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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随手解下披风,走往角落,来到小家伙的身旁蹲下。

    「别过来......」乔宝儿满脸惊惧地猛摇头,蜷缩的身子退到无路可退,眼看那靠近的巨掌就像一条吐信的蛇,令人毛骨悚然。

    「走开......」他叫喊的瞬间,整个人已落入一具宽厚的胸膛。

    孟焰将人抱紧,掌心扣住他的头,心底的怒意在一瞬间消弭无踪。他动作轻柔地将披风包裹住怀中的小身躯,眉一拧,万般不舍地唤:「小家伙......」

    再也听不进那一声温柔,乔宝儿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张口咬住他的臂膀,使尽残存的力气抵抗他人的侵犯。

    孟焰任他咬着,将人抱起走往门口,低头吻着他的发,流路而出的温柔令包厢外的人纷纷傻了眼。

    「我带你去老大夫那儿。」随即扳开卡在门口的桌子,瞧也没瞧周遭的人们一眼,彷佛他人均不存在,径自踱下楼,不一会儿便消失于众人的眼里。

    「啧啧......」高颢神情慵懒地倚在栏杆旁,先前闻声引来凑热闹,现在则睨了一眼那已经在包厢外昏厥三次又回魂的老鸨。他提醒:「里头传出了一股烧焦味儿,妳赶快去瞧瞧是什么烧起来了。」

    「啊,也是。」老鸨惊然,前脚跨进包厢,眼看满地狼藉,公子哥们一个比一个被揍得还惨,其中一个的身上都起火了。

    登时,她大声疾呼:「姑娘们,快进来灭火!」

    须臾,一群姑娘奔入包厢,大惊失色地拿棉被、拿枕头来扑火,又拍又打,大伙儿忙得团团转。

    尔后,姑娘们七手八脚地把这群受伤的公子哥拖出包厢外,一一放平在回廊上,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办?

    「要去报官吗?」

    老鸨苦着一张浓妆艳抹的脸,搥胸顿足地骂道:「还报什么官,咱们都完了......」天晓得她好心收留小宝儿也会惹出事端,她是招谁惹谁!

    高颢勾起了嘴角,这回朝身旁的陈总管提醒:「看来,孟王爷找到了走失的小家伙,至于那些倒地不起的家伙大概也剩没多少日子可活,暖春阁恐怕不保,你瞧瞧这些姑娘们在今夜均花容失色,扫了本爷的兴致,咱们走人。」

    「是。」陈总管开口问:「爷想去哪儿?」

    「打道回府。」

    他好生吃惊,「您不散财了?」

    「急什么,咱们先回府,我等美人儿自动送上门来。」

    铿!陈总管的脸色一黑,打哪来的美人儿,不禁思忖主子是不是吃错药了?

    博济药堂。

    深夜,杜大夫和伙计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披上厚袍,两人不约而同地前来开门。

    杜大夫一脸诧异,「王爷?」

    「我来求诊。」

    「快请进。」他赶忙将人引入。「您抱在怀的这位......」

    「是我的小家伙,他受伤,快瞧瞧。」孟焰一脸焦虑,急急入内。

    手掌沾染小家伙后脑的血渍,他低头瞧他始终闷在怀中紧咬着臂膀不放,浑身依然颤抖。

    神色一凛,杜大夫立刻揪来椅凳坐下,检视病患头部的外伤,拨开后脑凝血纠结的发丝,他回头吩咐伙计:「快去烧热水。」

    「哦,好。」伙计不敢延迟,奔去药堂后头。

    「他发上的血迹凝固,须清理不可,才能上药。」杜大夫皱起眉头,问道:「他尚有意识吗?」

    「有。」

    杜大夫瞥见王爷的衣袖染了一抹红色,又道:「除了头部之外,请掀开披风让我检查他的背?」

    孟焰仅是掀开披风一角,乔宝儿渐渐松了口,缓缓地别过脸庞,眼底布满惊恐,直勾勾地望着陌生人,吶吶地问:「你......会不会......欺负我?」

    杜大夫一瞬怔忡,震惊于少年的唇口、下颚都是血,额际也敲出一块瘀青,脸颊也带血,憔悴的模样令人不忍。他斩钉截铁地保证:「我只是要医治你,不会欺负你。」

    「别以为是我在他身上弄出这些伤。」孟焰语气死板地说。

    一抬眸,迎上一双锐利的眼神扫来门面,杜大夫怔了怔,「呃......小的岂敢误会。」

    他神色一凛,诚惶诚恐地思忖:王爷亲自带人上门,可想而知有多么重视,遑论是将人搁在腿上坐着,这现象简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但,少年这一身的伤势怎来的?

    乔宝儿挪动身躯,试着挣出主子的怀抱。

    孟焰怔然地任由他挪至杜大夫的腿上,简直投怀送抱去了。

    「呃?」怎会这样?杜大夫再度愕然。

    寻着本能而为,乔宝儿抵靠在陌生人的怀中,稍卸下心防,抖动的唇发出低语:「不要欺负我......」他敛下眼,揪在手里的裤子松脱滑落。

    杜大夫愕然地望着王爷,一时之间也不知是否要将少年抱回他腿上去。

    小家伙明显的排斥,一瞬挑起了恼。孟焰瞪着杜大夫,偏偏又发作不得。他没好气地催促:「请大夫别发愣,快医治。」

    「是。」杜大夫瞥了眼落在脚边的裤子,心头又产生疑问,少年该不会受到侵犯?

    孟焰则在心里计较──不得不忍痛让大夫碰触小家伙那副瘦弱的身子,暗咬着牙,阴鸷的眸光紧瞅着杜大夫的一举一动,先撂下警告:「别碰你不该碰的地方,否则我会扭断你的手。」

    啊?

    「他是我的。」孟焰大剌剌地宣告拥有权。

    「小的明白。」恢复正色,杜大夫镇定地应付,索性将人抱起轻放于角落的病榻。

    把了脉,少年是阉人的身分已了然。再小心翼翼地翻动他的身子,撩起衣衫下襬,果不期然这背部有几处瘀肿和撞伤。

    紧接着检视其胸腹,明显的瘀青令人怵目惊心,他轻按着五脏位置,同时叮咛:「哪儿会疼,就点头或开口告诉我。」

    乔宝儿点点头却没喊疼。不一会儿他浑身蜷缩着,状似熟虾地任由大夫检视其余。

    刻意避开少年的私处,杜大夫由脚踝掀起披风,检查那细瘦的双腿,确定仅是膝盖略有轻微的擦伤,所幸无碍。

    「究竟是谁打他?」

    「几名不要命的公子哥。」孟焰哼了哼,「不过,他们不死也剩下半条命了。」他下手可不软,暂且饶过而已。

    闻言,杜大夫不再多问细节,仅叹气,「他身上的瘀肿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才会消散。」旋即为少年覆上被褥,以免受寒。

    至药柜前取来瓶罐的伤药、消炎粉以及纱布等所需,暂搁置一旁,走向房门口时,又说:「我去提热水,等会儿就回来。」

    「请便。」

    孟焰在一旁盯着,愈瞧愈不舍,小家伙似乎惊吓过度......他也得忍着暂时不靠近。

    待杜大夫再度回到内室,便开始着手为病患擦拭嘴里、脸上、身上的血渍与脏污,细心地在伤口消毒和上药和包扎。

    随着时间流逝,乔宝儿的意识昏沉,轻颤的眼

    睫敛下又勉强掀开,徘徊在想睡和不敢睡的当口。渐渐,他终于抵抗不了睡魔的召唤,丧失了意识。

    室内岑寂,孟焰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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