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接在17章加冠之后)

    高云衢平日里是极忙的,御史台需要她处理的事务堆积如山,她又是个极投入的性子,做了便要做好,花了大量的时间在公事上,回家的时辰越来越晚,有时甚至便宿在了值房。

    方鉴心里念着她,国子监管束不严,便常回高府来住。她仿佛初来时那般,竖着耳朵留心着隔壁的动向,听到响动,便知高云衢回返了。

    她打开门走进高云衢的卧房,高云衢刚刚回来,脑子里还是那些公事,半闭着眼倚在外间小榻上休憩,听见声音抬眼看了一下方鉴,又闭了回去。方鉴靠近了她,蹲下身子,替她除了靴袜,她便将赤裸的脚也收上了小榻,整个人都窝了上去。

    方鉴困惑地出声:“大人,下人们已经备好了水,不去沐浴吗?”

    “略等一会儿。”高云衢的声音里都带着疲惫。

    方鉴有些心疼,也上了榻,放轻手脚将高云衢的上半身揽进怀里,让她的头颅枕到自己膝上,替她揉按额角。高云衢调整了一下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方鉴身上淡淡的气息包围了她,将她从繁重的公事之中抽了回来。

    方鉴解了她的发髻,束紧的发松下来,手指恰到好处地揉按着,从额角一点点向上,深入发间,紧绷的头皮在手指的碰触下渐渐放松下来,身上背负着的无形的重量似乎也落了地,灵魂也轻飘飘地,短暂地离开了沉闷的现实。

    高云衢快慰地吐出一口气,又有了些精神,她拍了拍方鉴的膝头,示意她停手,而后翻身坐起来,松松地将长发挽起,下了榻往浴房去。

    温热的水拂过肌肤,又是一重放松,再起来的时候,高云衢已经松快了很多,她披着中衣,入了卧房,方鉴背对着她卧在床榻内侧。

    大约是已经睡着了。高云衢这般想着,熄了灯烛,上了榻。她的手悄无声息地落到方鉴的脸颊上,入手是女郎细腻柔滑的肌肤,她忽地想起自己似乎有些时日没有好好看看方鉴了,黑暗里看不太清,她的手便顺着脸颊摸过去,不自觉地轻蹭方鉴的脸颊。

    她本只是想摸一摸方鉴,却不想触及唇角的指尖忽地被温热湿润包裹。高云衢的心脏忽地一顿,而后便顺着心中腾升的火苗,将指尖往里推进了一些。

    唇舌柔软,乖巧地收着齿,含住了她的手指。她逗弄着柔软的唇,抚过齐整的牙,再往里进则按住了灵巧的舌。还未做什么,那舌便主动地缠了上来,卷住指尖,舔舐着吮吸着,温热柔软的触感包裹了她的指,叫她心头火热,也叫她进得更深。口腔吃进了整根手指,唇裹住指根,指尖几乎要顶上喉口,叫人生理性地想要呕吐,呼吸便也重了起来。高云衢将手指往外抽了一些,叫她略缓了缓,又进了一根手指,两根指头一道被含住,被吮吸着一点点向内拉进,舌尖舔舐包裹着指头,发出淫靡的啧啧声响,在这黑夜里分外清晰。许是自己也听到了,舔弄的声响便停了,舌尖顶着指头想将之推出去,可手指仍是意犹未尽,两指微微分开捉住了那条柔软的舌,舌面粗粝,指腹按着舌头轻轻摩挲,又搅着舌,动作一大,便能听到搅动的声响,叫人又羞又恼。如此好一会儿,直到喉间溢出轻微的呻吟,指尖才从唇齿间退出来。

    高云衢用带着水光的手扣住了方鉴的下颚,将她掰过来,面向自己,方鉴顺着她的动作翻转身体,却紧闭着眼,烧红了面颊。

    高云衢将指上的水渍蹭在她的脸上,便也触到了她滚烫的面颊,不由有些好笑:“睁眼,敢做有什么不敢认呢。”

