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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微丹湜意

第九章 是耶非耶迷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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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承珠点头,杨云骢道:“难道青冥就是断玉?”?

    此言一出,他自己都吃惊,以前从来不会把这两把剑混为一谈,可眼下脱口而出,神思还非常敏捷。?

    于承珠沉吟道:“可以这么,青冥就是后来的断玉,断玉也就是青冥。”?

    杨云骢不禁大为奇怪,暗道:“假如青冥就是断玉,怎么没听师父提起过?而且因何又要改名呢?”?

    当然一把剑而已,也没规定一定要行不改名,坐不更姓,有一个曾用名也不是使不得。?

    只是他从听过白云和青冥剑的故事,却万万想不到,传中的青冥剑居然一直跟着他,还改名断玉。?

    而于承珠接着道:“可青冥又是青冥,断玉也是断玉,它们就是自己本身。”?

    她这么一,杨云骢本来很清爽的脑子,一下子又犯糊涂了,不知怎的,又想起于承珠出现时,那一句“问题的本身是问题,问题的本身也是答案”。?

    这两句话同样玄乎,可不得不承认,听了之前那一句,杨云骢如重铅下坠的心缓和很多,有一些也消化了,开始明白了。?

    而这么一句一来,他就开始晕乎了,杨云骢退开两部,深吸一口气,忽然一个念头产生:“我和大自己两辈的散花女侠于承珠交手,不就是关公战秦琼吗?”

    关公战秦琼?怎么想的出来的?可也不算错,杨云骢和于承珠不是同一个朝代的,能打起来,还真是媳。?

    杨云骢都要被自己念头逗笑了,可又不敢笑,赶快转移话题:“请问这是哪里?”?

    他觉得离奇,怎么到了这里,头脑会不一样,难道是吃多了?晚上没吃多少呀。?

    于承珠道:“你有没有听过有三千大千世界的法?”?

    杨云骢听师父晦明禅师起佛经里提过,谓以须弥山为中心,周围环绕四大洲及九山八海,称为一世界,乃自色界之初禅至大地底下之风轮,其间包括日、月、须弥山、四王、三十三、夜摩、兜率、乐变化、他化自在、梵世等。此一世界以一千为集,而形成一个千世界,一千个千世界集成中千世界,一千个中千世界集成大千世界,此大千世界因由、症大三种千世界所集成,故称三千大千世界。?

    杨云骢道:“那么这里是三千大千世界的一个角落吗?”?

    于承珠道:“我们所处的世界并不是孤立的,这里就叫它平行世界吧。”

    “平行世界?”杨云骢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字眼,可觉得如果接受这种想法,那么关公战秦琼在理论上是可以实现的,不用吃多吃少凑出来了。

    然后他又起念:“难怪以前听《武林骄》的故事,总觉得和《狂侠骄魔女》在哪里有出入(《武林骄和〈狂侠骄魔女〉均为着名武侠作家梁羽生着作),如果有平行世界这个法,那么就当是平行世界里发生的故事,把注意力放在故事上,别纠结细节就是了。”?

    杨云骢倒是想明白了,本来哪有那么多烦恼,何苦庸人自扰,所以他一脸清净,反而显出笑容。?

    于承珠瞧着奇怪,道:“怎么你就不问我,此刻到底是生还是死?”

    “生?死?”杨云骢把这两个字好好在在心头打了一个转,以前还真没考虑过呢。?

    他猛地想起一事,道:“于前辈可是过晚辈生命中有三个女人,还都和生死相关?”?

    于承珠微微含笑道:“女人代表着诱惑,生死代表着毁灭,可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不也是平常吗?”?

    杨云骢听她提到有无相生等句,知道是《道德经》第二章的内容,不禁赞道:“于前辈不愧为阁老千金,果然雅识渊博。”?

    杨云骢久居塞外,听到有人随意引用中原典籍,心中欢悦,不可言喻,立刻出声赞赏。?

    谁知于承珠眼睛一亮,面容却有不出的沉郁,而杨云骢沉浸在欢喜中犹未发觉,继续道:“既然如此生就是死,死也就是生,何必多生羁挂。”?

    于承珠道:“那你又何必前来?趁早回头,和飞红巾一起回去吧。”?

    杨云骢听到“飞红巾”三字,蓦然记起于承珠的三个女人与生死攸关的话来,他好像想通了什么,脱口道:“她是哪一个?是害死我的,还是被我害苦的?”?

    于承珠不语,空中尽是杨云骢自己的回声一层一层荡开。?

    等回声稍静,杨云骢细想了一下,飞红巾不会是他见到就离死不远的人,而他帮过飞红巾,如今她又是满头白发,那么她应该是第二个,是他帮过,可害苦聊那个。

    杨云骢想道:“其他两个又是谁?”?

    他耳边仿佛又想起于承珠的话:“一个是她救过你,可终究害死了你;一个是你见到她的时候,离死不远了。”?

    杨云骢陡然一惊,好像明白了什么,暗道:“难道的是……”他不敢,不忍也不愿再想下去。?

    登登登连退三步,额间汗水涔涔,他这样的思索,比起适才的比剑的风急浪高,竟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云骢从未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的,这时只觉得肋下一痛,知道想得太多了,立刻盘腿坐下,运气引导归元。

    可今才坐下,就感到肩膀发冷,那一股寒意也不知道是外界,还是从内心发出,不一会儿已经遍体生寒。

    杨云骢舌尖抵住上颚,分三次吞下神津,平时这么做,马上心神安定,可此时才吞第二口,一时迷乱,就忘记数字了。

    于承珠闻得他气息紊乱,开口道:“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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