睛径直对着程诺,好像常春在他眼中根本是一个不存在的路人甲。

    程诺既惊喜又无语,白睿这是看不见现在的状况吗?他要给跪了!虽然他觉得现在重伤的白睿现在战斗力只有原来的百分之一,但是多了个人,毕竟没有刚才那么恐惧了。

    常春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握着刀的手微微发抖,顿了一下,他猛地大吼一声,扭头扑向白睿。他觉得还是先杀掉白睿比较好,因为程诺在他眼中跟一只鸡一只兔子没什么区别,但是白睿伤重的机会却是难得。

    白睿纵然重伤,动作还是极其快速,根本没有拔刀,手上的树枝一晃,尖端恰好顶在常春肋下。常春只觉得半边筋骨都麻了,手上的刀“扑通”一声掉在地上。

    白睿用棍子顶的常春退后两步,依然没看他,语调平静地重复道:“走了。”

    “……”怎么走?程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刚才看见常春朝后扑过去,惊得差点没大叫,手上的棍子还可笑地举在空中,现在心脏还跳的跟开了马达一样。

    看来白睿的确没有出手的意思,程诺咬咬牙放下手中的棍子,他可没这么神经病!当然,他也不会傻到现在一身伤地找常春肉搏报仇,就刚才举的动作,那些不争气的伤口就又有裂开的趋势了。

    他警惕地经过常春的身边,咬牙切齿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常春的脸上已是一片惨白,他现在脑子乱糟糟的,想的都是被流光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看得出流光对这个外来者有多信任,多喜欢。

    ☆、第十七章

    草头将树叶放在嘴里一路吹着口哨,很快就听见远处传来的呼应声音,赶紧又吹了几下,表示程诺已经回来了。

    流光大喜,吹了两下表示知道了,立刻往回返。

    他自然相信那块玉佩不是程诺拿的,但是家里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的,仅有的那点积蓄和程诺一起不见了,他最担心的是有人发现程诺雌性的身份,把他给掳走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先把未来媳妇找回来,至于揽月寨那玉佩的事情,慢慢总会查清的。

    流光连跑带跳地在村口追上程诺时,首先看见的就是未来媳妇赤着膀子跟在白睿后面,两人都是拄着棍子一身的伤,造型十分相似。

    他心里瞬间就是酸溜溜的怒火万丈,到底还是担心占了上风,远远就叫:“程诺!”

    程诺也是惊喜,回过头应了一声停下脚步。他和流光分开也就两三天的功夫,倒是在生死线上徘徊了几回,现在见了流光简直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流光的速度十分快,冲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脱下自己那件破破烂烂的上杉,踮着脚兜头盖在程诺身上。他的动作十分粗鲁,程诺被碰住了伤口,疼的呲牙咧嘴的:“疼,慢点……”

    “到底怎么回事?”流光担心又气愤地看着那些各种各样的伤口,有抓伤、撞伤还有擦伤,看起来十分惨不忍睹。他见程诺走路也是不便,便蹲下来卷起程诺的裤腿,果然,小腿肿的粗了一圈。

    为什么程诺受这么多伤,还和白睿在一起?

    他怒视了一眼白睿的背影,小胸膛气的一鼓一鼓的,程诺赶紧解释:“和白睿无关,还得多谢白睿了……”

    程诺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下意识就看了一眼白睿,白睿果然已经自己离开了。他叹口气道:“小光,你信我吗?”

    常春他们都是跟流光一起长大的,在这贫民窟共甘共苦的,虽然流光对那几个小孩常常呼来喝去的,但程诺也清楚地知道,如果那几人被人欺负什么的,流光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流光不耐烦地抓住程诺的手臂把他背上,小心避开他腿上的伤,一边往家走一边气冲冲道:“自然信的,有什么话路上说好了。”

    他自然察觉了程诺那个眼神,心里不免更气,凭着敏锐的直觉,他知道程诺对白睿似乎很是亲近。不过现在程诺受了这么多伤,看来也吃了不少苦头,这账还是留到他好之后算了。

    程诺揉了揉流光那头毛乱乱的红发,低声道:“是常春做的。”

    “什么?”流光惊愕地转头,停住脚步,“什么是常春做的?”

    正在这时,草头和常春一起从后面追了上来,皆听见了这句话。

    常春的额发盖住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声音也是僵硬的厉害,扬声道:“不用你在这里挑拨离间,我自己说。”

    这是打算来个当面对质把玉佩的事情推到自己身上吗?程诺笑道:“来的正好,草头和小光都在这里,我们正好来算一算这次的总账。”

    结果常春的行为大大出乎程诺的意料,“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低着头道:“光哥,程诺哥,是我错了。”

    众人都愣了,流光蹙了眉头道:“什么你错了。”

    常春深吸一口气低着头道:“我不该在程诺哥怀疑是我拿了玉佩的时候和他争辩,结果气的程诺哥连夜去找你,受了这些伤回来。”

    程诺目瞪口呆的,他是第一次遇见这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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