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单身病
    ——可以。

    向墨也没想到杜池这么好哄,简单两个字就可以让他消气。

    但臭狗果然是臭狗,就算已经消气,杜池仍然问道:“那我生气了,你都没什么表示?”

    还能有什么表示?

    向墨不想给杜池得寸进尺的机会,起身往楼道里走去:“周末请你看画展。”

    身后响起杜池的声音:“可以不去吗?”

    向墨头也不回道:“随你便。”

    还未来得及走进楼道,突然被身后的大型犬拥进怀里。杜池下巴搭在向墨的肩膀上,咬着他的耳朵道:“光是画展还不够。”

    意识到这只公狗又有发情的迹象,向墨赶紧按住腰上不老实的手,回头瞪着杜池道:“我们说好了一星期一次,你这是干什么?”

    “有说好吗?”杜池歪着脑袋,“我怎么不记得?”

    怎么没说好?

    昨晚最后一次向墨死活都不想再来,要不是杜池答应一星期只有一次,他根本不可能同意杜池折腾他到半夜三点。

    “就当说好吧。”杜池说着重新咬上向墨的耳垂,“那我提前预支下周。”

    还兴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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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池:不叫老公是吧,行。

    第29章 奥特曼

    今晚“运动”开始得早,结束得也早。

    当两人从杜池的卧室转战到浴室,再从浴室转战到向墨的卧室时,时间才不过夜里十二点。

    窗外的街道已经被寂静所笼罩,只有路灯散发着幽静的光芒。这个时间点正好适合让人离开,向墨精疲力尽地趴在床上,懒洋洋地刷着手机,问身后的还在啃他肩膀的杜池:“你怎么还不走?”

    杜池动作一顿,不满地挑起眉尾:“这本来就是我的床。”

    “曾经是。”向墨翻了个身,继续刷着手机,“你去楼上睡,我不喜欢跟人睡。”

    其实昨晚两人就是同床共眠,但那是因为结束时已经半夜三点,出于情理,向墨不好赶人走,加上他实在是又累又困,没有多余的精力说话,便让杜池留在他这里过了夜。

    但抛开昨晚的意外不谈,向墨是真不喜欢有人睡在他旁边。

    一个人睡的时候,想在床上怎么放飞自我都行,一旦身旁有了别人,就得注意不打扰对方,并且被对方打扰时也会变得不爽。

    说到底,还是一个人睡觉最舒服。

    杜池仍旧没动,扫了眼向墨的手机屏幕:“你在订画展的票?”

    “嗯。”向墨终于把目光分了些给杜池,“周六下午晚些时候可以吗?”

    话说到一半,向墨又忘了下句,他本来还想解释下午三点之前他得上课,但一看到杜池的嘴唇,他的思绪便不受控制地发散到了其他地方。

    刚才高潮时太过投入,一不小心咬破了杜池的下嘴唇,让这只臭狗又有了调侃他的理由。

    “你确定你不喜欢接吻?”杜池摸着自己的嘴唇,好笑地看着向墨,“小猫咪都是你这样口是心非吗?”

    向墨的年纪明明比杜池大,他也跟杜池说过这事,但杜池还是要叫他小猫咪,弄得他好不自在。

    “可以。”杜池的声音拉回了向墨的思绪,“我知道你三点之前还得上课。”

    果然跟杜池商量事情解释都是多余的。

    向墨选好时间段,点开付款界面,不过这时杜池突然抽走了他的手机:“不用买票,我可以搞到内部票。”

    奇怪的感觉又在心里闪过,向墨想到了合理的理由:“你有熟人?”

    “嗯。”杜池没有多说。

    那样也好。向墨从杜池手中拿回自己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看着杜池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杜池一动不动地搂着向墨:“现在是我请你看画展,你好意思让我走?”

    向墨想了想,倒也是。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他之所以请杜池看画展,是为了补偿让他生气的事。结果现在变成了杜池请他,那等于之前的账就还没有还清。

    很有道理的样子,都不知该怎么反驳。

    不等向墨接话,杜池便往他耳侧挤了挤,闭上双眼道:“我睡着了。”

    看着身旁无赖的大型犬,向墨很轻很轻地勾了勾嘴角,也不再多说什么,靠着杜池的额头睡了过去。

    隔壁的刀削面店又重新开始营业,只是赵师傅还没有从老家回来,店里只有赵大姐一个人忙里忙外。

    许多想念刀削面的街坊邻居都来光顾生意,早中晚的饭点,店里都好不热闹,直到太阳落山以后,赵大姐才找着时间放松。

    对面的八斤餐厅仍旧排着长长的队伍,不到晚上八九点,排队的食客都不会减少。

    隔壁的花店门前,月季花开得愈发灿烂,在这历史感浓厚的街道形成了一道浪漫又独特的风景。

    向墨和杜池遛完三毛回来,悠闲地坐在三楼阳台吹风。

    远处的高楼大厦彰显着城市的忙碌与繁华,把这如小花园般的方寸之地衬托得更加怡然自得。

    三毛蹲在向墨脚边,三妹窝在杜池怀里,两人一猫一狗,像是一家四口,享受着晚饭后的休闲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的门铃突然被人按响,伴随着赵小乔的喊声:“向哥,你们在吗?”

