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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就给解决了……

    冷淡了半辈子的父子情,多少年没听见亲爸爸喊他一声“老二”,老爷子临走时留那两句话,一字顶一字,都是罗强的心头血。没有三馒头,他可能都没机会听到那句话。

    这回轮到罗强别过脸,不去看邵钧的表情。他用两只大手用力地搓脸,掩饰某一瞬间情绪的崩溃泛滥,眼神是乱的,胸口是热的,暖流在胸中肆意流窜。

    这辈子心里好像就在意过那两个人,没盛过第三个了。

    现在忽然又冒出来这么个人,就搁在眼眉前,还冒着热腾腾的热乎气儿,非要让老子在意个,还真忒么不习惯了。

    这个馒头,怎么就这么烦人,这么让人想要扳过脸来,狠狠咬一口……

    在心理宣泄室打完架,出过汗,当晚正好赶上五六七八班洗澡。

    于是,那天,整个澡堂几十口子人,眼睁睁看了一场真正的罗老二遛鸟。

    罗强那天闷着头,一句话都不说,也不搭理人,对身边摇晃屁股的胡岩视若无睹。眼前白雾缭绕,影影绰绰,所有的人和事儿,都好像与他无关,不放在心上。

    他仰脖在莲蓬下冲水,让热水肆意灌进眼睛鼻子,充斥昏乱的五感,冲撞全身尖锐的知觉,凌乱的情绪。

    用力地搓洗,搓得浑身发红,疼痛爆皮,胸口一片潮红,喉头甜腥。

    拼命克制压抑都压不住的熊熊烈火,在下腹里往复蹿动,热水哗哗地流,冲刷着一丛粗糙油亮的毛发,欲望在掩映栖息的密林中呼啸挺动。

    罗强把毛巾啪往肩上一搭,摇摇晃晃地走开,走到小窗户下,靠着湿漉漉的墙,缓缓仰起脸。

    他一手垂着,另只手握着自己的家伙事儿,手背上筋脉毕现,粗长的手指研磨着软头,用极缓慢又用力的节奏向上撸动。

    眼前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人影中闪过胡岩拱来拱去的屁股,或者是豌豆蓉那小骚货的屁股,浑身涂着奶油在卧室大床上乱蹦,也可能是小烙饼、小麻花,两条腿吊在床栏杆上,搁浅的鱼似的来回扭动,被操得直哭,上气不接下气,哭着求饶……

    罗强也分不清楚他操的是谁的屁股,是谁都无所谓,他不在乎,他在乎过谁吗?

    水雾里的人影换成了他家小三儿。罗战十八岁生日时喝干了桌上十八瓶酒,光着上身,搂着他哥的肩膀,喷着醉话哈哈哈地靠上去,在沙发里打滚。罗强仰脸坐在沙发上,嘴角冷笑,扭过头,扳过罗小三儿的下巴,照着腮帮子狠狠亲了一大口!一屋子的小弟闹着,起哄着……

    罗强狠狠咬着嘴唇,手指越来越用力,红肿的龟头像要被他搓破皮搓出血来。

    模糊晃动的人影不知道啥时候换成了邵钧,那张脸蓦然从水雾中浮出似的,无比清晰,尖锐。

    邵钧英俊瘦长的脸,邵钧衬衫风纪扣没有系露出来的锁骨,邵钧的裤腰,邵钧提裤子时背后显出来的屁股沟,邵钧的两条长腿。

    罗强不由自主想像着邵三馒头让他压在身下,薄薄的一层制服裤子,遮不住早就显形勃起的家伙,小三爷肿得像个硬面馒头。两只鸟硬邦邦地互相抵着,用最敏感的触觉描摹着对方的尺寸和形状,揉蹭着,碾压着……

    邵钧的脸近在咫尺,细长的一双电眼真他妈好看,含着水儿,带着勾,年轻,漂亮。彼此呼吸胶着,身体激动得发抖,四肢纠缠爱抚,剧烈地冲撞着……

    罗强的手指痉挛,粗大的骨节因为过分用力而凸出,特别吓人,用近乎暴虐的手法放纵着欲望,排山倒海,喷泄而出!

