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身子微微向她靠了靠,“你躲什么?”

    簌簌这才意识到,他一过来,自己确实是下意识地就躲了。

    萧珏没给她回答的机会,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唇角一动,接着不紧不慢地又问了出来。

    “你是怕,孤睡你?嗯?”

    这男人这般直白地一说,簌簌无疑浑身都烧了。

    “没.......不是。”

    她软柔的小声音立马出言否认了,然那男人却是猜到了她的心坎中。她为何急着穿衣服,又躲了他,当然是因为怕他看到她那般模样,要做那事.......

    说起来簌簌想想就后怕。

    他接她回来,沿途驿站那夜,彼时无疑她其实已经有孕了,但那夜萧珏是如何弄她的,又是使了多大的劲儿,折腾成了什么样,簌簌可忘不了,虽然那时萧珏不知道她怀了孕,但簌簌想想也怕,眼下也怕他心血来潮,这男人可惯不会忍的,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她当然不能,也不敢那般说,只软软的,娇滴滴地道:“因为簌簌一看到殿下就紧张。”

    这话倒也不假。

    萧珏唇角微扬,慢悠悠地脱了鞋子,上了床来,瞧着好像是要在这睡下了。

    “为什么紧张?”

    簌簌小心翼翼地又往里退了退,红着脸。

    “簌簌也不知道.......”

    萧珏转了话题,但人却是又朝她靠了靠。

    簌簌没地方退了也便不退了,听那男人道:“你揣着孤的孩子,还想跑,孤问你,如若那日真的跑了,意欲将孤的孩子怎样?”

    “生,生下来。”

    簌簌张口便答了,这个是肯定的。

    她肯定会生下来,那可是她和萧珏的孩子.......

    如若以后再也看不到萧珏了,但身边儿有个小萧珏,那岂非不幸中的万幸了。

    小姑娘下意识便就是这般想的,心中还有那么点小欣喜,但一晃即逝,马上又被胆怯占据了整颗心,战战兢兢地看着那男人。

    萧珏“哦?”了一声,而后不紧不慢地把人抱了过来揽着细腰,放躺在了床上。

    小姑娘一晃动,三千青丝也随着她这一晃跟着晃了,散出一股迷人的香气。

    萧珏就在她旁边儿。那小人儿被他放着平躺了去,鼓-胀的胸脯便开始起起伏伏,脸红的似火,但极为地乖,泪汪汪地动都不敢动。

    萧珏摸了摸她的脸蛋,继而手又向下,朝着那斜襟去了,拨开了后摸了起来,问着,“管谁叫爹?”

    “当然是殿下,还,还能是谁?殿,殿下不在身边,那就,就,就谁也不叫......殿下,别这样......”

    她答着,糯糯地唤着他,伸手去推他伸进来的手,烫着小脸儿,娇滴滴的小嗓音道着,“殿下,嬷嬷说不可以。”

    萧珏仿若不懂,哑声问道:“什么不可以?”

    簌簌唇瓣颤的更厉害,也更推他,但用不上太大的劲儿,声音还是很软很软的说着。

    “不可以圆房。”

    萧珏恍然大悟一般地“哦”了一声,俊脸凑近了她的小脸蛋儿,从她的头发丝儿开始继而到了额头,她的眼睛,慢条斯理地嗅着她的香气,缓缓地道:“为什么不能?”

    簌簌又急又紧张,还有些微微的喘,被他这般,又很羞赧。

    “因为小宝宝太小了,尚且不不稳。”

    “哦。”

    萧珏拖着尾音,带着几分逗弄似的,这时外头传来了手下的声音。

    “殿下。”

    那男人沉声应了,继而瞅着那紧张慌乱,不知所措的小人儿,唇角微微缓缓地动动,而后俊脸向了下去,到底是亲上了她。

    簌簌吓了个半死,但只有一瞬。他的唇蜻蜓点水般落到了她的唇上,只湿湿地亲了她一下也便罢了。

    那男人睨着她,起了身去。

    簌簌反应过来之时,人已经下了地。她心口犹在起伏,衣服前襟也已经被他扒的乱七八糟的了,直到见他出了卧房的门,簌簌方才反应过来,他适才是在逗她。

    他没那意思,否则,他的护卫不会敢进来禀事,一定是他事先吩咐了。

    思及此,小姑娘的脸更火辣辣地烫了起来。

    ***************

    萧珏出了那小人儿的卧房,与手下边走边聊。

    “有发现?”

    那手下是他的亲信护卫之一,名叫金玉。

    其一躬身,回道:“是,殿下,卑职查到了太子妃在与谁接触。”

    萧珏“嗯”了一声,听金玉紧接着道:“是一个民妇,叫喜娘,但卑职看着她便觉得有点眼熟,而后一查,发现这喜娘不是别人,其就是柔娘——顾良娣的母亲。”

    萧珏停了脚步,转眸看向了金玉,眸光深不见底。

    “柔娘?”