    方鉴便听话地睁开眼,却也不敢看她,垂下眼睛将自己缩了起来,红霞从脸颊烧到脖颈。

    高云衢不置可否,坐在一边借着月光饶有兴致地看她。方鉴略等了一会儿,不见高云衢动作,抬眼偷偷觑了她一眼,悄悄地伸手勾住了她垂落的小指。

    两个人一坐一卧,皆是不动如山,衣袍掩盖下,两根指头碰到一起,一方主动地缠住了另一方,先是点了点碰了碰,而后慢慢抚上去,拨弄、勾缠,指尖触到的地方似被超乎寻常的热度灼到,那一小块肌肤跳动着将这邀约传入四肢百骸。

    高云衢有些惊讶,往常的方鉴多是在承受,如何做全由高云衢支配,今日竟是难得地主动。她翻手抓住了她作乱的手指,将她的掌按在了被褥之上,不许她再乱动,同时看向方鉴,方鉴仍是羞愤欲死不敢看她的模样,倒与唇舌手指的大胆全然不同。

    高云衢松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腰,边引她松展开身躯,边笑着打趣道:“都是从哪里学的?”

    方鉴顺着她的动作,展开自己,羞涩地应道:“那大人喜欢吗?”

    “喜欢,喜欢极了。”高云衢的身躯覆上了她,吻落下来,衣物一件件地抛了出去,两副躯体坦诚相见,手指深埋进体内的时候,方鉴发出了满足的喟叹,而后便被疾风骤雨打乱了呼吸。

    即将登顶的时候,高云衢突然地抽出了手,方鉴夹紧了她的手,也没止住她的抽离之势,情急之下按住了高云衢的手腕。高云衢诧异于她今日的大胆,却没有丝毫怜悯,拨开她的手,继续抽离,将指尖湿滑黏腻的液体蹭到她敏感的大腿内侧。方鉴被她吊在半空,红着眼睛去蹭她,求她继续。她侧过身,夹住高云衢的腿,将下身贴上去,哽咽着试着自己去满足自己,湿润沾了高云衢满腿。

    高云衢抱住她,让她贴的更近,凑在她耳边问:“今日胆子很大嘛?”

    “大人……呜……”方鉴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带着哭腔模糊地回应。

    手指重新挤进甬道,进入的那一刻空虚被填满,被欲望烧得糊涂的脑子清明了片刻,但也不过一瞬,手指只是进入却又不动。

    “这么胆大,不如你来指挥我如何做?”高云衢的声音落在耳边,满满都是诱惑。

    “不……我错了……大人……”方鉴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些许无助。

    “我倒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阿鉴想要我如何做?”

    “动……动一动……”方鉴窘迫地全身发烫,闭上眼,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高云衢应着她的话,动起了手,但没一会儿又停了:“然后呢?”

    “别停……别停……”

    “唔……快一些……”

    “轻些……啊……”

    高云衢便真按着她的话语来动作,唇贴在她的侧脸,若即若离地触碰,感受着她的温度,暧昧的气息落在她的耳边:“到底是轻?还是重?是快还是慢?”

    “大人……求你放过我……呜……”

    “嗯?怎么又哭,我欺负你了吗?”指尖深深浅浅,声音里带着愉悦的笑意。

    “不是……没有……我……”

    高云衢吻去了她面颊上的泪,手上使了点巧劲,令她绷紧了身体,昂起头,显露修长的颈,牙咬紧了,却也掩不住娇媚悦耳的呻吟和喘息。

    方鉴哭着被推上高潮,落下来时软了手脚,抱住了高云衢。

    “你是水做的吗?每回都是上头下头一齐淌水。”高云衢有些无奈地替她拭去泪水抱她在怀里哄。

    方鉴埋头在她怀里,声音有些模糊:“大人不喜欢吗?”

