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听了于氏的话,心里更是蔽了一股子闷气,但于氏那句“这都是弟妹内宅里的家务事儿,”却让她生生打住,确实,在道理上,她虽是胡姨娘的曾外祖母,但实际上,却是钟进院子里的妾室,虽是贵妾,却也归主母管,她这个曾外祖母也是鞭长莫及的。她时常干涉钟进内院里的事儿,已让老侯爷颇多微辞了。这回又让于氏给抢白,更是觉得来找如真置疑自是不该。但,既然来都来了,也不能闲着回去,不然女儿那,及曾外孙女那也是无法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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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老太君沉着声音开了口,“我正是为此事而来。听闻秦胡二位姨娘昨夜里一并病倒在床上,可是有此事?”

    于氏道:“确是有这事儿的,不过已经请了大夫,开了药,不过现下已没什么大碍的。只不过要多躺几才能恢复过来。”

    老太君瞪了她,又继续逼问如真,“好端赌,为何会病的如此严重?”

    如真委屈地捂着帕子,哭道:“太君这是认定了是我故意整了她们不是?可太君为何不去把那些下人都捆了来一一询问,这两位姨娘是如何病着的?”着已是泣不成声,她一边拧了帕子一边哭道:“我知道,这亲疏有别,胡姨娘是太君您的亲曾外孙女,自是娇贵无比。太君怜惜她委屈做,自是常理之事。可是太君为何不替曾媳妇着想?胡姨娘三番五次的顶撞于我,甚至此次还故意装病想陷害我于不义,被夫君识破了伎俩,好生发了通脾气,这才躲在房里不敢出来。可却在太君面前黑白颠倒,妖言祸众。太君可知道这秦胡二位姨娘是如保病着的?”

    老太君见如真这般,又有些不确定了,但仍是冷着脸道:“不是站在上风口处被生生吹凉的吗?”

    如真冷笑一声,“太君可知道我为何要罚她们吗?”她咬着唇,一副怒火重重的模样,“昨日里我正招待着我娘家祖母和妹子,偏她们不顾礼仪规矩,硬闯了进来,玉阶这几个没用的,拦都拦不住,居然让她们硬闯了来。我当时很是生气,可紧着胡姨娘是太君您的亲曾外孙女,秦姨娘又和夫君自的情份,自也不好苛责她们,只是罚她们站在上风口处让凉风吹一下好清醒清醒。当时我自也知道两位姨娘吹了那么久的冷风生怕冻坏了她们,当下让她们回去以后便着人熬了姜汤送去。可是后来听回来的丫头,两位姨娘都未喝下姜汤,反而还各自打了一大盆冰水来洗澡,当时,夫君也是在场的。若是太君不信,大可差了人把夫君叫回来对质便是。”

    老太君将信将疑,“这,果真有这回事?”

    如真一脸悲痛,单手指着,声音怨毒,“若我有半句虚言,定当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让我一尸两命也绝无怨言。”

    于氏连忙捂住她的嘴,斥道:“弟妹这是气糊涂了?这些诛心话也得出口?该打该打。”

    如真抓着于氏的手,哭道:“大嫂,不瞒您,我现在的心呀,当真是如刀绞了,我,我----”着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于氏惊叫一声,连忙让人请大夫。她想扶起如真来,但她穿着宝蓝亮缎缎遍绣金枝偏襟褙子,同色系金银滚边广袖,脚下又是高足凤头鞋,束手束脚的,反而使不出力道,遂被李嬷嬷等人挤到边外去了。

    这下子,又是一番兵荒马乱的尖叫惊慌,老太君也心慌了,钟家一向子嗣单薄,儿子孙子俱早逝,曾孙一辈也子嗣不力,长曾媳于氏只生个儿子便一直不曾生养,虽纳了两房妾室,却只有两个庶女涎生,二房如真若再有个好歹,她哪还有颜面去见钟家列祖列宗,当下也慌了手脚。

    李嬷嬷厉声吼着底下的奴才赶紧去请大夫,然后合玉阶白露三人之力,把晕厥过去的如真躺在床上,李嬷嬷一边扶着如真一边嘶声叫道:“心点,别碰了肚子。哎呀,叫你心些,你偏不听,若是奶奶有何三长两短,就算我不拾掇你,等下二爷回来问起了原由也定揭了你的皮。”

    玉阶被骂得不服气,忍不棕嘴道:“又不是婢子把奶奶给气晕的。你光嚷我又有何用?”

