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未散,其下歌舞升平, 什么都和适才一样, 但簌簌的心情不同了。

    紧张了整整一天加半个晚上, 此时此刻, 她可谓才平静下来,也是此时此刻方才有心情听了席间他人之间的对话, 而后其中一人所说,吸去了她的注意。

    “听说三皇叔快回来了。”

    另一人道:“不错,想来年终便会入京了。”

    “哈哈, 看来,他与程家大小姐的婚事也将近了。”

    “那是自然, 理应如此, 哈哈哈.......”

    簌簌听得“三皇叔”三个字便仔细了去, 果然没一会儿便听人提了那程家大小姐。

    因为这位“三皇叔”不是别人, 正是让那官小姐伤心的罪魁祸首。

    但小姑娘听罢, 微微蹙起了眉头, 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

    返回玉香居的路上, 巧云与冬儿一个在簌簌左边,一个在簌簌右边,瞧着就开怀, 极为雀跃,与她说东说西,但因为有那太子妃送的喜儿,谁也没把今日宴席之上,那大快人心之事说的那么直白。

    侍女只你一句我一句地大赞着主子厉害,倒是也旁敲侧击,有人失了算没得逞,特意地说给那喜儿听。

    待到了寝居,伺候主子洗了澡后,巧云遣走了喜儿。

    “你回去歇息吧,昭训这儿有我二人便可,如若需要,主子自会唤你。”

    那喜儿能说什么,抽抽嘴角,走了。

    抽就抽!

    她前脚走,后脚冬儿便使劲儿地瞪了她一下,甚至朝她扮了个鬼脸。

    人走了,巧云急忙去插上了门,再回来,终于欢喜了!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极为欢悦。

    “太子妃怕是气坏了!”

    “那杜承徽也是,奴婢见她脸色都不好了!”

    “昭训真厉害,昭训什么时候学的弹琴,怎么没听昭训说过。”

    “昭训早就想好这对策了么?她们当时都楞了,怎么也没想到昭训能这般大出风头,真是太大快人心了!”

    簌簌小脸儿上始终带着笑,缓缓转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娇柔的小嗓音,有的答,有的不知道怎么答便不答。

    “还有殿下!殿下还是最喜欢我们昭训的!后院那么多女人,殿下便独独让昭训坐的那么近,还,还给昭训捂手,哈哈,真是气死她们才好!”

    侍女提起那男人,簌簌小心口“咚咚”地跳,又红了脸。

    接着与几人又说了几句,簌簌便躺了下。

    这一天又是有惊无险,小簌簌也不禁暗叹:这东宫后院可真是不好混。眼下这关虽是过去了,但她肯定无疑更是太子妃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这般一想,便又想起了那监视她的喜儿。

    当务之急,得把她弄走才行。

    小姑娘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想着法子,但恍惚没一会儿竟是溜了神儿,又想起了那官小姐,和今日宴席之上,听人说的消息。

    人说“三皇叔”要回来了。

    那三皇叔便是萧珏的三皇叔,当今皇上同父异母的弟弟——恭亲王萧乾承,也就是那官小姐的未婚夫。

    俩人有婚约,且那婚约也是太-祖皇帝在世时早早就定下的。

    太-祖皇帝与程阁老是生死之交。他把程阁老的长孙女许配给了自己的皇子,小孙女许配给了自己的皇孙,可谓亲上加亲。

    原本肯定应该是程家大小姐和那萧乾承的婚事在前的,但三年前,萧乾承领兵出征,因此这婚事就耽搁了。

    今日宴席之上,簌簌恍惚听人提起“他要回来了”,便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此时躺在床上却是突然知道是什么让她感觉不对了。

    他要回来了?意思是他还没回来么?

    那不对呀!

    前世,簌簌两个月前就死了,死后魂附玉中,也就是此时已经开始和那官小姐朝夕相处了。恁时,那官小姐也已经被情所伤,说什么也不嫁萧乾承,且已经悔了和他的婚约,并诺下了誓言,此生与他不复相见了。

    这些已经都发生过了呀!

    怎么如今,他还没回来?

    簌簌彻底懵了,本来都有些困了,这下,好家伙,顿时精神了。

    太诡异了!

    这般正想的入神,且怎么也想不明白,突然听到了脚步声,而后透过纱幔,看到了巧云。

    侍女道:“昭训,殿下来了。”

    簌簌一怔,水灵灵的眸子顿时定住,而后无疑更精神了,什么都抛之脑后了。

    小姑娘赶紧起了身去。

    她急着下床迎接,刚穿好鞋子便听见珠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后一抬头就看到了萧珏。

    男人一如既往,一身肃穆,笑不笑的时候都很是深沉,簌簌一看见他就心里怕怕的。

    “殿下,怎么来了?”

    她迎了上去,手臂便勾住了他的脖子,小脸儿烧红。

    不得不说,簌簌有时极为佩服自己瞬时的勇气,害怕,哆嗦,有些事情,也做的出来。

    萧珏的大手不疾不徐地摸住了人的腰,唇角微微一动。

    “怎么?不欢迎?”