    “自然喜欢。阿鉴什么样我都喜欢。”

    这种时候的高云衢温柔得不像样,几乎要让方鉴沉溺进去,泥足深陷。她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又开始躁动,有什么推着她伸出手,搭上高云衢的腰,她第一次用另一个视角去触碰高云衢,柔韧光滑的肌肤像是有什么法力,吸引着她去贴合去抚摸去探索。

    她偷偷的碰触叫高云衢有些发痒,她翻过身,仰躺着,搂着方鉴往上提了提,让她枕在自己肩头。方鉴的手便滑过了她的腰,落在了腹上。小腹的触感与腰又是不同的,方鉴羞窘地缩了缩手,又壮着胆子去摸。而后叫高云衢按住了手。

    “做什么?”高云衢的话语里带着些许无奈和纵容。

    方鉴似得了鼓励,提起勇气,撑起身体,红着脸凑在高云衢耳边道:“大人……大人便不想吗?我也能……”

    高云衢低低地笑着,推着她的肩头将她再次按到床榻上:“不必,我自己来取。”

    不待方鉴反应,她又覆上来,吻得方鉴迷迷瞪瞪,方鉴脑子里盘桓的还是方才的话。如……如何取?

    高云衢的手一路向下摸去,在方鉴的大腿上摩挲片刻,捞起一条腿架在肩头,让方鉴门户大开,然后沉下身,令两处隐秘之地贴合在一起。

    “啊……”方鉴惊呼出声,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眼前炸开,头皮发麻。

    高云衢挺腰与她相撞,花瓣裹着滑腻的液体,摩擦着带起了别样的感觉,方鉴被不同以往的温暖包围,身体还敏感着,轻微的磨蹭都能叫她欲仙欲死。她揪紧了身下的被褥,快感一波快过一波,而高云衢摸索着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扣住指节,将她往自己这边拉近,不许她逃开,而后加快了碾磨的速度。

    湿润的液体相融,挤压之间溢出了更多春水,分不清是谁的,涂满了交合处,又顺着臀和腿流下去,渗进被褥里,打湿了一片,场面狼藉又淫靡。

    方鉴很快便被再次送上顶峰,小声尖叫着喷涌而出。但高云衢还在兴头上,伸手扣住了她的腰,要她与自己贴得更紧密,灼热的手掌落在腰际,烫得方鉴发颤。

    她的眼神迷离,她听见高云衢沉重的喘息与呻吟,那是与平日里的清雅截然不同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欲望,被情潮裹挟,一心只追逐着无上的快乐,一切烦恼仿佛都不复存在,只余了眼前的彼此。高云衢的呼吸忽地加重,加速磨了几下,而后缓下来,依然贴得紧密。

    方鉴伸手抓住了高云衢的手腕,顺着沁出汗水的手臂往上摸。高云衢松开她的腰,将她的腿放下,手掌沿着她身后的曲线向上,将她捞起抱入怀中。她们交缠在一起,汗湿的身躯相贴,心脏仍在剧烈地跳动。方鉴坐在高云衢身上,全身无力,全靠高云衢支撑,她顺从地让高云衢把头颅埋进她的颈窝,手环到她身后轻抚她的脊背,就像高云衢每次对她做的那样。

    高云衢平复了一会儿,抬起头,自下而上亲了亲方鉴的下颌,声音有些低哑:“今晚怎么尽在勾我……”

    方鉴用脸颊贴了贴她被汗水打湿的额头:“我……我想叫你快活……”

    “很快活。”高云衢轻笑着,胸腔震颤,方鉴的胸膛与她紧贴,也感觉到了那酥酥麻麻的震动。

    高云衢转了个身,躺倒下去,让方鉴也跟着她一起躺倒,将她放在了不那么狼藉的另一侧床榻。自己起身下了榻。

    “大人?”方鉴有些困倦了,但本能地勾住了她的指。

    “无事,我去清理一下。”高云衢拾起中衣披到身上,方鉴松了口气,放开了她。

    高云衢回来的时候方鉴已经睡着了,她替方鉴擦拭了一下,上榻抱着方鉴也闭上了眼,沉入睡梦。

    前路茫茫,埋头赶路固然重要,停下来看看花赏赏景也未尝不可。来日之事,便待来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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