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忠义侯天生反骨
    竟教你与朕都忘记了,朕原本就可以对你做些什么。”

    李砚明白,他这一道旨圈着陈恨,陈恨不会生气,顶多过两天也就好了。因为造反的事情,陈恨愧疚,对他恨不起来。

    既能困着,又恨不起来——

    李砚抱着陈恨的腰的手,轻拍了一下挂在他身后的兔子灯。陈恨看着那兔子灯摇摇晃晃的,转眼便看见李砚朝他笑了,他笑得克制,只是稍勾起唇角,不细看也看不出他是笑着的。

    ——你非但恨不起来,日后还要你身上处处都为朕动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的五瓶营养液!(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不是打对了,还是jj抽了,刷新了好几遍这位小可爱的名字也只有一个双引号,但是双引号又是大家都有的,太奇怪啦,这位小可爱在的话可以冒个泡呀)

    第23章 旧事(1)

    其实陈恨不是头一遭进掖幽庭。

    一年之前他才从那里边出来。

    当年李砚远封岭南,老皇帝病重时,下旨召他回都。若是途中顺利,李砚原本可以在那时就争一争皇位的。

    只可惜途中并不顺利,那时的朝政全在李砚的三皇兄李檀的掌握之中。李砚回到长安时,正赶上他的登基大典。

    李檀为了牵制李砚,便没让他再回岭南,只让他在长安住着,说是联络兄弟感情,也常召他入宫。

    李檀召李砚进宫,是为练剑。不过李砚每每与他练剑,身上都要挂彩。李檀知道他自小修习剑术,偏要在他最厉害的事情上压他一头。

    早早的就壮士断腕、与陈恨断得一干二净的陈府,那时在皇帝面前正得宠。陈恨从前的兄长、陈府的嫡长公子陈温犹是。

    有一回宫中设宴,陈恨放心不下,便陪着李砚去,正巧李檀那边,是陈温伴驾。

    李檀低声唤道:“阿温。”

    从前在江南时,家里人照江南人的口癖唤陈温阿温。李檀偶然知道了,也常这么喊他。

    陈温垂首应道:“臣在。”

    李檀看向陈恨:“你看那人是不是从前被你们府上逐出去的?”

    “是。”

    其实李檀不会不认得陈恨,他只是有意要问这么一句罢了。李檀又道:“他负了你们府上,那朕今日就帮你讨回来。”

    也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陈恨于万千思量之间跪地谢罪,最后换上了掖幽庭的蓝色粗布衣裳,又卸下冠子,以发带挽起头发。

    陈恨被安排在武场扫地。

    他每日抱着扫帚宽慰自己,罢了罢了,李砚没事儿就行,等李砚当上皇帝,他自然也就从掖幽庭出来了。

    在掖幽庭里待着,外边的什么事儿都不知道,陈恨要帮李砚谋划,也无从下手。浑浑噩噩地过了两个月,一直到西北匈奴递了文书来。

    早些年,李砚的皇长兄出事时,他的亲皇姊昭阳长公主去西北和亲。这时长公主的夫君死了,匈奴人要把长公主再嫁给下一位新的首领,因此递了文书来。

    要想把长公主迎回长安,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但要把长公主接回来,就要皇帝出面,回绝匈奴人的文书。可皇姊不是李檀的亲皇姊,李檀不会在乎。

    接到消息的那天下午,陈恨抱着扫帚,在武场里温温吞吞地想了很久。突然发生这种事情,他很想见李砚一面。

    天遂人愿,这日下午,他果然与李砚见了一面。

    李砚再一次被宣进宫中,陪皇帝在武场练剑。

    中途休息时,陈恨躲在武场外边的围墙拐角处,再使了些银钱,找了个小太监去把李砚给喊出来。

    李砚警觉,一路上还是拿着长剑过来的。

    陈恨从拐角那边探出脑袋来,朝他挥了挥手:“王爷,是我。”

    李砚将长剑反手一收,神色也缓和不少,举目见四下无人,便快步朝他走去:“你怎么样?”

    他这话咬字太轻,陈恨大抵是没听见,只说了四个字:“暂避锋芒。”

    李砚点头:“我知道。”

    “方才臣看王爷与皇帝练剑,还是有些年轻气盛。”

    “今日你在。”

    陈恨不语,李砚忙又道:“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嗯。”此处不宜久留,陈恨只应了一声,低头挥着扫帚,做出扫地的模样,转身便要走。

    李砚往边上跨了一步,正挡在他的去路前,将他堵在墙边,将最开始的话再问了一遍:“你怎么样?”

    跟小孩子似的。陈恨隔着衣袖拍了拍他的手:“臣很好,劳爷挂心。”

    说完这话,陈恨便换了个方向走了,李砚伸出去的手什么也没碰到,连他的一片衣袖也没碰到。

    ——臣很好。

    陈恨才说完这句话,没一会儿,他与李砚就出了事。事后陈恨想起这句话,觉得自己那天简直是被乌鸦精上身了。

    暂避锋芒。李砚避开不及,被李檀刺了两剑,一剑当肩,一剑在胳膊上。

    “八弟,他们说你剑术精进,依朕看来,不过尔尔。”

    长剑落地,他捂着肩上伤口,鲜血濡湿了手掌,做出痛极叩首的模样,很艰难地咬着牙道:“自是比不过皇兄。”

    那时高公公作为老皇帝身边的旧人,被李檀留在了养居殿,在他也有些许面子在。若不是他适时劝了李檀一句,恐怕李檀还不依不饶的。

    太医院的章老太医出诊,帮李砚包扎伤口。李檀再嗤了一声便离去了。

    尚在宫中,章老太医不好多嘴,只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处理了李砚的伤口,天色渐晚,章老太医与他道过别后,便要回太医院值夜。

    章老太医走小径回去,才走出没两步,径边草丛里就滚出一个人来——陈恨。

    他四处望了望,周围没别人,抬眼见对面就是掖幽庭,心下了然。陈恨应该是从窗子翻出来的,结果摔进了草丛里。

    “诶,诶?”章老太医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陈恨的脸烫得不大对劲,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烫的。

    章老太医抓起他的手腕,把了一会儿的脉,心道不妙,只把人再往草丛里一推,自己一把老骨头,几十年都未跑动,跑着去追方才离开的李砚。

    总算是在宫门前追上了李砚,章老太医道:“老夫老眼昏花,方才给王爷用错了药,求王爷与老夫回一趟太医院,换个药。”

    “不必了,我……”

    “要的,要的。”章老太医一把抓住他的手,凑近了低声说了陈恨的名字。

    只道是陈恨又有事情找他,李砚随章老太医去了,才知道是陈恨出了事。

    他把陈恨从草丛里抱出来,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泥土落叶时,也察觉陈恨不大对劲。

    李砚一怔,他这症状,倒像是自己从前在岭南经历过的:“章太医?”

    章老太医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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