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忠义侯天生反骨
    着,多少能打消一些李檀的疑心。

    现在想想,自己大半夜的跑去跳湖、还跑去塔上跳塔。陈恨失笑,他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决心和勇气。

    他想自己至少得多寻几回死,最好把自己折腾得半死不活,才好把李檀给骗过去。

    “唉——我命里的劫数。”陈恨叹了一声,端起榻边的茶盏。

    方才醒来,大病未愈,陈恨把茶盏在床沿磕了好几下,才把它敲碎了。

    啧,之前一心求死,什么样的法子他也使得来。现下知道李砚没死,他忽然就有点舍不得死了。

    陈恨一手握着碎瓷片,歪歪斜斜地靠在榻上,又转过脑袋去,狠下心来一拉,碎瓷片便割破了手腕。

    他抬手拂落什么东西,好让陈温快点发现他又“寻死”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好整齐的声音,那是宫中禁军路过。陈恨在昏死过去之前想,或许可以帮李砚拉拢拉拢禁军。

    作者有话要说: 当然不会死的,他死了,后来李砚成功登基,谁给李砚做忠义侯呀,不过忠义侯也不是那么容易当上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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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旧事(4)

    正月十五那日落了很大的雪,李砚的“尸骨”在这一日入了长安。

    随同一起进入长安城的,撒钱举灵之人、哭丧扶棺之人,还有仰慕敬王爷英姿、自愿送行的百姓,将近千人。

    昭阳长公主的仪仗浩浩荡荡,随行的也近千人。

    晚间怡和殿元宵宫宴,陈温带着陈恨去了。

    陈温只道:“宫宴上热闹,你好换换心。我知道皇爷不喜欢你,你就坐在后边,他看不见你。”

    他是不想让陈恨去看李砚,也不想让他去看长公主。陈温执着,陈恨害怕坚决推辞惹得他多心,只能应了。

    那时陈恨已经陆续寻了好几回的死,身上没什么力气,总是蔫蔫的,反应也迟钝,只点了点头不说话。

    他心想,李檀看不见我,我却要在怡和殿看着李砚入主长安。唉,轮回啊。

    陈温对他很好,但是陈恨一直没想明白他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就因为他们年少时在陈府的那一点兄弟情义,因为林姨娘临死前托他照顾自己?陈恨不信。

    元宵宫宴上,他端坐着,手支在案上,举着酒杯,一口未饮,只是发呆。

    陈温给他安排的位置果然在很后边,而他自己则坐在右边的第一个位置,陈温是李檀跟前的宠臣。

    君臣相处甚欢,蛮好。

    他一时走神,手中酒杯拿得不稳,摔在地上就碎了,酒水洒了一地。

    清脆的一声响,与之相呼应的,是宫外渐渐靠近的兵器相击声。

    来了。

    他双手扶案,不自觉就站了起来。

    殿上蓦地一静,很快的,宫中也喧闹起来。

    宫中禁军亦是乱了。

    前几日陈恨去访禁军统领许将军,两人聊到半夜。最后许将军的说法飘忽不定,不过陈恨不在乎,就算许将军要向皇帝告发,告发的人也是他,于李砚的全盘计划没有丝毫牵扯,所以他不在乎。

    李檀的几个心腹护送着他从怡和殿后殿离开了,他的宠臣陈温却没走,他缓缓地走到陈恨身边。

    陈恨用江南话喊他:“阿兄。”

    “你……”

    陈温心道,陈恨与李砚是共患难过的,陈恨为了李砚能去寻死,焉知李砚不会为了陈恨放过李檀一回?

    若能以陈恨为质,也能多几分妥当。陈温是君子,却也在这时候也动了这样的念头。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有动作,陈恨却早有准备,只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送进了自己的心口。

    口中污血吐在陈温脸上。

    陈温急忙用衣袖抹去面上血迹,只看见陈恨已经歪着身子倒在地上了,衣裳被流出的鲜血浸湿。

    那一刀正中心口,陈温探了探他的鼻息,只剩下微弱的气息了。

    一时之间,陈温竟不知该说什么好。李砚死了,他要为李砚去死,而这时候,李砚分明没死,他为了不拖累李砚,竟然也豁得出去、断得干净。

    怎么会这么偏执?

    陈温的手抚过他的双眼,再叹了一声,转身就去追李檀了。

    真疼——陈恨缓缓睁开双眼,躺在地上发呆,他去找过章老太医,章老太医明明说吃了护住心脉的丹药,再扎这块地儿就不会死也不会疼的。谁知道还是这么疼。

    他还和章老太医说好了,要快点来救他的,章老太医怎么还不来?他再不来就真的要死人了。

    趁着还有精神,陈恨开始想一些事情。

    今早李砚的棺材进城的时候他去看了,恐怕送行的那些人都不是普通百姓,长公主的那些随从肯定也不是寻常人。

    对了,西北……西北还有镇远府的吴老将军,说不定他也跟着李砚回来了。

    李砚与禁军里应外合,李檀大概会洛阳避一避,他要去洛阳……要去洛阳,就要走启阳门。不过李檀多疑,恐怕会走端仁门。

    守端仁门的一定是位骁勇善战的将军了,大抵会是吴端。

    陈恨扯着嘴角笑了笑,哎呀——李砚的心思,哪里有他不知道的?

    章老太医还没来,该不会被困在府里出不来了吧?那他不就死在这儿了么?

    血流得差不多了,那些杂草一般的念头也都随着流走了,有一个念头倒是愈发清晰起来。

    最后一面,他想要见见李砚。

    他这辈子活得糟糕。

    兜兜转转地活了近二十年,对他好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李砚对他最好,是陈恨在心里,把他和自个儿娘亲并列放着的那种好。

    陈恨挣扎着往前挪去,死也无妨,总得见他一面再死。

    可他费尽全身气力,只往前挪出一步的距离。

    脑子里开始放走马灯了。陈恨脱了力,整个人往地上一躺,心道走马灯便走马灯吧。

    从一开始出生在江南,他娘亲林姨娘带着他泛舟湖上,接天盖地的荷叶,他躲在里边摘莲子吃。

    他在江南,简直像是吃莲子长大的。

    莲子么,别的没什么,就是芯儿是苦的。

    等到陈老爷中了举,他九岁进了长安,明承殿的花树下边,花影斑驳,陈恨小心翼翼地捏住李砚的衣袖,几分讨好地对他笑:“臣还有好些个故事没讲呢。”

    接下来的这十几年,他就这么与李砚牵连上了。

    系统的一周年任务是出宫游玩。那时候是三月份,林姨娘带他们出去。因为害怕两个孩子走丢,林姨娘便拿出翻花绳用的红绳子,将他二人的手绑在一起。

    也就是这种牵连。

    明承殿内种种,给李砚研墨、陪着李砚念书、附庸风雅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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