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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黏在地上。

    「我叫你坐下吃点东西,没听见吗?」

    乔宝儿点了点头。

    「既然听见了,怎不走,莫非要我抱你?」

    他登时很不赏脸地猛摇头,浑身僵硬的走了几步,伸手摸来椅凳,「喀喀喀」地晃个不停。

    「还不坐下!」

    「......」

    慌了手脚,主子一个指令,他一个动作地拖延了好一会儿,终于顺利坐在椅子上。

    「吃点东西,把药喝了。」

    乔宝儿瞬也不瞬地望着主子,依言伸出手来,一把汤匙几欲拿不稳。

    「快吃!」音量一提,随着小家伙的反应起伏。

    小手抖啊抖地,遵循以前的习惯,勉为其难地咽下两口粥,喝了一口药汁,尔后将它们推得远些。

    「我不要吃了。」

    孟焰上前,将热粥和一碗药汁又推回他眼前,命令:「把东西吃完。」小家伙太瘦弱,再不吃东西,会饿死。

    乔宝儿动也不动,本能地开始拒绝主子给的一切。

    孟焰俯身逼近他的脸,「你没听见我的话?」

    他瞠然退却,随即别过脸庞,死也不吃东西。

    「走开......」

    「又是这句话......该死!你就不会说点别的,究竟在跟我闹什么脾气?」

    他渐渐抿唇,抵死不肯回应。

    无言地抗拒主子,一双小手紧抓着桌巾,泄漏了内心的不安。

    一道道气息喷上小家伙的侧脸,好想狠狠地吻上他的小嘴。孟焰撂下警告:「快吃,不然我就用灌的。」

    他浑身抖得更厉害了些,倾斜的身体摇摇欲坠。

    孟焰一把将他扶正,趁机在他额际偷了一个吻。

    乔宝儿随即推开他的亲近,仰起的小脸惨白如纸。

    他的在乎与他的惊慌对峙,好一会儿,孟焰妥协道:「今夜,我会睡在书房。明早,别让我看见你该吃的东西没吃完。」

    说罢,「砰!」声,他转身将自己关在门外。

    咬牙连三暗咒:该死、该死、该死!小家伙不似以往听话,超乎了他的想象范围。

    回头盯着扇门,那家伙伤不得,他怎舍得再强迫......

    恼怒的情绪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渐渐移动的身影停在一扇窗旁,弹指轻戳开一个视线口,既可瞧见房内的动静,也遮蔽了行踪不易让人察觉。

    担心小家伙持续饿肚皮,他等待。

    房内,乔宝儿在如坐针毡地东张西望,良久,确定主子没再出现,他眨望着桌上的膳食,饥肠辘辘。

    咽了一口唾沫,他再度拿起汤匙,慢慢地吞咽已经凉掉的粥。

    喝了药,他呆坐在原地良久。

    冷清的房内残留主子的气息,霍然,他惊跳而起,不敢继续留下。怕,夜里的噩梦再度成真。

    惶然不安,乔宝儿殊不知,伫立在窗外的人影已经离开。

    紧张兮兮地来到门边,开了门就躲到房外,一阵寒风迎面袭来,「好冷......」他打了个哆嗦,缩着肩头,瘦小的身影没入夜里,背脊不由得抽紧,隐隐泛疼。

    经过莲花池,他顿了步伐,霎时想起小乌龟,还在么......

    茫然地垂首,孤零零地处在既显陌生却又熟悉之地,无所适从。

    「我不要伺候主子......我讨厌伺候主子......」喃喃低语,唇色冻得泛白。「小乌龟,出来陪我,我会拿东西给你吃,好不好?」

    他四下找寻小树枝,拎来一截在薄冰上敲打,小声地喊:「小乌龟......快出来。」

    「叩叩叩──」他持续敲打一份期盼。

    「小乌龟冻死了吗......」

    眼眶渐渐泛红,良久,他终于死心地离开主楼。

    半夜,黎生回府,依照惯例带回食物率先至地窖给小狗子。

    由于主子不在,他便自作主张地将小狗子隔离于铁笼子外,脚踝仍系着一条铁链,以防止他逃跑。

    天候寒冷,小狗子就窝在角落,习惯在这时候清醒,饿了一整天,他一把抓来食物就往嘴里塞。

    「吃慢点,小心噎着。」

    「嗯。」小狗子点着头,目前黎护卫是他的衣食父母,想活命,得靠黎护卫送食。

    拿起水来「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顺了顺气,他终于不再感到饥肠辘辘。

    「会冷吗?」地上铺着两层厚被,角落旁搁着夜壶好方便小狗子解决生理需求,此处无疑是监狱,关着罪有应得的人。

    「身上盖的被子若不够暖和就跟我说。」

    「嗯。」小狗子没受冻,所以不再要求。

    他明白,若是等主子回府,他能否再维持现状,都是问题。

    「把药拿去。」小狗子曾被严总管折磨得不成人形,他于心不忍他落此下场。

    腿废了,走路会跛,长时间被铁链锁着,难免磨出些破皮。

    「黎护卫,可不可以放我走?」

    黎生面无表情地警告:「小狗子,别得寸进尺。」

    「不是我得寸进尺,您既然愿意救我,何不好人做到底,放我一条生路?」他怕极了死在这里。

    「小狗子,我所能做的,就这些了。」黎生并未提起自身的处境也须承担护着他的风险。「严总管告知主子已经回府,小狗子,你得听天由命。主子若是肯饶过你,自然不会来找你的麻烦。」

    他咬着唇,低头闷道:「我压根也没偷主子的银两!」

    「我明白。你干了什么事,早就落在主子的眼底,只是你不知情罢了。」

    吓!「我欺负小宝儿的事......」

    黎生接下他的话尾,「当初,你怎么欺负小宝儿,诬赖他偷拿主子的银两,主子是以其人之道对付你。」

    小狗子怔了怔,终于明白主子存心冤枉他。「我不甘心......当初,我只是妄想离开这里!」

    「即使你想离开,也不该耍手段拿药给小宝儿,你可知他没对主子下药,倒是自己把药吞了。」黎生反问:「难道,小宝儿受你欺负就应该?」

    一瞬,他哑然无言。根本没料到小宝儿会吞药。

    「那个药又害不死人......」他闷声咕哝。

    「小狗子,别跟我装傻。你买了什么药,不用我挑明说。」

    他顿时心虚不已。

    当初买麻沸散,是想过若吃出了问题,责任归属全落在小宝儿身上,也不干己事。岂知......小宝儿舍不得害主子,竟然把药吞了,他犯贱!

    愈想愈呕,小狗子索性闷头吃肉包,须臾猛咳了几声,曾受外力重创的胸肺好疼。

    黎生拍拍他的单薄的背,落下的力道拿捏得相当轻。经过这几个月来的折腾,小狗子骨瘦如柴,该庆幸他被狗咬的撕裂伤口痊愈大半,除了一双腿废了,其余并无大碍。

    「小狗子,你睡吧。明晚,我会多带一条棉被过来。」

    「黎护卫......」

    「怎么了?」他回头,「你还需要什么?」

    「放我走。」他依然不死心地要求。

    黎生不予响应,转身就走。

    潮湿且寒冷的地窖内,空荡荡地,仅剩下他和两条恶犬相伴。

    恶犬早已习惯他的存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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