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迁坟大队
    “我新遇到一个自杀的案子,李鸿羽他们的调查显示,女孩儿被找了替死鬼,但我今天得到了一点其他的线索。一朵纸玫瑰。”

    江域淡淡“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陈岭继续道:“除此之外,女孩儿的妈妈还在女孩儿死的那天晚上做过一个梦,红嫁衣和纸玫瑰都在梦里出现了。所以我怀疑,这可能和冥婚有关。”

    听到冥婚两个字,江域起了一丝兴趣,“死者家里没有阴怨之气?”

    “没有,很干净,她可能已经入了幽冥地府。”陈岭语气软趴趴的,“我就是想问问,如果你在幽冥,能不能帮我找找女孩儿的魂。”

    江域轻声一笑,“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把‘能不能’取掉。陈岭,你完全可以用要求的语气对我说话。”

    陈岭:“……”

    这不就是我愿意听你的话吗!

    陈岭觉得耳朵麻麻的,男人的那声笑好像随着无线电穿越过来,就贴在耳边。

    青年抠着护栏的动作变得更加用力,脸上不大自然,迅速报了一遍生辰八字,“那你帮我查吧。”

    感觉自己语气硬邦邦的,他又补充一句:“今天是她的回魂夜,或许你们多给她一点留在阳世的时间,我自己问也是可以的。”

    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域听了会儿忙音,将手机从耳朵边挪开,垂眸盯着屏幕。

    “有空。哼,你当我死的?”略微粗噶的男声传来,紧跟着是一声怒吼,“打完了还不赶紧过来!”

    江域沿着古色古香的回廊走回凉亭,脸上的温和被收敛干净,绷着下颌,眉眼冷漠地端坐下来,右手执笔,悬空,开始抄经。

    络腮胡呷了口茶,这才将双腿分开,恢复之前大马金刀的坐姿,闭眼养神。

    第一张宣纸用完,江域正准备将纸揭开,对面的人就跟眉心长眼睛似的,明明没有睁眼,却能将对面的心浮气躁看得清清楚。

    沉声警告:“平心静气,别再动杀念。”

    江域漫不经心的扫了眼络腮胡紧闭的双目,嗤笑一声:“男朋友有危险也不能动?你的要求恕我不能遵从。”

    “嘿,你这小子!”络腮胡睁开眼,“你是嫌老天爷找不到机会弄死你是不是!”

    江域眼里的平淡转为森冷,带着浅淡的讥诮,“他倒是弄死我看看。”

    络腮胡哑口无言,这世间恐怕还真没有什么能动得了江域的。

    他摇头叹息,真是越大越不听话咯,有了媳妇儿更是直接成了脱缰的野马。

    烦躁扒拉了两下头发,正准备再絮叨几句,不远处来了两个人,走近后弯着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络腮胡回身指了指江域,“抄不够九九八十一遍,不许回阳世!”

    聒噪的人终于走了,江域搁笔起身,把抄到一半的宣纸揉成一团,丢到一旁。

    随后招来守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阴差,说出一个八字:“去查查她在不在地府,若在,今晚回魂夜时可让她在阳世多留一些时间。”

    阴差毕恭毕敬:“是。”

    江域一招手,人就退下了。

    看着眼前厚厚一叠惨白的纸张,他脸色越发难看,过了半晌,认命似的捡起之前意气用事揉成团的宣纸,展开后接着写。

    写了没几个字就开始走神,拿出手机给陈岭发短信。

    【我已经交代下去,回魂夜可让女孩儿多留些时间。】

    陈岭看着短信,心里升出股骄傲,老祖宗可真厉害,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就把事情办妥了。

    他把手机揣进兜里,坐立难安,心口噗通噗通,忍不住再次掏出手机,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域挑眉,搁下毛笔,悠悠然在屏幕上点动:【想我?】

    他就是诚心发问,不是撩人,发出去后也没觉得不对,还把纸笔推到一边,抱着手机专心等待回复。

    陈岭猛地把手机扣上,脸上泛红,热气不停地从胸腔里往上蹿。

    “陈哥,你这是怎么了?”十分钟不到,调整了三次坐姿,沙发上是长刺了吗!

    “没事,就觉得有点热。”陈岭用手扇风,看了眼林家客厅墙上的挂钟,现在才晌午十一点多,距离半夜零点还早得很。

    另一头,江域面露疑惑,随即又恢复往日的冰冷,回头问阴差:“下面信号不好?”

    阴差挠了挠头,“可能……是吧?”

    主要是平时大小阴差都是符纸沟通,道行深点的可直接传音,这与时俱进配的手机,基本只用来玩儿阳世的游戏。

    信号好不好,他还真不知道。

    江域没有犹豫,又重新发了一条,这一次多了几个字:【你想我吗?】

    陈岭感觉裤兜里震动了下。

    做贼似的,他只将屏幕从裤兜里露出一半。

    这下子,耳根子也红了。

    本来想假装没看见,转念又觉得这么做太不尊重老祖宗了,发了条反问过去:【你是想我想了还是没想】。

    江域收到这条拗口的短信,手腕不稳,在宣纸上留下一团墨迹。

    小东西还挺会打太极。

    他勾着嘴唇,从容不迫地移动指尖,回道:【我想你想了】。

    陈岭接到短信后忍不住笑了下,察觉到身旁的注视,他讪讪地摸了下鼻尖。

    吴伟伟:“……陈哥你笑什么呢。”

    陈哥今天太不正常了!

