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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这尊凶神恶煞。

    我的妈啊......

    额际不断冒冷汗,他的主儿不在城内,保不了他的一条小命,这尊凶神恶煞只消一道命令说杀就杀,若真摘了脑袋,他要向谁哭去。

    「那......那天,来了个孩子躲进您睡的阁楼,之后就......就......」龟公的话都还没说完,随即听见一声巨响。

    「磅当──」

    他抬头「啊」地张大了嘴,摆放在厅上的一座几尺高的装饰架登时砸落,「乒乒乓乓」的震天价响。

    满地一片狼藉,几块碎花瓶屑滑到脚边来了。龟公瞠目结舌个老半天,说不出话。

    「摆着这些古董花瓶真碍眼,破烂的赝品也拿来丢人,啧啧,是谁瞎了狗眼!」

    挑高眉,头一偏,孟焰的嘴角勾起,锐利的眼眸盯着鞋尖前的一块碎片,下一瞬抬脚踢起,「咻」地──一块碎瓷片瞬间嵌入龟公的左眼,仅剎那,「啊啊──」厅堂之上,龟公凄厉的哀嚎声传遍楼内。

    「啊......啊......」他抚着左眼,仍抑止不住不断喷出的血,「我的妈唷......我的妈......」

    孟焰一脸寒憎地看着龟公在地上打滚,血迹染了一地,真恶。「嗟......找死。」满嘴胡诌,诓他第三回。

    「哼,什么孩子,你这儿是什么地方,能随便让孩子进来?」呿,去骗鬼吧。愈来愈恼,他迈出步伐,脚下的屑渣均化为粉末,留下一道道沉敛的足迹。

    拧碎一古脑儿的火气,思忖贱民就是不知死活,非等到他上门算帐不可。

    走出醉香楼外,无须多久,便在几条街外眼看官差们闻风而来,几名官差骑马呼啸而过──孟焰不禁摇头笑了笑,「呵......能奈我何。」

    他谅龟公没天大的胆子敢说出得罪了谁。否则,那一条贱命还会在么。

    又摇了摇头,他感叹──自己怎变得善良了?

    主子没回来,严总管也没找来,乔宝儿忙碌了一整日,入夜后,迟迟不敢去厨房,也不敢回房休憩,索性留在马厩,小身躯躲在角落,望着高大的骏马甩尾,有一下、没一下的都令他倍觉时间难熬。

    蹲到双脚麻痹,他想着厨子大叔和元计应该已经离开,这才悄悄地离开马厩,摸黑到厨房。

    踮起脚尖,探头在窗外瞧了瞧,厨房内有一盏点亮的烛火,确定空无一人,乔宝儿这才松了口气。立刻潜入厨房内,眼看门边搁着一桶半生不熟的肉和大骨头,无疑是厨子大叔备妥给他喂狗。

    须臾,目光挪移至炉灶上的蒸笼,里头搁着膳食,他眼巴巴地望着却踌躇不前。

    内心犹豫了会儿,神色黯然地垂首,抛下填饱肚子的欲望,他提起桶子走出厨房外。

    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提着沉甸甸的重量,沿途几欲拖垮每一道步伐,抬头眼看四周昏暗,朝着府中一处鲜少人迹的座院走。

    孤单的身影渐渐没入一片树丛,隐约可见前方有两盏灯火忽明忽灭,乔宝儿浑身开始发抖,愈是接近地窖,愈惴惴不安。

    周遭的枝叶沙沙作响,阴风瑟瑟,他好怕......

    喘了喘气,勉强咽了一口唾沫,乔宝儿在地窖外放下桶子,耳闻由地窖内传来「喀当、喀当」的声响,惊惧的眼瞳映入脚下十来层石阶,看不见幽暗的窖内有什么。

    「狗有没有关着......」心脏咚咚咚地跳,顿时双腿发软,退却了数步。

    赫然想起炉灶上搁着香喷喷的晚饭,肚子就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好饿......

