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夜雨寄北
    叫上王付一起来,让他看看他不在的日子,市场被搅和成什么样了。”

    第二日晚上十点,秦三武只身一人而来,他一推开门,便看见了周寄北。包厢昏暗,周寄北被掩于黑暗中,他又生得白,灯光交织间叫人心惊。

    “三哥,我准备了三个酒杯,一打啤酒,够吗?”他说话的姿态笃定无比,长臂搭在沙发上将一方领地圈起。秦三武的脸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周寄北含着笑看他,不催不急。

    秦三武跨进门槛在周寄北对面坐下,周寄北拿起酒亲手给他倒上,周寄北顺势打了个响指,手下立刻俯身,周寄北却不避讳,淡定地说:“去把叶先生也请进来。”

    “?!”秦三武的脸猛地一变,周寄北摩挲着酒杯杯沿佯装正常。不一会包厢的门被推开,叶昀跟着乔琰之一同走了进来。秦三武面色难看,紧张地喝了口酒。

    “北哥,王老板在vip25,他说想见您一面。”手下又俯身与周寄北耳语,周寄北手指一顿,抬眸看着对面这些人戏谑地说:“今晚都是贵客,王哥也来了,我去请他一起过来,人多热闹些。”这下秦三武和叶昀的脸更是像开了染坊,乔琰之刚想站起来,就被周寄北按住了肩,他用手指轻点头他的肩头,四目相接,深意颇浓。

    周寄北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往外走,25号门微掩,周寄北轻叩一声后,推开了门。周寄北踩着上等实木,鞋底因此擦出声响,他慢慢抬起头,眼光瞥向王付。

    王付也是一家博彩公司的老总,同周寄北交情不错。他也听说了最近盘口市场混乱,听周寄北说寻找了罪魁祸首,本正和好友吃着饭,饭吃到一半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王付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说今晚他做东,不管玩多少都算他的。于是人就跟着他来了。

    而王付的朋友正是周寄北阔别四年未见的——季琼宇。

    两人明明只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长相上在几年里也都没有太大改变。可彼此竟都觉得陌生。

    周寄北转了下镶着银边的拐棍,手心在一瞬间就出了汗,幸好,拐棍没有脱手。否则他直挺挺地就会摔下去,摔在季琼宇的面前,像往日一般没有尊严。

    作者有话说:

    恭喜重逢。明天有事请假哦。

    第33章

    季琼宇在某一瞬间产生了晃神,电流由指尖开始流过掌心,接着直扣心脏。有一只手插/入他的心脏,在里面粗暴地翻翻找找,找那个几年里都不曾消失过的那个名字。

    他长大了。比分别时壮了些,从前瘦得像根竹竿。白衬衫也掩盖不住线条分明的肩胛骨。季琼宇下意识地去看他的右腿,而周寄北似乎与他心有灵犀,他悄然扭转拐棍的方向,而手下紧跟其后,替他拉开座椅,周寄北先挪左脚,再借由拐棍转移重心,优雅且不紊地落座。旁边的人附着身,自觉地替周寄北收起拐棍。

    “寄北。”王付上手就给周寄北发烟,季琼宇惊诧地看着王付,脱口而出道:“王付!他不抽烟......”

    “......”王付一怔,接着很快笑了起来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抽烟?”

    季琼宇一瞬尴尬,他咬了下嘴唇,继而窘迫,不知如何解释。周寄北盯着季琼宇,眸子里像是投射出一张巨大的捕网,勾抓剜过季琼宇的脸,像是打了他一巴掌。

    周寄北连眼睛都没眨,他用指尖勾过香烟,然后低头含住,微微侧头由着别人帮忙点火。周寄北叼着烟,烟雾随之跑出飘到季琼宇面前,那味道辛辣,足够呛人。季琼宇拧眉,一张嘴就吸了口气,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周寄北眯着眼笑得揶揄,烟不离手,一口接一口,抽到第三口的时候,他把烟从嘴里撤出来,烟灰颤颤巍巍地挂着。

    “我抽烟,而且是老烟枪。”

    季琼宇的脸上腾然冒出一股火,他脸上的忿然同恨意揉在一起,像一道闪电忽而降至,劈在其面,忽明忽暗,难堪至极。

    “哎呀,我都忘了介绍。琼宇,这位是近几年博彩圈里的赌神,叫周寄北。他开的局,稳赚不赔。这人也长得帅,寄北,还没女朋友吧?”

    周寄北的眼神打从进门就没离开过季琼宇,此刻王付一言叫季琼宇一瞬间抓紧了桌沿,手指骨节隐隐作痛。周寄北睨了他一眼,继而勾笑,眼神攥取霸道又压迫。

    “没呢。”

    “我一朋友女儿特漂亮,和你年龄相当,下回介绍你们认识。”

    “好啊。”周寄北垂眸,将烟灰点进烟灰缸,火星子像雀跃的红点。跳进底部。

    季琼宇的手开始不可自控地颤抖,他没讲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寄北。也不知道是灯光关系还是别的,他的眼圈发红,像融了的铁锈,化为滚烫泥浆,填满干涸眼底。

    “王哥,叶昀和三哥都来了。”周寄北佯装正常,视线又瞥向王付,王付本还想给周寄北介绍季琼宇,被这话骤然打断思路,他果然脸色一变沉声道:“兔崽子!我一不在,就他妈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他咻然站起,周寄北一伸手自然地接过拐棍,他也跟着站了起来,那腾然而生的气场似阴影笼罩在季琼宇身上。

    “阿文,给王哥带路,我一会就来。”

    “是。”

    随着关门声落,包厢静得诡异。除了墙上挂钟走动的声音,只能听见季琼宇那呼之欲出的心脏蹦跳声。周寄北摸起桌上的一枚筹码,他动了动手指,由着筹码在指间滚过一圈后再掉落在地。

    “啪嗒。”一声,筹码滚到长椅底下,季琼宇终于如同惊弓之鸟,他迫切地想要逃离,椅脚在地板上划破一声响。周寄北目光缭转,他拄着拐棍一步一步慢慢地接近季琼宇。

    “好久不见,季叔叔。”

    周寄北在离季琼宇只剩半只手臂的距离时停了下来。拐棍分量十足,敲在红木上仿佛逐步接近猎物的猎豹,对方还在试探,但已箭在弦上,随时可发。

    季琼宇的心一拧,继而发疼,疼得他喉咙发苦。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一开口便没稳住情绪。

    “四年了。”

    “四年零三个月。”周寄北脸上的笑容一闪而过,季琼宇更是一怔,他不得不往后退,几步之后便背抵墙。周寄北又往前近了一步,他的衣料不可避免地贴上了季琼宇,他刚才抽过的烟还残留在领口。

    “.....”周寄北刚一贴上来,季琼宇的身体便紧绷如石,他好像忘了动作,又好像不知所措。周寄北的腿不能久站,故而他紧抓拐杖,同时又抬手撑住后墙,季琼宇便被圈在他的范围内。

    “这四年过得好吗?”周寄北说话的热气似有若无地洒在季琼宇脸上,季琼宇盯着周寄北的眼睛忘了躲闪。

    “挺好。”

    “生意还是照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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