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捕蝉(古言)
    但徐巧珍不请自来,仍把她隐埋伤处、鲜血淋淋地撕裂了。

    愤怒、沮丧、紧张、害怕.......难以言喻情绪拧绞成股麻绳,随着日升日落,愈来愈粗沉,把她身骨及手足紧紧地束缚住,迫得人简直难以呼。

    她并不眼盲心瞎,萧九爷待她很,甚至可以说宠都不为过。

    是她还心存芥蒂,她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释然接受,个月、年、十年、或许辈子.......

    她也不知样自己,萧九爷还能忍受多久......

    可她很想他来暖她,却又把他推拒,她觉得自己可憎极了!

    萧云彰愣住了,他句重话还没说,小姑娘怎麽自己倒先哭可怜。

    她脸梨花带雨,珠泪滚满颊腮,大颗大颗地将衣襟湿濡成片。

    萧云彰纵然有再大火气也被浇熄缕不剩。

    他叹息着把林婵拉过来,抱在怀里坐在上,掏帕子替她轻拭眼泪:“又没训诫,哭甚麽呢!”

    “气了!”林婵泪水涟涟。

    萧云彰嗓音温和地低哄:“哪里有气,就是说话急燥了些!说过数次要彼此信任,看还是不信。”

    俯首亲亲林婵湿嗒嗒嘴儿,抵着她唇瓣道:“样近,田九儿听清楚了,只说遍,萧云彰朝堂纵横捭阖数年,说过假话违心话不计其数,但此时,是发自肺腑真话,有已很知足,此后绝不会纳妾。”

    林婵瞪大泪眼看他,有些不敢置信,他便微道:“要不要发毒誓?说起也把年纪,虽然觉得此举很幼稚,但只要能相信,也无可厚非!”

    林婵捂住他嘴,恰时,听得丫鬟隔着帘栊禀报,老太太遣人来问怎麽了,听得夫人哭了。

    萧云彰握开她指尖,提声道:“逗她玩呢,气哭了,明日给老太太请安去。”又命丫鬟把门两扇阖拢起来。

    林婵不再哭声响,把脸埋在他肩膀上:“甚麽都做不.....”啜泣着说不去了。

    “谁说甚麽都做不?”萧云彰大手上抚触着她脊背:“本事最大,遇天大事都临危不乱,有才学满腹锦绣华章,会绣别格书屏。”他看向那碟松子黄千糕:“竟然还会做糕,让尝尝。”伸胳臂拈起块丢进嘴里,细嚼慢咽。

    林婵抬起脸儿瞧他。

    萧云彰把另块也津津有味地吃了,不吝赞许:“绵鲜香,甜而不腻,不输糕饼铺子里师傅手艺。”

    林婵抿了抿嘴:“热着吃滋味更。”

    “就是太少,只给留两块。”萧云彰蹙眉:“萧远就是只硕鼠,谁房里有油香味儿,窜不过他;但凡见到,溜得也是极快!”

    林婵噗嗤着眼泪了。

    萧云彰摸摸她头发,看着她也噙起嘴角。

    年纪还小着呢,说哭就哭,还哭那样大声,把老太太都惊动了!

    实在可很,他想。

    第柒零章 有因

    萧九爷倒盏茶喂林婵吃两,余得自己吃了,面告诉她:“在十里外太平县,有几员外官回京述职,却蹊跷地死在那里,明早要与邢部人前往,估算约需十日才回,事突然,把独自留,身边又无可用之人,难以放心,特让月楼来看顾。”

    林婵不解:“就在府里待着,哪里也不去,还不放心麽?”

    萧九爷看着她默然颌首,如朝堂风声鹤唳,党派倾轧,东厂横行,刺客暗潜,谁都难保项上人头明日无虞,谨慎些无大错。

    其实再谨慎些,当初就不该答应娶了林婵,并让她成为自己肋。

    现在想些已没有甚麽意义,怎样护她周全才为首要。

    林婵想想问:“明早就走麽?”

    萧九爷道是,把搁桌上银红帕子揭开,取那只碧玉镯子顺她手指撸到雪白腕子:“是祖上传镯子,母亲戴过,现给了,勿要再随便送人了。”

    “!”林婵面庞泛红,他给她时并未特意提及镯子渊源,她若早晓得,定不会做此等蠢事。

    福安在帘外禀报:“爷哩,李将军在书房久候多时。”萧九爷松开抱她手,低声道:“先自歇息,不必等回来。”旋而撩袍起身房,随福安沿前廊踏跺朝院门走,枝梢滴答滴答落雨,迎面个人打着青布大伞走来,丫鬟绮雯,绮雯连忙福身见礼,又道:“雨比方才落得急些,打把伞遮挡着,可免衣衫湿了。”遂把手里伞递给福安,福安借着檐前挂灯笼,看见她颊腮特意抹了红胭脂,其心意不言自明。

    他再看向老爷目不斜视地前行,遂朝她摆摆手,两人很快消失在门外夜里。

    林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外面雨声簇簇,仿佛就滴在耳畔,新鲜又薄凉,她听见廊上有脚步声,应是轻推开了明间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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