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喻狸

正文 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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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天上午,一辆与村风不符的本田车开进了村子。

    住得久的人都知道,那辆车里装得都是村里的干部,当初是因为多劳能干被大家推选上去的,前阵子为了积极响应乡村振兴的策略,他们去镇上开了几天会。

    车轱辘滚过泥地,停在一个简陋的平房前,紧接着下来几个人。

    那几人都穿着衬衫,比村里人上档次些,却也缝着破破烂烂的补丁,操着带地方口音的大白话,客客气气地互相递烟。

    “诶,小宋,你当时真应该去的,你是不知道,那些城里来的大领导,个个出手阔绰,你瞧瞧,这烟就是他们给的,我这辈子都没抽过这么好的烟。”

    被拿来当会议室的平房里,除了村长和几个书记、主任,宋桡荀也坐在其中,男人面目沉稳,身姿挺拔,眉峰如耸起的山峦。

    他拒绝村长递过的烟卷,解释道:“要帮忙看店,抽不开身。”

    “一天不看还能倒闭了不成?算了算了,你就是嫌麻烦……”

    中年男人恨铁不成钢地吸了口烟,表面和宋桡荀说着话,眼神却止不住往他旁边瞄。

    他旁边的座位上,那小寡夫妖媚柔软,露出的胳膊腿白得如过水豆腐,墨染似的软发搭在后颈,发根下娇细的肤肉因为热冒出汗露,散出的香平房外的人都能闻到。

    这场会议,宋桡荀是作为村里少数的知识分子来的,雪郁不一样,他是想蹭空调没蹭上,半途被宋桡荀拉来的。

    雪郁没看见中年男人的视线,他抿着唇,有些不耐烦。

    他不喜欢参与这些可有可无的会议,如果不是宋桡荀哄他开完会就带他去家里吹空调,他早走了。

    似乎察觉到他的烦躁,宋桡荀探过手,捏了捏他的指尖,压低声音哄他:“很快的,开完你想吹多久吹多久。”

    雪郁抽回手,不作回答,觉得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寒暄了几分钟后,会议很快在村长的带领下开始。

    众人各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叽里呱啦的快掀翻房顶,宋桡荀比他们安静许多,只在关键点提两句,话少,但让人醍醐灌顶。

    雪郁很快就听烦了。

    身体重量后倾,他扶着两边扶手把凳子往后一推,不引人注目地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外面有饮水机,雪郁抽出一次性纸杯,指尖按上圆键。

    可能很久没人换过水桶,水流到纸杯的一半,就停止了出水。

    雪郁只好捧着不够半杯的纸杯,小猫舔食似的喝了起来,余光扫见帘子被掀开,他微顿,轻扬起眼尾问道:“怎么,你也待不下去了?”

    宋桡荀凑到他面前,低垂头看他:“嗯,我以为你走了。”

    雪郁又抿了口热水,实话实说:“没走,我只是不喜欢听他们说话,听不懂。”

    男人紧如弓弦的脊柱总算松开了些。

    雪郁微启唇,舌尖抵到唇缝舔掉莹亮的水渍。

    他伸起白软的手,在男人喉头滑动间,触上他热烫的胸膛,指尖翻挑,替他系好扣子,声调甜软地问:“你就这么怕我走吗?是不是太黏我了啊。”

    宋桡荀不否认,盯着和他肤色迥异的手指:“……你会烦吗?”

    “有点吧,但在接受范围内。”

    也许日头太晒,也许是真以为雪郁走了,宋桡荀感觉到口干,本能地拿起一个纸杯想接水。

    “最后一杯被我接了。”雪郁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提醒他道。

    宋桡荀怔了下,往水桶瞟去,果不其然是空的。

    “很想喝?”

    宋桡荀也不是非喝不可,但奇怪的第六感,让他在此时短促地“嗯”了声。

    话音刚落,目光中那片白突然凑过来了点,雪郁抬起绵软的一条手臂,把纸杯放在了他的下唇中。

    直到尝到湿润,宋桡荀才回过神,瞳孔迟缓地缩了缩。

    引起他异样的是那个纸杯,纸杯一圈都是干的,只有抵在他唇瓣的那块有几点水渍。

    小寡夫故意把喝过的地方给他喝。

    脑袋轰地炸开,宋桡荀斯文沉静的躯壳下,发狂的一面又被小寡夫不要命的撩拨引了出来,他在带乡音的交谈声中,吻上雪郁的唇瓣。

    “有完没完?”