    簌簌心中是没多欢迎,但面上急忙摇头,软软地道:“怎么会呢?殿下来了,妾身高兴还来不及。”

    萧珏凑近了人的脸庞,哑声道:“是么?”这般说着,微一用力,揽着她的腰肢,单手便把她抱了起来,簌簌顺势双腿盘在了他的腰身上。

    俩人眸光对着,男人不紧不慢地动着脚步,把她带到了榻上。

    簌簌躺下,细腿刚要从他腰身上拿下,一只纤细的玉足便被他握了住,继而,他的手顺着那玉足便一直到了顶,停在了她的腰肢上,人坐在床边儿,微微俯身,俊脸靠近,目光还在她的脸上,无往常要睡她时的直接,也无偶尔心情好时,对她惯有的逗弄。

    簌簌感觉他与往日有些不同,心中稍微有了那么点猜测,但不敢断言,也没敢说,没敢问,而是小手直接便按在了他的腰封上,眼睛勾着他,缓缓地给他解了开,继而滑嫩的小手顺着他的身子上了去,又给他解开了衣服。男人健硕的胸膛不时便缓缓露了出来。

    小姑娘也褪去了自己的衣服,只剩了一件粉嫩的肚兜,肩如削成,雪白雪白的,起了身去手便搂住了他的脖子,贴在了他如火的身上,娇艳欲滴的樱唇喘微微地过去,亲上了他,接着水到渠成。

    男人倚靠在床榻上,一言未发,但也没什么太冷漠的表情,只眼睛始终盯着他身上的小人儿,屋中的动静越来越大。待一次结了,他却是抓住了人,将人压在了身下,也没出去,俊脸贴近了小姑娘的小脸儿,修长的手指拨了拨她散落在额前的头发。

    “说吧。”

    小簌簌心口犹在一起一伏,一脸无辜,泪汪汪的。她汗湿着小脸儿,的注意力都在那被填充之处,很想让他先出去。但那男人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拖着颇长的语调,“嗯?怎么不说?”

    簌簌瞧着自己想的事无望,双腿微颤,便也只能先如此了。

    “什,什么?”

    “嗯?”

    “殿下,让妾身说什么?”

    萧珏缓缓地挑了下眉,语声很是温柔,动了一下,但脸上却难得地有了那么一丝笑意,手指拨了拨她的小脸蛋,“跟孤装糊涂?孤是会生气的。”

    簌簌身子一晃,显然这就是惩罚,本她就尤怕生气两个字,他又那般,小姑娘小脸儿都白了,小手要推他又不敢。

    “殿下.........”

    萧珏却是从容,笑了那么一下,而后手又拨了拨她的脸蛋儿。

    “嗯,乖乖地说,孤听着。”

    簌簌只得去猜猜看。

    “殿下是让妾身说,为什么会弹琴么?”

    萧珏长睫微动,缓缓地开合,“再猜猜。”

    小姑娘摇头,有点要哭了似的,“不知道。”

    那小声音可怜巴巴的,萧珏倒是也没接着为难,凑近了她的小脸儿,手指摸摸她的唇。

    “告诉孤,哪学的,嗯?”

    簌簌便知道。

    她能弹琴或是不奇怪,奇怪的是弹的很好?

    不得不说,簌簌没想到自己会弹得那么好,还被人说是像那程家大小姐。

    她以为自己就是会个皮毛,能过关而已。

    哪知一下子玩大了,这确实不好解释。

    “和读书一样,妾身是给薛家三小姐做玩伴时,跟教琴的师父学的。殿下,是不信簌簌么?”

    她说的很委屈,本来就委屈,此时又有些有意的装委屈,便更让人我见犹怜了。

    小簌簌说完后带着几分哭腔,补充道:“否则还能是如何?殿下以为还能是如何?有高人教簌簌么?如若是有,簌簌便就直接告诉殿下了,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对不对,何必让殿下不高兴,让殿下怀疑,殿下不高兴,簌簌真的好害怕.........”

    萧珏倒不是不信她,只是不得不说,此事过于匪夷所思。

    但确实也就像这小姑娘所言,就算是有高人相教,却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萧珏生性多疑。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怀疑什么?

    一个小姑娘而已,若是以前,他可能也便不深想了。

    但那被人说做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黑衣男子送信后人间消失之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毕竟,有没有那信,带来的唯一不同点便是他买没买她回来。

    “乖。”

    萧珏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头,想了想,便也释怀了。

    “好了,孤信你。”

    簌簌一听,终于松了口气,心里头谢天谢地,谢他八辈祖宗了!

    这般想着,人娇里娇气地一下就搂住了他。

    “簌簌便知,殿下最疼簌簌,对簌簌最好了。只要有殿下在簌簌身边,簌簌便什么都不怕了,殿下...........”

    小姑娘娇滴滴的,纯净的眸子,眼波流转,更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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