    “我笑了吗?”陈岭瞪着眼。

    吴伟伟万分肯定:“笑了。”

    陈岭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笑什么。”完了又极小声的嘀咕,“不就一条信息吗,有什么好笑的。”

    吴伟伟:“……”

    自问自答就算了,怎么还脸红呢。

    陈岭抬头,顶着脸颊上违和的薄红,对林爸爸说:“林叔叔,我和吴同学得回趟学校,等晚上我们再过来。”

    林爸爸忙说:“你们忙,学习要紧。晚上……”他有些紧张,激动,搓着手露出一丝期盼的笑意,“小同学,如果可以的话,今晚小凡回魂,我们能跟她说几句话吗?”

    陈岭点头:“我尽量。”

    “谢谢,太感谢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林亮一辈子都不会忘。”林爸爸死死攥着林妈妈的手,想要给两人鞠躬。

    陈岭赶快把两人扶起来,“叔叔阿姨你们这就折煞我了,我和小凡是同学,帮点小忙是应该的。”

    林爸爸眼眶都红了,满肚子都是絮叨的感谢。

    陈岭带着吴伟伟暂时离开,去了丁骏远的工作室取墓碑。

    丁骏远的画室重装到一半,被铁皮圈起来的位置里,到处都是掉落的砖块儿和泥浆,一些从前的成品人形泥塑也被丢了出来,摔成几半落在地上。

    “请问下,孙师傅在吗?”

    陈岭走进去,接待台里正在监工的前台小姐还记得他和吴伟伟,眼睛一亮:“陈先生!”

    随即扭头冲着里面喊道:“丁老师,陈先生来了。”

    为了省点钱,丁骏远自己在里面粉刷墙壁,他脏着两只手匆忙走出来,“陈先生稍等下,我去洗洗手就来。”

    “不着急。”等丁骏远离开,陈岭问前台,“雕刻室最近有新生来报名吗?”

    “有。”前台不知道先前那些情况,奇怪道:“之前咱们雕刻室没装修的时候,报名人数少,就算是来了的也上不了几天就退课。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报名的人越来越多,都说是因为咱们雕刻室的口碑好。”

    话音落下的同时,丁骏远也回来了,把陈岭邀请去了办公室。

    他从办公桌内拿出一张支票,交到陈岭手里:“这是剩下的四十万,陈先生你先收好。”

    陈岭问他:“你能周转开?如果不能的话,以后再给我也可以。”

    “能的。”丁骏远笑着说,“我最近运气好,有人想跟我合伙开这间雕刻室,注入了不少资金,我手头也就没那么紧了。”

    陈岭把钞票装进包里,“我看你最近气色也不错。”

    “可不是,过后再也没做过噩梦。”想起那些可怕的事情,丁骏远还心有余悸,“就是人形泥塑我以后怕是不敢在碰了,你们进门的时候肯定也看见了,没卖出去的那些成品,我全砸了。”

    吴伟伟觉得他有点惨:“从你面相看就知道,丁先生是个有福之人。相信很快你身上残余的晦气就会彻底消失,到时候财运肯定能更旺。”

    “那就借你吉言了。”丁骏远心头大悦,哈哈哈哈笑了一会儿。

    等他笑完,陈岭说明来意:“我今天来是想取碑的。”

    丁骏远:“近来装修,孙师傅没来上班,改家里工作了,不过你订的石碑他已经做好了,就在储藏室里。”

    想到石碑的重量,他主动道:“让装修的师父帮忙搬一下,我开车替你们送过去。”

    陈岭也不跟他客气:“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要不是陈先生你,我早就没命了。”丁骏远真心诚意的感激道,“你们一道回昱和山吗?”

    吴伟伟全程跟着总指挥走,什么也不知道,扭头看向陈岭:“陈哥?”

    “暂时不回去,我想去趟第二个死者家里看看。”

    “第二个死者?”丁骏远想起什么,问,“是自杀的案子?”

    陈岭惊讶:“你知道?”

    “嗐,咱们老城区都快传遍了。”有些话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丁骏远索性去给两人沏茶端过来。

    他坐下,“第一个自杀的是个小姑娘,第二个自杀的是个上班族,我说得对吧。”

    陈岭和吴伟伟对视一眼,忙点头说:“对,就是这两起案子。”

    “先喝点茶。”丁骏远把茶杯往前推了推,抱着胳膊说,“第一个你们已经调查过了吗?”

    见陈岭点头,他说,“那我就说第二个吧。”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听街坊邻居那些大妈聊的。这第二个上班族是今年三月份刚搬到向阳路的,是个外地人,平时不怎么爱跟人相处。不过我觉得这跟他上班早下班晚有关,累了一整天了,谁还想跟别人搭话啊。”

    这年头社会不好混,工作不好干。

    要想升职加薪,没有门路的除了要会来事儿,还要埋头苦干。

    下了班,身心疲惫,很多人回到家连饭都不想做,直接点外卖,方便省事,吃完就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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