    一澡堂的人站在哗哗流水的喷子下边儿,齐刷刷扭脸看着,都看呆了。

    赤裸裸地,敞着怀,罗老二打个飞机打得,大刀阔斧,立马横枪,毫无遮掩,淋漓尽致。

    有人倒喝着凉气儿,有人喃喃地说“操”。

    都是爷们儿,都见过,又都没见过。

    最后一下高潮射了挺久,憋了好几个月的失落,抑郁,莫名地冲动与渴望,反噬般一古脑涌出喉咙。

    罗强低低嗥了一声,最终让滚烫的液体直直地射到脑海里那张蹭过草根泥土的俊脸上。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摸着记忆中委屈发怒的脸,想给三馒头捋捋头发,择掉头发里埋的树叶子,擦干净脸……

    27、第二十七章偷窥的冲动

    邵钧怀揣零食,嘴里含一块辣鸭脖,嘬着那辣丝丝的味儿,一脚迈进监看室。

    一抬头,屏幕里硕大一条裸身抖动的人影儿,赤红滴水的枪口正对摄像头,邵钧差点儿把鸭脖子直接咽下去。

    “咳,咳!……”

    邵钧剧烈地咳,五官皱成一团包子褶儿,零星的辣椒沫子呛他气管里了。

    关键是,这监看室里不是只有他一人儿,还坐着他同事。邵钧涨红了脸,只能用疯狂的咳嗽掩饰他面红耳赤浑身起火的真相。

    “都他妈欠操,周末的红烧肉不给了,喂豆芽海带!”

    邵钧低声嘟囔着,压着火,他其实觉着自己需要吃几顿豆芽海带。

    “就是,太忒么不像话了,老王就在那儿埋头看报纸,也不说他一句。”

    田正义也伸着脖子看屏幕呢。

    “就是的,太不像话了!以后这种人得管管!!!”邵钧的小腹汩汩燃烧,心都快蹦出来了,咬牙切齿的。

    “嗳?你们班胡岩现在有主儿了没?他以前那朋友不是出去了吗,现在呢?”

    田正义纯属闲得八卦,眼神一瞟屏幕,意有所指:“小胡跟罗老二一对儿了吧?”

    “……”邵钧那眼神顿时就不对劲了,“谁跟你说的他们俩一对儿?!”

    “看还看不出来?”田队长说。

    “绝对没有……肯定不是。”邵钧口气不太自在。

    “没有吗?那俩整天黏成双棒。”田正义不以为然地耸肩。

    “……”邵钧咬着嘴唇,没话说了。

    胡岩打饭、上工经常跟在罗强屁股后边儿,看起来就像罗强带一尾巴。每次洗澡,俩人都挤一个喷头用,蹭来蹭去。胡岩还主动帮罗强洗衣服,内衣内裤袜子什么他都给洗。在牢号里,一个给另一个洗衣服,不是挨欺负不是被强迫,而是自愿的,这就是明晃晃的追求,示爱,或者已经两情相悦。

    上回篮球场打群架,胡岩特仗义地冲上去帮罗强砸了一凳子,事后挨批扣分,毫无怨言,意味不言自明。

    罗强用后脑勺抵着硬墙,火烧一样的后背和臀部把湿滑的墙壁烤得滚烫、干燥。

    窗口一缕暧昧的阳光打在罗强粗糙的侧脸上。他的头向一侧扭过去,脖颈青筋颤动,眉头皱紧,喉结一抖一抖,像撕扯咀嚼之后将猎物迫不及待地吞食,享受一波一波的快感。

    田队长坐在转椅里,左右转动着,心不在焉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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