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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撞坏了吧?”楚见马上的反应就是乐乐脑袋的伤势,“不行,咱还得去医院。”说着站起来就要去换衣服。

    乐乐赶忙拉住他,“嘿、嘿、等下儿。”因为嘴角和小半边脸都肿着,说话显得更不方便,他拉着楚见胳膊,头死死地低着,“不用去医院,那什么,我这不是第一次……跟你一起洗澡么……”

    楚见听完,呆了两秒,随后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以为什么事儿呢?”他把扭股的沈长乐抱住,埋怨道:“你说你没事儿老玩儿脸红干什么?我这脆弱的心脏哪禁得起你折腾啊!”

    乐乐也不说话,八爪鱼似的扒在楚见身上。其实对于这次的受伤他也觉得委屈,不过他更替楚见委屈,平白要被朋友冷眼相加,甚至拳脚相向,他的楚见何时受过这样的苛待?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喜欢了自己。

    “楚见,”乐乐趴在他耳边轻声说:“对不起啊!”

    “胡说什么呢?”

    “都是因为我……”

    “跟你没关系。”楚见亲亲乐乐没有肿起来的那边脸,“你就是个倒霉蛋。”

    楚见明白,他和乐乐的事情迟早是要告诉周围的人的,但是肯定不是现在,最好是在有了独立的事业之后,最差也要过了高考。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总有一些事情的发生让他无法隐瞒下去。比如肖千水的执着,比如乐乐的伤,尤其当他看到满脸是血的沈长乐倒在路边,那一刻他觉得心跳都停了。

    所谓的未来其实特别渺茫脆弱,如果今天沈长乐不再站起来,那么他所有的计划都会落空,到时候他再去跟任何人说他爱他都不再有意义。乐乐额上的血淌过眼角时,他正对着孟洋的那句“你还喜欢谁?”缄默无语。那个翻腾在心里的名字,直到到了医院,他才终于按捺不住地说出来,与其说他冲动,不如说他惶恐,隔着厚厚的门板,沈长乐在门里,他在门外,面前雪白的颜色像极了无常的命运走向。

    无论是计划筹措到天衣无缝的完美,还是随遇而安地只争眼下的分秒光阴,都要冒同样的风险,只不过后者也许因缺乏准备而道路艰难,而前者则可能会错过太多徒留遗憾。

    世事无常,楚见忽然觉得心里很乱,他只有紧紧地抱着沈长乐,用怀里身体的温度来对抗自内心深处涌出的无力感。

    乐乐没想那么多,他就担心以后楚见跟肖千木和孟洋的关系该怎么修复。当他觉察出楚见的不对劲儿,以为他也是担心同样的事儿,于是,便安慰道:“楚见,别担心,以后咱好好跟他们俩解释解释,他们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过后,兄弟还是好兄弟……”

    “恩。”楚见应道。

    气氛有点沉闷,乐乐想换个话题,于是他问楚见:“你怎么会用我家洗衣机的,我不记得让你洗过衣服啊。”

    “洗衣机上有说明。”楚见头也没抬,回答道。

    “哦,楚见你可真聪明。”

    这个俗到烂的称赞让楚见微微一笑,“少爷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给别人洗衣服呢,你就偷着乐吧。”

    实诚的乐乐同学于是真的咧嘴乐了一下,然后就是捂着嘴角吸冷气。楚见哭笑不得,“行啦,别乐了,等赶明儿嘴好了再乐。”

    “嘴好了你就不给我洗衣服了。”

    “……以后我都给你洗。”

    “那我哪儿舍得!”

    第二天早上俩人到了医院便拿着医生昨天给开好的单子去交费,结果收费的大婶张口要两千四,沈长乐二话没说,拉着楚见就往外走,“靠,抢劫呢,两千四,我又不是开颅,走啦走啦,奶奶的不查了。”

    楚见怎么劝怎么说,沈长乐就是打死也不肯去做这个检查。楚见看说不动他,而且自己观察着乐乐活蹦乱跳的,也不像有什么问题,只好由他去了。

    乐乐同学头上粘着纱布,嘴角涂着药水,看上去要多显眼有多显眼,走在人群里大伙儿都给让道儿。在各色眼神的洗礼下,乐乐同学急匆匆地赶回了家,进门便扑在沙发上,“楚见,以后我出门得戴上帽子和墨镜,这家伙都跟看耍猴儿的似的。”楚见笑着把空调开了,给乐乐倒了杯凉白开,让他起来喝。乐乐喝完,拿起某份没做完的卷子,耍赖般靠着楚见让楚见给他讲,楚见只好一手揽着他,一手拿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算算。乐乐听着楚见的声音,像是山泉淙淙而过,清润沁凉得直舒服到骨头里,迷迷糊糊的快睡着时,就听楚见叫他。他抬头发现楚见正微微蹙着眉,以为是因为自己学习偷懒生气,却听楚见说道:“乐乐,我得给你洗洗头发。”

    原来,昨天乐乐受伤,血也淌进头发里不少,而晚上洗澡时怕弄湿了头上的伤口就没洗头发,经过一晚上时间的发酵,又往医院里跑了个来回,血水、汗水混在一起,味道想来是不会好闻到哪里去的。

    楚见想了想,去厨房搬了个两个马扎过来,让乐乐大半个身子仰着斜躺在沙发上,在悬空的肩膀处垫一只马扎,头颈处垫一只,因为马扎比沙发稍矮点,身体形成一个斜坡,头低脚高,这样头发上的水便不会往脸上流了。

    楚见接了温水在乐乐头前放好,小心地捧着水把乐乐的头发一点儿一点的打湿。这个高度楚见只能半蹲半跪着完成动作,而且很显然,楚见对怎么给别人洗头发并不在行,表情认真,动作却是笨拙。沈长乐就那么仰着脸睁大眼睛看着他,眼里是分明的着迷和满足。楚见偶尔会和他对视一下,然后拿湿淋淋的手指捏捏他的脸,朝他温柔的笑。

    抹上洗发液的时候,楚见让乐乐闭上眼,乐乐便听话地眯起眼睛,感觉楚见的手指擦过头皮时轻柔而细致的触摸,一下一下,让全身都放松下来。楚见的感觉则正好相反,他生怕不小心把水或者是洗发液的泡沫淋到沈长乐的伤口上,一直都是绷紧了精神,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洗这个头发用了十分钟,中间还换了次水,最后又给那人把脸上能擦的地方擦干净,等楚见站起来才发现,腿麻了。

    于是接下来乐乐给楚见捶着腿,楚见给乐乐吹着头发,两不耽误。等乐乐头发干得差不多时,他又自告奋勇地非要给楚见按摩,楚见不用他还不依,兴冲冲地扳过楚见的肩膀、后背又掐又揉又捏又按,楚见抗议了几声无效之后便由着他上下其手了。

    可能乐乐真的会两下按摩,反正到了后来的时候,楚见觉得沈长乐按得还挺舒服的,正当他恍惚着犯困时,又感到沈长乐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腰,一颗头扎在自己颈窝里,带着洗发液的花香和药水的微苦,磨磨蹭蹭的,在耳朵后印下一串潮湿软嫩的吻。

    耳鬓厮磨,楚见想,这真是个让人沉溺的词儿。

    他稍微侧过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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