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忠义侯天生反骨
    公也不多嘴,拿起糖罐子就退出去了。

    关上内室的门时,高公公听见皇爷对陈恨说:“你怕什么?吃糖又不是吃你?”

    高公公愈发低了头,虔诚地关上了门。

    陈恨正用瓷勺搅着碗里的粳米粥。他吃东西的时候不敢问他,怕惹得他吃不好,李砚便将徐醒的事情压到心底去,先陪着他把宵夜吃完。

    后来陈恨抱着枕头,靠在榻边伸伸懒腰、蹬蹬双腿的时候,李砚便继续问他。

    “你到底为什么肯替徐枕眠来求朕?”

    陈恨还以为他早忘了这件事,谁知道他这时候又提起来。

    捶了两下怀里的枕头,陈恨说:“大抵看他是国之栋梁吧。”

    “你正经说。”

    “奴总在想,那杯织云,他到底是替谁喝的?那杯织云,原本又是要给谁的?”陈恨的眼睛瞥了瞥屋顶,“皇爷,接下来的话都是奴瞎想的,你可别生气。”

    “你说。”

    陈恨坐起来,正经了神色道:“那时候太子爷在狱中自缢,不过一条麻绳,那杯酒不会是太子爷的。那时也已定下公主往西北和亲的事儿,也不会是公主的。所以那杯织云……应当是皇爷的。”

    李砚笑了笑:“是朕的?他不顾性命要保朕?你与他的交情不好,朕与他的交情更不好。”

    “那时候太子爷一去,太子爷的亲信也全都没了。徐枕眠,或许是为了保明承殿的某个人,所以……”

    “明承殿的谁?”

    “这个……奴暂时还想不到,也许这个人对徐枕眠来说很重要。”陈恨沉吟道,“不过徐枕眠应该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他和徐歇不一样。”

    *

    那天晚上闹得太凶,陈恨回去倒头就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洗漱完毕,他懒得动弹,就靠在长榻上捧着书看。

    看了没几页,忽然想起还有任务在身。

    其实他一点也不担心任务,昨晚上在抱元殿与李砚亲了抱了不止一回,还帮他弄了好几回——这时陈恨不得不叹一句,虽然他那时总说不行不行,但是李砚确实很行。

    这样下来,就算任务数值没有上千,满百肯定是有的。

    于是陈恨信心满满地一挥衣袖,打开了任务面板——

    2.333/100

    坏了。

    陈恨是说,系统坏了。

    哪有这样欺负人的!就这样的算法,就算他把李砚弄死了也做不完任务!

    他将手中书册一摔,气冲冲的——要去找李砚做任务。

    还没穿好鞋,吴端便在外边敲门:“你起来了没?过来给本将军开门。”

    他这么说,陈恨就偏要重新坐回榻上去,只嚷道:“亏你还是小将军呢,连门也开不开。”

    最后还是外边的宫人给吴端开的门,吴端一手提着一个瓷罐子,确实不大方便。

    陈恨抱过一个罐子,贼兮兮地笑道:“来就来嘛,带什么礼物。”

    “那时候皇爷赏我一个玉珏,要我去买糖吃。那玉珏都能买一条街的糕点铺子了,我又不爱吃糖。皇爷口谕不能不遵,我和我娘商量了,还是买了糖给你吃。”

    “你这算不算是用对付灶王爷的方法对付我?要我在皇爷面前多说说你的好话?”陈恨美滋滋地打开盖子。

    好么,一揭开盖子,那里边全是梨花糖。

    陈恨面色一变,实不相瞒,他现在对梨花糖有点心理阴影。

    吴端解释道:“昨儿看你吃的就是这样的,所以就买了这样的。”

    陈恨捻起一块,塞到嘴里尝了尝。

    梦回抱元殿的味道。

    陈恨将糖吞下去,讪笑道:“多谢多谢,下回买点不一样的,我换换口味。”

    吴端颇有兴趣地问他:“诶,昨儿下午,你做什么去了?”

    “没什么,也就是去了一趟徐府。”这事儿也说不清楚,陈恨想了想,“皇爷误会了,所以惊扰了你,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皇爷误会大了。”吴端随手也拣了一块糖,掰开来慢慢地吃,“皇爷为你,宫里宫外,烧了三处地儿了。”

    “烧?”

    吴端稍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对他说:“宫里烧了两处早也不用的宫殿,那时候你在徐府,离得远,所以你没看见;还烧了忠义侯府……”

    陈恨急了:“怎么好端端的、一句话也不说就烧了人家的宅子?”

    “你慌什么?只烧了你的观景楼,那观景楼被一丛一丛的竹树挡着,什么也看不见。皇爷又说你不要了,所以才烧了的。”

    是那个小楼,陈恨明白过来了,那是他造反的证据,被烧了。

    在三清观李砚就说要帮他烧,没想到是那时候烧的。

    见他不说话,吴端还以为他是心疼,忙道:“你那小楼虽然被烧光了,但是没烧到其他地方,那周围一棵竹子也没有烧着。要是你实在喜欢那个楼,皇爷说了,在那两个烧了的宫殿上边再给你建一个楼,算是补给你的。”

    “没事没事,那楼原本我也不想要了。”陈恨摆手,“不过好好的,又烧那两处宫殿做什么?”

    “那还不是为你?”

    “为我?”

    “虽说近来我在城外带兵,手底下管着些人是寻常事儿,但是我也不能无缘无故就带着这么多人进城来,那么多人,不可能不惊动别人的。为了找个由头把他们都弄进来,皇爷就圈了两处地儿,放了把火。”

    陈恨扶额,轻声抱怨道:“诶哟喂,这个李寄书……”

    吴端没听见他直呼李砚名字,继续道:“对外只说那群人是帮着来救火的,又说皇爷疑心长安城有歹人作乱,要他们进来巡城,加强防备,这才把一群人给弄进来。那时候长安城里外,全是所谓巡城的,徐府哪里知道其实是围他们的?”

    “等等!”陈恨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拧着眉想了一会儿,“上回你跟我说你带了二三十个人,二三十个人就能在长安城巡城?还要放三把火才能把他们给弄进来?”

    “我没说是二十个……”吴小将军在目光威慑下,把主子给供出来了,“那是皇爷说的,那时候我原本是要实话实说的,结果皇爷不让我说话。”

    陈恨拍案:“小兔崽子还敢骗我!”

    “没有,皇爷大概就是不愿意叫你知道这件事。”小将军弱弱地为主子辩解,“你要知道为你烧了这么多地儿,惊动了这么多人,你肯定不自在。”

    “我……”

    见这话有些用处,吴端又道:“都怨我一时说顺嘴了。皇爷不要你知道,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只假装不知道,他对你好,你受着就算了。”

    陈恨一眼看穿真相:“你是不是怕皇爷知道你说漏嘴了罚你?”

    “不是,我堂堂镇远府小将军,我能是那种人……”吴端拍了拍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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