    李嬷嬷一个瞪眼,厚实的巴掌扫了过去,厉声喝道:“住嘴。昨晚奶奶差你给两位姨娘送姜汤,若你盯着她们喝下,再盯着她们不搞些腌赞伎俩,就不会病着了,亦不会有今发生的这些腌赞事儿。”越越气又一巴掌掴了过去。

    玉阶被打得双颊红肿,又嘤嘤地哭了起来,“这能怪我么?我是奴才,她们好歹也是半个主子,又是老太君的亲曾外孙女,架子拿的比咱们奶奶还要高----”

    蓦地一声厉喝从外边响来:“好个刁钻牙尖嘴利的蹄子,我米府虽是门户,却也容不得你这般没大没乱他人是非的奴才。李嬷嬷,还愣着做甚?把她给我捆了,丢到院子里跪着,等下让真丫头自个处置。”

    众人回头,原来是米老太太来了,只见米老太太神色冷凛,虽身子弱,但挺直了身子站在那,自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她一边指挥媳妇(媳妇在这里指管事的、或夫妻俱都在府里差事的媳妇)丫头把如真抬到床上去,掐人中,喂安神汤,打扇。一边命人大开门窗,流通室内空气,再让不相干的人统统通出去,打水的打水,端汤的端汤。

    众人见老太太如此威势,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俱定下了心神,连忙各自领了命去。

    老太太下达一系列的命令后,这才转身对面色惊慌直念阿弥佗佛的老太君道:“让老太君见笑了,如真是个没用的,这么点阵仗就弄成这样了,还纵出这般不懂规矩的奴才。”

    老太君脸色不大好看,一边尴尬一边难堪的,她虽年老,却还未到昏花之际,刚才如真的话已让她略明白是怎么回事,而李嬷嬷和玉阶那些语言却让她有气无处使,现下,米老太太,这个丈夫多年好友的女儿这般言语更是让她面色讪讪的。

    于氏见不得老太君这般难堪,连忙圆了场,“弟妹身子弱,可经不得闹腾,我看咱们还是出去话,以免扰了她的清静。”

    米老太太也就见好就收,又喝止正在抹眼泪的白露,“哭什么?青大白日的,没的丧气。”

    白露抹着泪,道:“奶奶这些年来也过的不容易,先前那些没起子的见奶奶门户低看着好欺负,今少用的明少喝的。甚至还让外人也跟着欺负奶奶,今塞通房明塞贵妾的,奶奶都不知暗地里咽了多少苦和泪了,现在好不容易才怀上,偏躲在屋子里仍是受折腾,若是因这些糟心事有个三长两短,不奶奶会如何,就连奴婢也是锥心的痛了。”

    老太太瞪了她,骂道:“闭上你的嘴。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本是经地义之事,偏真丫头就苦了?若是真丫头熬不过来,也是她没福气。若是有福气的,自有她的造化,你在这丧着脸做甚?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白露抿了唇,虽不服气,却也不敢再什么,只得接过丫环接上来的安神汤,喂如真喝下。这时候外边传来“大夫来了”,众人精神一振,连忙请了大夫进来。

    隔着一道炕屏,年约四旬的大夫隔着雪白贴帕捏着如真的手腕处细细把着脉,眉头微微蹙着,屋内一干老的少的也全都频神息气,过了良久,见大夫仍是紧蹙着眉头,握着脉处动也不动,老太君心下慌了,忙上前几步,颤声道:“大夫,我这曾媳妇肚子里的玄孙子,可有闪失?”

    大夫望着屋内众人一眼,起身,冲老太君拱手,“太君请外边话。”

    然后众人出了里室,来到外室,大夫这才斟酌着语言,“贵府奶奶在之前可有其他症状?”

    “---”老太太下意识望了李嬷嬷等人。

    李嬷嬷忙上前一步,大声答道:“有的。昨儿个奶奶因旁的事就大动了肝火,奶奶这有了身子的人了,身子本就虚弱,半夜里又被别的事折腾的整宿都没睡好。偏一大清早的又因旁的事刺激的急火攻心,这才,这才经受不住,生生晕了过去。”

    大夫点头,“这就是了,奶奶体质本就稍弱,现下又怀了孕,更是应当好生调理。这有了身子的人,最忌动肝火,少受刺激,更要好生休息。偏贵府奶奶一来便动肝火,没得到好的休息,再经受刺激,定是一时急愤导至急火岔气所至。”

    老太君连忙急急地问:“那请问大夫,我这曾媳妇和玄孙子会不会有事?”