    “是。”

    萧珏的眼睛缓缓地转了转,唇角不觉微微扬了那么一下。

    “呵,越来越有意思了。”

    金玉亦是微微一笑。

    萧珏道:“说下去。”继而又动了脚步。

    金玉应声,俩人一前一后,离得不远,继续边走边谈。

    金玉道:“这柔娘昔日和殿下与顾良娣离开安庆府的时间差不多,也就是说,当时殿下与顾良娣一走,她和她那儿子就也跟着走了。但俩人走的不远,属下查到,他俩人停在了凤阳府。在那过了一年多,但半年前,她那儿子顾生犯了事,进了牢狱!她是两个多月前到的京城,来到京城后便开始往太子府送信,找太子妃。”

    萧珏听着呢,越听越奇。

    “她找太子妃?”

    金玉应声,“是呢?属下也奇怪的紧,属下一看太子妃在秘密见一个民妇,便奇怪的紧,想那民妇何德何能,能够上太子妃?!好大的本事啊!再后来发现那民妇竟然是柔娘,更诧异至极,甚至想,她是不是认错人了,是不是听说顾良娣受宠,便以为她女儿顾良娣成了太子妃了?所以方才一直送信找太子妃的?但属下查过后发现并不是,当然不是,俩人已经见过几次了。”

    萧珏重复道:“顾簌簌的娘来京城不找顾簌簌,找程妤?”

    “是,便,就是奇怪在此。”

    是,这是很奇怪,且不是一般的奇怪。

    萧珏笑了那么一下,交代道:“继续盯着,务必给孤查出这其中的缘由。”

    “是。”

    金玉躬身,去了。

    萧珏再返回簌簌寝居,那小东西便睡着了。

    他在床边瞅着,恍惚就想起了那时在桃花庄的日子。

    想起了这小东西起早贪黑,又是洗衣又是做饭,种菜种的往往脸上身上全是泥巴,又想起了她雷雨夜时缩在被窝中瑟瑟发抖,哭的可怜巴巴。

    但想着想着,眼前又出现了另一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出现在他的梦中,和她有着同样的脸,穿着粗布衣服,头上扎着头巾,神情天真又纯情,活泼又明媚。

    她一点都不怕他,还敢管他叫四毛。

    梦中,她还和他拜了天地。

    萧珏直到深夜才走。

    翌日晚上,萧珏再度来了竹苑,但其前脚刚到,那办事的手下金玉便回了来。

    “殿下!”

    其神色匆匆,不同于前一日,萧珏眼眸微转,未语,与他进了书房方才问话。

    “有发现?”

    金玉一脸惊恐,他那般模样是萧珏未曾见过的。

    “殿下,大事!”

    萧珏面色深沉了下去,接着只见金玉的手颤着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包着什么的帕子,脸色煞白地递给了他。

    “属下赶到之时,有人要杀柔娘,其人与上次截下属下跟着太子妃的是同一个人。属下到晚了一步,但其杀人未遂,因为那面具人再度出现,属下到时,俩人已经交手。他方以三敌一,那面具人受了伤,突然凭空消失,但,但落下了这个.......”

    金玉手指着交给萧珏的东西。

    男人打开了那帕子,心口蓦然“砰”地一下。

    因为那帕中包裹着的不是别的,竟是一个扳指。

    而那扳指,和他手上此时此刻戴着的一模一样!

    第91章 参透 参透

    竹苑不算大, 和往昔在安庆府时的陶苑差不太多。

    今日萧珏把太子府的三毛,五毛和六毛给簌簌接了来,小姑娘比往日精神了那么一点。

    正午睡了一个多时辰后, 整个下午她都在招猫逗狗。

    眼下黄昏, 刚刚吃完晚膳,簌簌和巧云冬儿还有小太监福德, 四人领着两狗一猫,正在满府的转悠。

    这般转悠转悠, 正好走到府门附近, 簌簌遥遥地突然看到卫青梧匆匆地被人带进府, 且是直奔了萧珏的书房。

    小姑娘像是做贼似的, 看到卫青梧,下意识第一反应, 自己一下子便背过了身去,不想给他看到。

    究其原因,她始终感觉自己逃跑犯错误了, 眼下是被萧珏藏在这儿的,不能给旁人看到。

    但这般转完了之后又觉得自己有点傻, 旁的不说, 那男人甚急, 目不斜视, 一路都几近小跑了, 直直地奔着太子书房而去, 显然有急事, 哪有闲心看她?

    不过这般一想,簌簌也甚是好奇,且不知出了什么大事, 眼见着天都黑了,萧珏还把卫青梧给叫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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