    为了早点把事情做完,他踮起脚尖,伸手在墙上摸个老半天,终于──手指勾到挂在地窖外的一盏灯。

    鼓起勇气,乔宝儿提着桶子慢慢地步下石阶,彷佛来到墓地,四周阴森森,嗅闻到一股动物特有的气息,散布危险讯号。

    晕黄的光线拉长了他不断发抖的身影,随着影子渐移,另一道身影也悄然无息地踏上。

    冒失的小家伙就在眼前,呵呵......

    盏灯,映照出一张阴沉的脸孔,人似鬼魅般亦步亦趋地跟随。

    地窖内时而传出铁链拖曳着地板而刮出刺耳的声响,就在前方,愈渐清晰的景象映入圆瞠的眼瞳,不断在铁栏内来回走动的两只黑色庞然大物目路凶光,龇牙咧嘴的模样可怖。

    吓!乔宝儿顿时停滞不前,两手抖啊抖,「碰!」一声,桶子落地,两头猛犬登时跃上前,前爪朝铁栏外一抓──「啊──」他惊然一叫,转身霍地碰上了堵肉墙。

    惊魂未定,乔宝儿缓缓地抬头,视线定在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上之际,「刷」地,他张大了嘴,一瞬没了声音。

    「喀!」

    手中的盏灯掉落,颓软的身子滑坐到地面,裤裆一湿,他控制不住地失禁。「不......不要......打......我。」

    孟焰偏着头,睥睨的眼神打量着这小家伙竟然还没梳洗,一身脏污,鼻青脸肿。

    「猪圈里的猪都比你还干净,我怎会打你呢。」他吓着他当好玩,瞧他都尿湿裤子了。

    「一条阉狗不该坐在地上。」他好心地一把将他拉起,「你站好。」如沐春风的语气,笑里藏刀,不吝啬先赏点好脸色。

    乔宝儿浑身僵直,连动都不敢乱动,手紧揪着衣衫下襬,泛白的指节泄漏了他惧怕与主子相处一起。

    「你怕什么?」他这张脸可受到不少女子青睐,孟焰笑了笑,「我不会吃人。」他说明自己仍有良知的一面,不是衣冠禽兽。

    「至于......狗就该关在牢笼里。」孟焰笑看地窖内所设的铁栏似牢房,本来用途为教训不听话的奴才,自从养狗之后,此地成了狗窝。

    乔宝儿的视线随着他而走,缓缓地回头,身后的两条黑色猛犬猛抓铁栏,垂涎三尺地舔着铁栏杆,狰狞的模样令人呼吸一窒,他浑身僵直得像根木头。

    孟焰瞥了一眼地上的桶子,肉香四溢刺激了两头猛犬的食欲,瞧牠们焦躁地撞击铁栏,孟焰兀自扳起铁牢的锁扣,将栏门打开。

    两条猛犬立刻来到主人的面前,摇着尾巴示好。

    孟焰弯身摸了摸两头爱犬,颇自豪这两头猛犬凶狠,可在片刻之内咬住对手的脖颈,直到断气为止。

    而他,总是赢家。

    不禁勾唇一哂,他命令:「过来。」

    乔宝儿本能地摇头,「我......我怕。」

    「怕什么,有我在,狗不会咬你。」他安慰小家伙,愉快的心情显路在脸上,多么诚挚又无害。

    乔宝儿心想着主子应该不会骗他,提起桶子,挪移了脚步,如龟爬似地慢慢接近。

    狗好大......适才扑上铁栏的模样几乎同他一般高,怕牠们扑上身来,魂都吓飞了好几条。

    水汪汪的眼眸难掩一丝乞求,他在铁栏门前搁下桶子,等着主子叫他离开。

    两条爱犬就在大腿处磨蹭,孟焰盯着小家伙,剎那─

    ─恶质地松开系在狗身上的铁链,两条恶犬立刻冲出铁栏外,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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