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解释的机会。

    阿珩也不是凶残暴戾的人,在知道他也算是情有可原后,应该不会直接拍死他的吧?

    他脸色变幻不定,嘴上却是道:“夫君,你身体不好,要不先躺下歇息片刻。妾身略懂些医术,不如让妾身帮你把把脉,看看还有哪里不妥当。”

    陆珩道:“夫人的声音……我怎么听着与先前有些不同?”

    新娘子:“……”

    他是紧张的,紧张的没模仿准崔二姑娘的声音。

    新娘子假意咳嗽了两声:“许是屋里有些热……”

    他半抿着唇,有些瞎扯不下去了!

    他就是怕的,心酸的,怕陆珩在知道他是男的后对他下狠手,心酸陆珩对他夫人是真好,都是没见过面的女人,在成婚后便对她千万个关心。心酸他不是真正的崔二姑娘,他这辈子都可能得不到陆珩这种对夫人的关心。

    陆珩在新娘子身边坐定,伸手握着他的手,笑道:“我之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我希望你我能举案齐眉,相爱相守,而不是你有秘密我有隐私。”

    新娘子心里越发难受,又酸又涩还伴随着密密麻麻的疼。

    他不是他真正的夫人,他是容遥,是本该住在他隔壁的容遥。

    他听得出来,陆珩说的话都是真的,可惜都不是对他说的。

    然而陆珩下一句话惊得他连心里的胀痛都忘记了,陆珩缓缓凑近他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在他耳边萦绕,那两个字炸得他晕晕乎乎的,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陆珩说:“……容遥。”

    容遥此时此刻的心情,用陆珩的话来说,就是千千万万头神兽在他心尖上崩腾,蹦得他心烦意乱。

    等反应过来后,容遥一把扯掉头上顶着的红盖头,指着陆珩,满目惊骇:“你……你知道是我?”

    他不是和阿珩说容门有事,先回容门了么?

    阿珩是怎么知道他代替崔二姑娘嫁进来了?

    陆珩慢慢悠悠的回答道:“知道。”

    容遥眨巴着眼睛,易容的和崔二姑娘完全相同的脸上浮现出满满的疑惑,就差把‘你怎么知道’几个字完完整整的写在脸上了。

    陆珩轻笑了声,回答道:“我听说崔二姑娘在大婚前几日曾寻死觅活,在大婚前日忽然决定与尚书府断绝关系,在大婚当日安静出嫁。你说这么奇怪反常的事,我能不查吗?”

    容遥不相信陆珩说的话,哪怕陆珩表现得很真诚,他都觉得他说的是假话。陆珩知道的他要代替崔二姑娘出嫁的时间比他说的要早,早很多。

    他不禁想起那次从容门回来,管家满脸忧伤的与他说皇帝给陆珩赐婚,然后给他全面分析崔家姑娘嫁进府中会给府里带来的灾难。

    然后想到明明对亲事不甚在意的陆珩命人将府中安排得最为喜庆,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容遥的心情异常复杂,他欲言又止的看着还未从他脖颈处移开的陆珩,他温热的呼吸搅乱了他所有的思考,忍不住颤声道:“阿珩,你是不是知道……”

    知道我喜欢你?

    他终究还是没有得到陆珩的答案,因为卧房的门已经被家仆敲响。陆珩收敛了表情,轻轻拍了拍容遥的手,让家仆进来。

    茶水和点心都还是热的,家仆将东西摆好后就自觉走了出去。

    陆珩牵着容遥在桌子边坐定,笑道:“虽然知道你不是会自我虐待的人,不过也忙了这么长时间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有什么话我们过会儿再说。”

    夜还长。

    容遥思绪乱得很,他有很多话想问陆珩,却还没理清头绪。

    匆匆忙忙用茶水点心垫了肚子,容遥就眼巴巴的望着陆珩,希望他能给他心里的疑问解惑。

    陆珩道:“你我现在已是拜了堂的夫妻,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

    容遥闷声道:“要和你拜堂的是尚书府的二姑娘,不是我。”

    他只是取代了崔二姑娘的身份与他拜堂的人。

    陆珩却是笃定道:“只会是你。”

    容遥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心里浮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阿珩说的‘只会是你’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111. 重生之当你后妈36

    见容遥瞪着溜圆漆黑的眼睛望着他, 他的眼睛中盛满了烛火的光芒,而他的影子就在这些光芒的最中央,仿佛系着他的全世界。

    陆珩的眼里不可遏制的浮出几许笑意, 他亲自给容遥倒了杯茶水递给他:“喝点茶, 别噎着了。”

    新倒的茶水还是滚烫的, 容遥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似的直接往嘴里送, 炙热的触感让他立刻皱起了眉头, 他也不着急喝茶了, 就把茶杯捧在手心,眼巴巴的盯着陆珩。

    过了片刻,容遥斟酌着言辞, 小声询问:“阿珩, 你刚刚说的‘只会是你’是什么意思?我……”

    陆珩没有点了点头, 没有犹豫的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容遥觉得他可能中了剧毒,不仅身体僵硬不听使唤,就连脑袋都不好使了, 一个问题他要想好久才能回过神来。

    还有,阿珩说的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他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容遥纠结得眉头都快打结了, 他把心里乱七八糟剪不断理还乱的想法重新梳理了两遍,鼓足勇气问出他最想知道, 也最直白的问题:“阿珩,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欢你。你说的‘只会是你’意思是不是你也喜欢我, 想和我成亲?”

    陆珩眉梢微挑,依然在笑:“是啊。”

    陆珩的回答很直接很迅速, 容遥刚悬起的心立刻就落到了实处,心跳还慢了几拍。这世间最令人高兴的事是什么,是我想和喜欢的人共执白首,刚好喜欢的人也想和我永结同心。

    容遥兴奋的不知所以,又结结巴巴的担心道:“可,可是我是……”男人!

    陆珩确实和容遥肚子里的蛔虫长得一模一样,容遥话都没有说完,他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我也是男人。”

    刚知道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他,容遥感觉比得到全天下还欢喜,但这份欢喜中有着他长久以来的不安和忐忑,他是男人,他给不了陆珩后人。陆珩是要做皇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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