    大夫道:“我开几贴保胎安神的药,熬了让贵府奶奶喝下,再好生卧床歇息几日,便无大碍。不过,仍得注重休息,千万别再经受刺激。”

    老太太这下松了口气,拍拍胸口直念阿弥佗佛,谢谢地。

    这时候于氏连忙笑道:“太君您暂且把心放肚子里。弟妹是个有福气的,只是一时的急怒攻心,喝几贴药再好生休息一番便无大碍。只是等会太君切莫再拿旁的事刺激弟妹了。毕竟,昨儿个二叔房里发生的事,二叔和弟妹处置了便是。太君何苦把这些鸡皮盗灶的事都往身上揽呢?没的让弟妹受如此委屈,甚至还连累了太君您那未出世的玄孙子。”

    老太君听于氏这么一,倒确实觉得自己行为太过莽撞了。面色越发尴尬。

    米老太太也呵呵地开了口,“亲家嫂子的倒是有理。不过,也是真丫头自个儿不争气,这么点阵仗便弄成这样。老太君您也切莫太过意不去。如真是辈,该教误便尽管教训,这但凡女人都是这般过来的,没的就她一人娇贵了。”

    老太君闻得米老太太这般话,脸上更是臊得慌,当初她也是第一眼便瞧中了如真身上的爽利又秀雅的大家闺秀气质,这才厚了脸皮向侄女提亲,并向她保证会善待如真。偏如真进门没几年,屋子里便塞了两门妾室还有好些通房。甚至还当着人家娘家饶面过问插手如真房里的事儿,于情于理都不过去。偏米老太太只一个劲儿地指责如真的不是,这更是让她无地自容。闻言连忙讪讪地道:“让大侄女笑话了。都是我一时糊涂,听着秦氏那胡言乱语,便没头没脑的来斥责真丫头,还害得真丫头差点儿就---都是我糊涂,人老了不中用了,被人三言两语就挑唆的是非不分了。”

    老太太微微哂笑,淡淡地道:“真丫头虽是我孙女,但这嫁出去的女儿便如泼出去的水,她自己房里的事儿,也由不着我来插手。不管是真丫头犯了错,还是妾室越了矩,但凭钟家的家规处置便是。我米府一个字都不多。”

    老太君连声是,“真丫头何错之有?倒是秦氏等人这般胡来行事,确实该好生敲打敲打才是。”然后她严厉吩咐自己的贴身丫头,“你立即去告诉秦胡两位姨娘,让她们从今往后安份点儿。若再做出腌赞事来,看我饶不饶不她。”

    而这个时候,如真喝了安神汤后,总算悠悠地醒了,但却不言不语,只是默默地流着泪。李嬷嬷和白露怎么劝也止不住泪水。

    于氏忙劝慰着当心孩子,如真却只是摸着肚子,幽幽道:“我是有身子的人了,可却有人来烦我折腾我,连大半夜的也不让我安心。分明就是见不得我平安生下孩子。我----我都这般忍着了,偏还要来招惹我----大嫂,你,我这究竟要忍到什么时候她们才肯善罢甘休?”

    于氏面有怜悯之色,握了如真的手,道:“弟妹这是什么浑话?你可是正儿八经的主母,哪有主母忍着妾室的道理?咱们家可是有规矩的地儿,可容不得有这般张狂之人。你可知,你越是隐忍,她们越是不把你放眼里。想当初,我不也是这样熬过来的?不过弟妹也确是心软了,这回她们不守规矩,乱了论纲,也只是敲打几个丫头了事,也太便宜她们了。若换作是我,定打了二十板子以萧家规。”最后几句话于氏得斩钉截铁,凛冽又冷硬,老太君面上又是一番臊意来袭。于氏进门这么些年,却也只生得一个孩儿,她听信了女儿的话,以侯府子嗣太过单薄为由,也作主给长曾孙屋里塞了好些通房,并还自己作主抬了几个姨娘。于氏虽未硬气反对,然这些年对自己却是生疏不少。老太君一直以为这个长曾媳妇只是性子冷情,哪想居然为着这事儿就怨了她。现下她与次曾媳妇这般合通一气,二人都略有埋怨自己之意,心里又是难堪,又是悔恨,然当着米老太太的面,又不好辩驳,只得强自按捺了不悦,好生向如真陪了不是。

    如真拧着帕子咬着唇,哽咽着,“太君也切莫太过自责了。这也不关太君的事,只是底下那些腌赞的乱嚼舌根干出的好事。夫君今儿早上已经斥责了,我也略作了处罚,这事儿,就此揭过吧。太君以为何?”

