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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澈看着余炀,然后随着余炀的视线一起望向台上,他说:“好。”

    第4章

    婚礼仪式结束,全场灯光亮起,周舟和程澈作为双方家属,起身跟着新郎新娘一起去敬酒问好。自打靳吾栖进宴厅,尽管灯光暗,却还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所以这会儿已经有西装革履的alpha过来打招呼了。

    其中一个alpha余炀认识,某大集团的继承人,青年才俊,众星捧月。

    余炀喝完饮料,起身拿过椅背上的外套,去墙边的长桌上端了一盘小点心,然后推开阳台的门,站了出去。

    他随手把外套挂在阳台围栏上,将领带又松了松,从高楼俯视下去,繁华的街道被路灯染得金黄,车流缓缓游弋,渺小,遥远。

    看久了眼晕,余炀有些疲惫地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边,低头吃着小点心,他在餐桌上没有吃东西,现在空腹,再高级的奶油都难免显腻,余炀没吃几口就皱起眉,只觉得烦而躁。

    耳边传来开门声,余炀侧了侧头,应该是隔壁阳台有人出来,两个小阳台之间只隔着一点距离,因为间隔处架着一排绿草围绕的花卉装饰,夏末了还开得茂茂盛盛的,所以看不清隔壁阳台的人,尤其是余炀还靠在内侧的墙壁上,整个人就被挡了个严实。

    听脚步声应该不止一个人,余炀下意识地不愿意做个听者无心的人,他于是直起身子想要拿了外套走人。

    “靳先生,早就听说了你的公司,没想到背后的老板是你啊。”alpha带笑的声音被风携着灌进余炀的耳朵里。

    余炀静在原地,想确认他口中的“靳先生”是不是自己想到的那个omega。

    其实并不用听到回答,若有似无地开始飘过来的玫瑰香就可以佐证一切。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靳吾栖柔甜的声音像极了花架上盛开的花瓣,带着鲜嫩的颜色,在高处的晚风里轻轻摇曳,“再说了,难道知道老板是我了,你就要毁约了吗?”

    “要是知道是你……”alpha刻意放轻的尾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诱惑和挑逗,“当初签约的时候,我当然要当面跟你细谈了啊……”

    余炀垂眼看着自己手里那盘吃了几口的甜品,突然觉得,太过柔软甜美的东西,真的容易让人上瘾着迷,也真的会让人迸发出狠狠戒除的欲望。

    可惜戒断比上瘾难出百倍,沉迷只需一秒,脱身却要好多年。

    后来他们说了什么,余炀没听清,他只是闭上眼虚脱地站在原地,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连动动手指都不愿,任凭晚风呜咽般地吹过耳畔,他是真的觉得累。

    无论是四年来情绪上的隐忍压抑,还是繁忙工作下的身心俱疲,又或是心里那根始终拔不出来的刺。

    一切都,太折磨人了。

    又是一声开门声响起,余炀听到隔壁阳台传来程澈的声音:“哥。”

    “什么事?”靳吾栖问。

    程澈没说话,靳吾栖身旁的alpha也是个有眼色的,笑着说了一句“那就下次聊”,便道了别离场了。

    “余炀呢?”程澈问。

    “我不知道。”靳吾栖的声音轻飘飘的,“你来我这里找余炀,显然不会有结果。”

    程澈顿了一下,说:“你明知道余炀没放下。”

    这头的余炀哑然失笑,刘海被风吹散在有些苍白的额头上,高楼的灯火倒映不进他的眼底。

    “这你要问他了。”靳吾栖的声音里带着散漫的笑意。

    程澈问:“那你呢。”

    “我啊……”靳吾栖的语气飘飘渺渺的,余炀不确定他有没有喝酒,刚刚在桌上他并没有关注靳吾栖,又或是夜风会将声音吹散,所以听起来总是有些不真切。

    可是余炀还是听清楚了,他听见靳吾栖说:“我跟余炀吗?最多最多……当炮友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余炀心头那根悬着千钧的发丝毫不留情地割断,一瞬间把他从眩晕的危楼抛到不见底的深渊,末了还在他的胸口砸上巨石,要他不能翻身。

    余炀抬起头,对着迢迢远处冰凉的月,微微张了张嘴。

    “何必呢。”他无声地自语。

    然后他转身推开门,回到了宴会厅,被搁在栏杆上的外套衣摆在风里萋萋摇曳。

    程澈盯着靳吾栖的眼睛,冷冷地开口:“如果你这样想,那最好别再去打扰余炀了。”

    靳吾栖是他的表哥,余炀是他的朋友,是周舟十几年的发小,程澈不想看他们再将关系弄到难堪的境地里去,何况余炀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程澈一清二楚。

    靳吾栖笑起来,他转头望着远处的灯火,侧脸快要融进夜色,他明明就站在视线里,却好像没办法让人捕捉到什么。

    情绪,笑意,念头,都抓不住,程澈也无法堪透。

    “我被标记过了,程澈。”靳吾栖戚叹般地开口,“永久标记。”

    他偏过头来,嘴边噙着笑,眼睛里却是平静又淡漠的:“凭我这样,难道还有资格要余炀跟我谈恋爱?”

    -

    靳吾栖和程澈回到大厅的时候,新郎新娘的亲友们正站在一起准备拍合照,余炀一个一米九多的alpha低着头站在周桥面前挨骂。

    “余总真忙啊,忙着工作还是约会呢?”周桥仰着下巴瞥向余炀,握着捧花一下一下地将它往另一只手的手心上拍,仿佛那不是一支捧花,而是一根准备用来打人的鞭子。

    “工作呢。”余炀说,他笑了笑,“姐姐,别生气了,多好的日子,笑一笑呗。”

    周桥本来就是装着样子逗余炀玩的,她绷不住地笑出声来,将捧花往余炀怀里一塞:“我倒希望你约会去了,有喜欢的人了吗?有的话记得抓紧了啊。”

    余光里是靳吾栖往这边走来的身影,灯光明亮到晃眼,余炀看着手里的花束,睫毛微微阖动了一下,然后他抬起头,笑着说:“没有喜欢的人了。”

    大合照上,余炀与靳吾栖分别站在新郎新娘的两侧,脸上定格着清淡的笑意。

    我心有锐刺,不堪触碰,不如筑起高墙,在鲜血里泅住残余的自尊。

    作者有话说:

    关于永久标记为什么却看不出来,之后会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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