    雪郁偏头躲开他的吐息,声音带喘,听得男人呼吸粗重:“别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

    宋桡荀自从尝过味,每晚都在煎熬,他不肯放开雪郁的手臂,声音发沉地哀求:“还想喝。”

    男人又自发吻上来,雪郁不知道他怎么学的,或者天赋异禀,吻技愈发娴熟。

    雪郁不堪忍受地往后躲,可越躲男人攻势越猛,他小声呜咽,人被戳弄得泪水涟涟。

    下一秒,宋桡荀感觉自己被咬了口,他不为所动,但停下来看了眼小寡夫。

    雪郁从头娇到尾,连那张嘴都是,此刻红红肿肿,因为肿痛合不上唇缝,轻轻张着一条似在挽留的距离。

    好像在无声和他说,不够。

    那副样子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宋桡荀后背发麻,情难自禁地挤进小寡夫的五指,在他侧颈啄下细细密密的吻,怀里人隐忍的闷喘,给男人带来奇异的愉悦和渴求,如同河流般反复冲洗着感官。

    “……很甜。”

    很正经地在夸他的水甜。

    雪郁脸上臊红,不敢大幅度挣扎闹出动静,他扒着男人的铁臂,用眼神可怜地示意他别太过分,因为他听到了帘子内的声音。

    “小宋出去好久了吧,怎么还不回来?”

    “我猜他是去找那个小寡夫了,刚刚开会就一直瞅着,跟宝贝疙瘩似的。”

    “可别瞎说,那词是这样使的吗?你要让小宋听到,人家指定不乐意。”

    “唉,这时间不早了,我还等着回家吃饭呢,书记,你去外面找找小宋。”

    “好嘞。”

    隔了一张用布做的帘子,这头春色旖旎,里面的人随时可以掀开帘子,外面也随时有人可能进来。

    雪郁扒拉不开躯体燥热的男人,两块唇肉都被含进另一张嘴里。

    竟像在偷.情一般。

    第38章 城里来的美艳寡夫(14)

    村书记的脚步声响起。

    雪郁被亲得越来越迷糊, 听到脚步,才回过味来,毅然决然地屈膝顶开宋桡荀。

    帘子恰在此时被一只手拢起来, 年近四十的村书记满脸讶然, 看着小破屋神色各异的两人, 咂摸出不对味来。

    他们引以为傲的读书人,这会儿衣襟凌乱, 像被谁大力拉扯开的。

    而那小寡夫,不知怎么浑身都白里透着红,肩膀娇娇抽搐,软得像春泥似的, 眼神胡乱瞟,许是被他盯久了,他拿起纸杯继续喝那所剩不多的水, 像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这是怎么了……?

    两人气氛古怪, 饶是健谈的村书记也不由打了个磕巴, 把不得罪人的话在肠道里过了个两三遍, 才斟酌着开口问:“你们两个不会是……”

    生涩的普通话,以及拖长的尾调, 让雪郁心都揪起来。

    难道被发现了?

    雪郁紧张地吞咽了两下, 忍不住往旁边看了眼, 这一看,发现宋桡荀除了呼吸乱了点,神色极其坦然。

    什么表情那是?能不能害怕一点啊。

    被发现不怕被你爹抓去浸猪笼?

    雪郁深深吸了口气, 其实被发现更方便下面的发展, 村子里大肆流传宋桡荀和他苟且上的事, 更能激戚沉有所作为。

    但这也、太尴尬了。

    “吵架了吧?”

    雪郁猝不及防听到这话, 嘴巴微张,略疑惑地发出一个音节:“啊?”

    村书记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心思单纯的村里人,自然不会把这场面联系到寡夫的贞洁上,看小宋那衣服乱的,看小寡夫那眼睛红的,两人都气喘吁吁的,这肯定是吵架了呀!

    村书记了然地摸了摸下巴:“嗐,你们这些年轻人天天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刚刚在里面我就发现了,小郁你说说,他怎么惹你了?我给你做主。”

    雪郁:“……?”

    他摸不清状况地看向宋桡荀,目光带着求救的信号。

    村书记误解了这一眼:“你别看他!别怕,叔替你教训他。”

    村里人不看好雪郁,他不一样,他看这孩子怎么看怎么亲,一股讨喜的水灵劲,他都想让媳妇照这模子生一个,村书记慈爱地看向雪郁,给他出头:“叔可不站小宋这边。”

    雪郁招架不住这份热情,结巴道:“没、没有……”

    村书记竖起胡子:“怎么没有!你看这眼睛都气红了。叔知道,小宋读过书,会说话,骂人都不带刺,你和叔说,是不是他把你说哭的?”

    雪郁看他越说越起劲,也怕里面的人等久了出来看怎么回事,急得慌乱眨眼:“真没有,叔叔,我们进去吧……”

    村书记竖完胡子瞪眼睛:“那怎么行?你就由他欺负?小宋,人家刚来咱们村,你不对人家客客气气的,怎么还把人惹哭了?”

    炮仗又精准对上了宋桡荀。

    以前雪郁只有个概念,这会儿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农村人的热情似火。

    村书记横眉冷眼的,像是不理清这件事,就过不去了一样。

    宋桡荀修长的手指滑到领口,面目冷静地理好衣襟,活像刚欺负完人的恶霸,不过这恶霸不打人,只会逮住人亲,他对上村书记的怒容,不急不躁地揽下罪:“是我不对。”

    雪郁:“……”

    你还演上了。

    村书记:“认错认挺快,吵架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思想觉悟呢?小宋,不是叔说你,人家初次来咱们村,人生地不熟的,总要给他一点关爱对不对?”

    宋桡荀看了雪郁一眼,点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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