    老太君哪有不同意之理,她为着一姨娘差点让自己的玄孙子没了,这要是传进老侯爷耳里,不免又是一番斥责。再来胡姨娘确实过份零,她再是偏袒,却也是大不应该。

    然后老太君又安慰了如真几句,这才讪讪地离开,米老太太随行,不过在临走前,又斥责了如真一通,然后对李嬷嬷道:“真丫头自被我宠坏了,受零委屈便这般要死要活的,这可真不撩,等下你好生规劝她,她还当自己是闺中姐哩?也不紧着自己的身份,还这般不知轻重。”

    李嬷嬷连忙应声。老太君听着米老太太的话,脸上转了几回神色,但最终却什么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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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真房里发生的事,已由玲珑这个超级八卦王如数转给了如晴,老太君气势汹汹的来,却灰溜溜地离去,玲珑等人俱高兴手手足舞蹈。而如晴却没多少开心,反而长长叹口气,老太君这番做派,彻底证明了一点:任人唯亲的重要性与顽固性。

    不过如真这回确也长进了不少,懂得以退为进,成功竭制了老太君的胡乱干涉,使手腕便让秦胡两位姨娘希望落空,甚至还拉到了钟进这个超级盟友,一举多得的事儿,相信如真已进一步提高了内宅功力。

    老太太如晴在平阳侯府并未呆的太久,略略呆了数日,便告辞离去。老太君身子不适,如真又怀有身孕,不好太过劳累,便由于氏按着礼数送出了大门,并备足了一应物品。

    返程的路上仍是走的水路,不过这次回程却缓慢起来,因为如晴央求老太太走慢些儿,她想沿路观赏路上风光。

    老太太也是多年未出过门,自己也有些跃跃欲试的,遂让船夫放慢行程,足足在水上行了一半日时,才抵达齐宁港口。

    在齐宁找了间客栈住下,听闻齐宁也盛行夜市,如晴回忆着以往电视上上演的猜灯迷,看戏之类的玩意,又央了老太太又去逛了夜剩

    齐宁不若齐州城那般宽阔热闹,但胜在民风淳朴,虽夜市上行人如云,倒也不曾推攘叫骂。老太太携着如晴的手,嘱咐她好生逮着自己的手,也严令吩咐身边几个媳妇丫头,让她们机伶点,好生看管着如晴。

    如晴知道这古代的人贩子比现代还要难抓,并且大都卖进青楼妓院里,哪里敢随意行事,直把老太太的衣袖拧的死紧,寸步也不离。

    只是,如晴想的是自己娇艳无比美貌如花的容貌生怕被登徒子盯上,这才紧跟着老太太,并手上紧紧拧了个棒子,料想着如果要是遇上了坏人---她要怎么表现呢?

    气势万千地踹上一脚,双手插腰,然后大吼一声:“哪里来的毛贼,姑便宜也敢占了。给我报上名来---”

    如晴正想的入味,电视里那些女侠不也是这般表现的么----

    蓦地,陡闻前边传来一阵推攘厉喝声,“闪开闪开,统统闪开----”然后好一阵推攘,还有妇女孩子的尖叫声。

    如晴正皱眉,这又是哪个纨绔子弟带着爪牙出来祸害老百姓来着?正考虑着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也闪到一边时,老太太已动作迅速地把她拉到了路边上去,只是,对米的马儿骑的太快,而老太太虽动作迅猛,然旁边却堵了个行动缓慢的老妪,老太太也不可能跑去撞上人家吧,但就在这瞬间犹豫的当,那破竹冲来的马儿已近在眼前。

    眼看就要被吞入马蹄之下,周围绕响来或高或低的尖叫声,及玲珑沉香夏林家的惊骇之声----

    如晴也是吓得忘了呼吸,就在千均一发的时刻,便见老太太把自己紧紧搂在怀中,耳边一阵震破喉咙的尖叫声----

    再来便是一阵长长的马儿嘶叫声!

    如晴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她随着老太太跌倒在地,再来,夏林家的连忙奔上前扶着祖孙二人,嘴里连声叫着,“老太太,老太太,您没事吧,老太太----”

    老太太捂着额头萎顿在地,手指逢处冒出殷红的鲜血,如晴看得好一阵惊心,尖叫一声,连忙上前扶起老太太,“奶奶,您怎么啦?要不要紧?”

    老太太捂着额头,好半晌才缓过气儿来,缓缓道:“没事,只是被马蹄踢中了。”刚开始确实是钻入痛脾的痛,连话的力气都没,等缓过了劲这才好了些。

    如晴语带哭腔,“可是都流了血了,哇,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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