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迁坟大队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栏目组的人在反应过来后,立刻报了警。

    停车场的监控画面显示,负责人和实习生皆是将手指伸进自己的咽喉深处,导致呼吸不畅,窒息死亡。

    这事儿太扯了,哪个正常人会这么干?

    这个疑问在网上曝光出死者是零一八的负责人后,在网上掀起了巨大高潮。

    有人将前后联系起来,说负责人的死纯属是因为被死者怪罪,晦气缠身。

    人若是沾了晦气,平常喝个水都能塞牙,更遑论走夜路撞鬼中邪了。

    之前那些说视频造假的人怕被死者怪罪,连连发微博致歉,甚至有人打听到林家的地址,亲自送上花束果篮赔礼谢罪的。

    陈岭知道这件事,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因为借了官将之力,发力太猛,从昨天晚上起,他身上的肌肉就开始酸痛。

    为了睡个好觉,躺到床上后,陈岭特意给老祖宗发了一条信息,让他不要半夜鬼爬床。

    完了还不放心,又叮嘱挂在门框上的五铢钱要好好看门。

    看好了,他就亲手缝一个小布包,专门用来盘铜币,让它油润光泽美美的。

    寄住在五铢钱内的野鬼道行低微,魂魄淡得不能再淡,这些年它也习惯了呆在五铢钱中,那就是它离不了的蜗牛壳。

    有人给自己的房子美颜,它自然高兴,当场打包票说绝对守好房门,连只蚊子都不会放进来。

    也不知是自己的警告起了作用,还是五铢钱看门看得好,这一夜当真没有被鬼压床。

    陈岭下床后神清气爽,肌肉酸痛缓解不少。

    他洗漱完离开房间,被外面的金灿灿的阳光晃了下眼。

    被院墙阴影笼罩的石桌前,吴伟伟正摆碗筷,转头就见他陈哥站在房门口,咧嘴一笑:“陈哥起得正好,快开饭了。”

    陈岭趿着拖鞋走出去,看了眼四周:“师父和江域呢?”

    吴伟伟指了指江域那间阴森森的屋子:“江哥在里头看书,赵老爷子去基地了,刚刚来电话说马上到家。”

    陈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江域那间屋子大门敞开,里头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凉意。

    他径直走进去,男人果真正在看书,又是经书。

    陈岭没有多问,低声说了一句:“吃饭了。”

    江域颔首,合上书,没有起身的他比直立在地上让陈岭看似矮了不少,需要仰头才能看清青年的脸。

    但男人的目光只是在陈岭脸上梭巡片刻就转移了阵地,流连于他颈部。

    颈部已经没有什么感觉的淤青,忽然好像又开始灼烧,陈岭别开眼准备撤退,垂在腿侧的右手小拇指突然被碰了一下。

    他一愣,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整只手都被男人握在手中。

    小一号的手被那只大手的掌心完美包裹,像是天生就该这样契合。

    陈岭额头开始冒出细汗,眼珠子到处乱转,慌乱的情绪中又矛盾地夹杂着一种难言的高兴。

    他抿了抿嘴,没舍得把手抽出来,却也不好意思与男人对视,眼珠子无法安静的乱转,最后定格在江域的床上。

    老祖宗的床是红木的,没有床柱,但床身上皆是漂亮的复古雕花,看着很新,却又有种古朴的气息。

    陈岭摸不准这是不是老物件,但他能摸得准那件被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绝对就是他那件高中校服!

    江域的床上有两个枕头,一个应该是他自己睡的,另一个……陈岭有种说不出的羞耻感。

    被叠成了小方块的校服,堂而皇之的,就躺在另一个枕头上。

    陈岭实在没想到,老祖宗会在床上给他的衣服特意留一个位置。

    江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挑眉,坦然道:“衣服上的气息散得很快,最多再撑两天。”

    陈岭:“你有话直说。”

    他口头镇定,心里慌得不行。

    江域认真道:“两天后,我需要换一件衣服。或者,我晚上来找你。”

    陈岭仔细观察男人的面部表情,冷静,淡然,耳朵也没有红。

    根据经验,他可以判断,老祖宗应该是没有拿着他的衣服干坏事,而他所说的找他,应该也是正正经经的抱着睡觉,不干别的。

    不牵扯到那档子事儿,陈岭的情绪波动就没有那么大了。

    他皱了皱眉,用商量的口吻说:“我给你再找一件衣服。”

    江域同意了,一本正经的点头:“好。”

    可话落下不到三秒,他就反悔了,大大方方表达了内心的渴求,“可我更想抱着你睡。”

    “……不行。”陈岭打死不惯着他。

    察觉男人仍旧望着自己,他抿了抿嘴,松口小声说,“我们慢慢来吧。”

    江域笑了,如同被春风融化了的冰湖,温柔得令人心颤。

    陈岭有些受不了他这样笑,硬邦邦地转移话题:“快吃饭,我先出去了。”

    江域松手,指尖在彻底离开前,在青年的手心轻轻挠了下。

    陈岭从屋子里出去,抬头就撞上正从院门外走进来的赵迅昌。

    赵迅昌手里抱着大鹦鹉,眼角笑出了褶子,破天荒的,嘴里还哼着歌儿。

    见到小徒弟,他笑容立刻就收了,目光停在陈岭脖子的淤青上。

    陈岭反手摸了下,讪讪道:“怎么还没消下去。”