    原来隔壁刀削面店的“奥特曼”突然发狂,本来应该好好地把面片削进锅里,结果频率和方向都不再受控制,把面片削得店里到处都是。

    赵大姐也不知该怎么解决,可能是想着男人对机器在行,便让赵小乔过来叫向墨和杜池过去帮忙。

    负责削面的奥特曼已经断电,面团也从它头上移走,它戴着扁平的厨师帽,手里拿着两块削面的板子,脸上的两颗“咸蛋”一高一矮,平时还没怎么注意,现在看着颇为滑稽。

    “小向,小杜,你们帮忙看看,到底咋回事啊?”赵大姐着急问道。

    向墨对机器这些一窍不通,但杜池平时会给摩托车做保养,一些基础的原理还是清楚。

    他打开奥特曼的背板看了看,很快便找到了症结所在:“这里的齿轮有点错位。”

    戴上麻布手套,伸手进去调整一番后,奥特曼的频率总算回归了正常。但削面的角度还得调整,于是赵大姐又把面团放到奥特曼的头顶,打开了它的开关。

    也不知是不是重量的变化让齿轮再次错位,奥特曼又开始发疯,削得面片四处乱飞。

    向墨正好站在奥特曼对面,好几块面片直接飞到他的头顶和脸上,他一时闪躲不及,表情有些发懵。

    赵大姐赶紧关上开关,与此同时,向墨听到了杜池的笑声。

    “艺术家,你这造型还真不错啊。”

    向墨从头顶拿下已经不能下锅的面片,对准笑得不行的杜池扔去:“你别给我笑。”

    面片“啪”地拍到杜池脸上,像是封条一样,把他的笑声给封印回了嘴里。看着杜池这副模样,向墨也不禁笑了起来:“你这造型也不错啊。”

    “是吗?”杜池取下粘在脸上的面片,上前揽住向墨的肩膀,往他脸上按了过来,“那我再给你弄一个。”

    “杜池,别闹!”

    “谁先闹我?”

    眼看着杜池的手即将按到向墨脸上,就在这时,向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杜池配合地停下打闹的动作,松开了向墨的肩膀。

    向墨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是钱琨打来的电话,便直接按下了拒听建。但当他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视线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小院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钱琨缓缓从耳旁收起手机,神情复杂地看着向墨,估计是在隔壁没有等到人,给向墨打电话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便过来看了看。

    “要我帮忙吗?”杜池表情淡淡地扫了眼钱琨,看着向墨问道。

    “不用。”向墨摇了摇头,“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钱琨三番五次找来,看这样子,不走心谈一谈还是不行。

    杜池留在刀削面店帮忙调整奥特曼,向墨则把钱琨带到了自家画室这边。

    画室里没有其他人,也不像小院那样是敞开的空间,应该符合钱琨想要的谈话环境。

    “要喝水吗?”向墨随口问了问,双手环抱胸前,臀部倚靠着长桌,并没有上楼倒水的意思。

    “不用。”钱琨动了动嘴唇,环顾了画室一圈,接着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向墨能觉察到钱琨的情绪不太对劲,但他并不想深究,耐着性子问道:“能不能别再来找我?”

    说完这句,他又补充道:“我不想搬家。”

    话已经说得很决绝,甚至带着威胁的意味,但可能钱琨还是听不进去。

    向墨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但他没想到的是,钱琨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好。”

    这下倒弄得向墨措手不及,不知该怎么接话。

    “我能看得出来你们感情很好。”

    话题跳跃得有些厉害,向墨思索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钱琨是在说他和杜池。

    “他扔下你离开的时候,你的眼里都是他。你很喜欢他吧?”

    向墨闻言微怔,有吗?

    “你刚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笑得好开心。”钱琨垂着视线,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浓浓的挫败,“以前你这一面只属于我,但你现在都不对我笑了。”

    听到这里,向墨突然心生烦躁,别开了脸,没有接话。

    钱琨捅破了向墨不愿去想的某些事,他的这番话就像是催化剂,让向墨深埋在心底的种子生根发芽,再无逆转的可能。

    向墨很不想承认,杜池对他来说确实很特别,特别到他明明需要拉起警戒线,却宁愿暴露在危险之中。

    “我听说你一直单身,还以为你是在等我。就算你一直赶我走,我也以为你只是还在生气。是我想错了,向墨。你说得对,我已经是过去式了,你等到了新的人。”

    不是,他根本没有在等谁。他只是在享受单身生活而已,杜池的出现对他来说完全是个意外。

    向墨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心虚。但理智告诉他,既然被钱琨误会,那正好可以顺水推舟解决掉这个麻烦。

    “三年时间不见,看来很多事都变了。”钱琨的语气突然有些感慨,“或许当初我确实不应该离开。”

    说到这里,他自嘲似的笑了笑:“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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