    这伤自昨天回来被赵迅昌看见起,陈岭就一直被念叨,连续灌他喝了三碗符水,胀得他差点睡不着。

    赵迅昌皱了皱眉,忍不住往小徒弟脑门上用力戳,忍不住又想训人:“以后出门,先在自己身上多贴几道符,免得被鬼近身。那黄神越章印也是,你藏在衣服里做什么,往后挂衣服外面,看什么东西敢动你。”

    这种时候最好不要说话,说话只会挨批挨得更重。

    陈岭连连点头,嘴里一个劲儿的是是是。

    赵迅昌还没说完,“那鬼跟邪道有了牵连,又被养了些时日,看着不咋地,发起狠来虽不能致命,但要你半条命还是可以的。要不是老祖宗出手,你何止挂这么一条彩。”

    陈立被说得抬不起头。

    赵迅昌看他蔫了吧唧的低着头,心头不忍,嘴唇动了几下,止住了婆婆妈妈的反复责备,将声音收得极低,“那老东西今早看见你没有,就没说帮你疗伤的事?”

    真要是这样,那就太不体贴了。

    赵迅昌不满的撇嘴。

    陈岭突然扭捏起来,“说了,但我没同意,反正过两天就消了。”

    他想起昨天回来,还在路上时发生的事。

    当时江域摁住陈岭的肩膀,将人固定在椅背上,用手指摩挲已经加深了的掐痕。

    酥痒的感觉让人无法安坐,陈岭怕被开车的吴伟伟看见,不敢太剧烈的反抗,只是小动作的推拒,随即颈侧就被男人的嘴唇啜了一下。

    他当时整个人都呆了,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把人推开。

    老祖宗当时还挺无辜的,说是你被阴气灼伤了,得把渗入皮肤里的东西吸出来。

    对方完全是好意,陈岭只能连声说谢谢,然后两手捂着脖子,缩到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江域出神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轻笑一声,真心实意道:“有需要的时候随时叫我。”

    陈岭假装耳朵聋了,心说,老祖宗骚起来真不是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定力才能让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干出这种事,说出这种话。

    哎,终归到底,还是自己太菜,必须加紧提高心理素质和反击能力!

    “你想什么呢!”赵迅昌突然吼道。

    陈岭吓了一跳,心虚的不敢看人,“没想什么。”

    赵迅昌虽然一直没成家,走过的路看过的人却不少,一眼就识破了小徒弟的谎言,不冷不热的刺了一句:“人就在你背后的屋子里呢,有什么好思春的。”

    他有点吃醋,但拒不承认,“别黏黏糊糊的,让他知道了心里还不得意死。”

    知道师父傲娇,有话也不会说出来,陈岭大喇喇地揽着他的肩膀,“还是师父最疼我,最关心我。 ”

    赵迅昌板着脸终于笑了,抬手在陈岭额头上敲了下,“去洗手吃饭。”

    吴伟伟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除了江域,另外两人吃得满嘴是油,就连躲在窝里睡觉的黄大仙也被饭香勾醒,探出脑袋用力的皱鼻子。

    陈岭擦了擦嘴,一脸餍足,他冲着黄鼠狼招了招手:“过来。”

    黄色闪电一晃而过,跳到了凳子上。

    小黄鼠狼的两只小爪子刚要往陈岭腿上放,察觉什么,它怯生生地仰起小脑袋,望了一眼坐在青年身旁的男人,垂头耷脑地把爪子收回去。

    陈岭看得心都要化了,太可爱了,抓起黄鼠狼恩进怀里,还指挥江域:“帮它撕个大鸡腿。”

    江域斜了黄鼠狼一眼,岿然不动,嘴角噙着的冷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陈岭催促:“江哥。”

    这声江哥跟吴伟伟平时叫的声调差不多,但落到江域的耳朵里后,不知为何,声音就变得黏腻,十分能够打动人心。

    江域紧绷的嘴唇动了下,伸手给黄鼠狼扯下一个大鸡腿,怼到它面前,“吃。”

    黄鼠狼抖了下,身上的毛差点炸开,两只前爪抱住鸡腿,后腿在陈岭腿上一蹬,弹射出去,钻进窝里再不肯出来。

    陈岭:“……”

    还好养的是黄大仙而不是小奶娃,要不然非得吓哭不可。

    饭后,陈岭去帮吴伟伟一起洗碗,自然而然谈论起了零一八的事情。

    吴伟伟:“他们微博已经清空了,后来又发了一条上来,说栏目组永久停更,叮嘱网友有些东西可以不信,但一定要敬畏。”

    陈岭把洗好的沾着洗洁精泡沫的碗递给他,“人类的贪念就是个无底洞。”

    “陈哥,你说那负责人到底看到了什么?”吴伟伟把碗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鬼呗。”陈岭垂眸看着满是泡沫的锅。

    吴伟伟摇了摇头,说:“因为不信鬼神没有下限的拍摄,最后却被鬼迷了眼给活活吓死,活该。”

    陈岭锅里的碗洗完了,倒掉水,把水龙头转过来将泡沫冲洗干净,问道:“最近你都跟我跑外勤,咱们网站怎么样了?平时也没见个咨询电话。”

    吴伟伟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网站和咨询电话我一直都盯着,倒是有人问,但一听说价格就啪一下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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