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迁坟大队
    “应该是。”他指尖点了点青年的唇角,揩掉一点油渍。

    陈岭脸上一红, 胡乱扯过一张纸巾把嘴巴又擦了一遍,把脸伸过去问:“还有没有,擦干净了吗?”

    江域看着那双被辣得红彤彤的嘴唇,忽然靠近,将嘴唇贴了上去,舌头撬开牙齿探进去放肆的搜刮了一番。

    他收回攻势,淡声评价道:“味道不错,难怪你隔三差五就想吃。”

    陈岭捂着嘴,震惊的瞪着眼睛,这可是在公共场合!老祖宗怎么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他扭头一看,正好捕捉到一些望过来的视线。

    那一道道目光火热、兴奋,当然,也有一些满是排斥和厌恶。

    陈岭警告地瞪了江域一眼:“在外面可以小尺度的动手动脚,但不能大尺度的动嘴。”

    江域挑了下眉梢,“你以前可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是啊,尤其是最初的时候,吓都要吓死了,哪敢放狠话。

    陈岭望着男人的眼睛:“这不是你惯的吗。”

    江域轻声嗯了下,伸手捏了捏青年的脸:“是,我惯的,我心甘情愿受着。”

    陈岭撇嘴,拿掉男人的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吧,回去了。”

    江域起身跟上,与青年并排走着,他指尖一动,下了个结界屏蔽掉周围的窥探和声音,说起了李道玄的事。

    “我已经查过生死簿,李道玄阳寿还有三十多年。上午的时候,我也私下去特调部确认过,他没有被夺舍,亦没有被邪祟上身。”

    “嗯?”陈岭停下来,“那他没有问题?”

    可他相信江域的直觉,老祖宗都不喜欢的人,一定有问题。

    江域眸色微沉,眼底闪过一道不甚明显的暗光,“或许有,但还需要证实。”

    袁太太的病房外,老道已经不在,应该是已经进去了。

    陈岭大摇大摆地带着江域走进去,正在跟弟弟喝茶的袁太太愣了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表情,还笑着问道:“陈先生,请问这位是。”

    “我同事。”陈岭又补上一句,“也是我男朋友。”

    情人间的氛围和一些相处时亲密细微的小动作是无法遮掩的,不如一开始就把话挑明,免得到时候被人看见暧昧,还要多费口舌结实。

    江域浅淡的勾了下唇,手指不老实的从后面轻轻戳了下陈岭的后背。

    陈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了一步,假装没看见袁太太眼底的异色,低声问:“我看你脸色好多了。”

    “是。”袁太太在江域进门时眼睛里满是惊艳,如今却只剩下排斥,她别开眼,像是怕沾上病毒似的往床边挪,试图离陈岭远一点。

    陈岭不在意的扫了她一眼,忽然啊了一声,仿佛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刚刚出去得匆忙,我忘了告诉你,袁先生让我转告你,他觉得袁老太太死得有些蹊跷,回去看监控了。”

    袁太太脸色一白,放在杯子里的手抖了下,她抬起头,笑着说:“他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妈断气的时候,他也在场的。”

    陈岭耸耸肩膀:“这我就不清楚了。”他将目光移到老道身上,又看向申明亮,“申先生,这位老先生是你请来的做法的?”

    “我姐从小就怕鬼,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当然得请大师过来看看。 ”他叹了口气,“即便是图个心理安慰也好。”

    申明亮说完神色一顿,微微睁大眼睛:“听我姐姐说,你是我姐夫请来……”

    “是。”陈岭也没有遮掩,笑着说,“算起来,我跟老先生是同行。”

    老道一愣,俨然没想到还有这么回事,可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小子很普通,身上半点术士该有的气势都没有,倒像个乖学生。

    他用鼻子出气,发出哼的一声,两手抱胸看向窗外。

    一家人同时请两位道士前来解决问题,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老道觉得申明亮没把事情弄清楚就贸然将他请过来,实在是触了他的面子。

    申明亮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坐到老道身边,好言好语地说:“叔公啊,这事儿我事先并不知晓,您要实在生气,要不打我一顿?”

    他混了那么久的社会,嘴巴练得很油,几句笑呵呵的赔礼道歉后,老道有所松动。

    陈岭耳朵尖,听见那句“叔公”的时候着实愣了下,低头给袁永祥去了一条短信,问他知不知道自家太太有个叔公是懂术法的道士。

    袁永祥的信息回得很快:【陈先生,你说的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我太太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看着屏幕,陈岭都能感觉到袁永祥的愤怒和震惊。

    “申先生气质不凡,冒昧问一句,可否透露一下是做什么职业的?”江域的声音突然响起,陈岭着实惊了下,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老祖宗主动跟陌生人搭话。

    申明亮被人夸了,心情不错,他挺着胸膛,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外套:“在公司当个小小的财务经理罢了。”

    江域笑了:“那可是个重要职位。”

    申明亮脸上一僵,转瞬就若无其事的笑着说:“是挺重要,所以我姐夫才把我放在那位置上,毕竟是自家人,放心。”

    江域一副深有同感的模样:“你说的是。”

    陈岭嘴角抽了抽,坐到男人身边,本就不太长的沙发一下子又挤入一个成年男人,顿时变得拥挤不堪。

    申明亮可不想跟两个同性恋挤着坐,假装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回到了自己姐姐病床前。

    袁太太本就对陈岭不太满意,觉得是老公被人骗了才会找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年轻人来,如今知道对方是同性恋,更嫌弃,恨不得立刻将人轰出去。

    她剜了沙发上的两人一眼,撇撇嘴缩进了被子里,低声对自己弟弟说:“我累了,想睡会儿。”

    申明亮低声说:“你睡吧。”

    他替袁太太将被子拉上去盖好,完了还替她拂去落在脸颊上的发丝。

    意识到什么,他动作僵住,迅速收回手,掏出手机玩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空气静谧,一切都成了电影中的慢动作,让人心里莫名的压抑。

    窗帘的被风吹动,浅色的窗帘飘舞得老高,因为病床就靠着窗户,窗帘被吹动到最高处再落下时,几乎将整张病床都包裹在了里面。

    陈岭眼皮子一跳,猛地抬眼,一个人影站在病床前,弯着腰,抬起一只手缓慢地伸向床上的人。

    正要起身,江域忽然拽了他一把,“不用管。”

    陈岭再扭头看去,人影已经不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忽然不觉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依旧睡得很安静,可她脸上的纱布却不知何时被掀开,鲜血从被新撕掉的皮肤处渗出来,沿着她的脸颊流进了下面的衣服里。

    申明亮突然打了个颤,抬头就看见那名姓陈的青年直勾勾的望着病床。

    他心头重重一跳,猛地扭头,伴随着他“啊”的一声惊叫,人已经迅速起身,退到了老道背后。

    老道年纪大了,坐着没事儿干的时候容易犯困。

    被人忽然按住肩膀,他警觉地站起来,瞪着眼睛呵斥:“说了多少次,不要随意碰人肩膀!”

    申明亮什么也顾不上,手臂抬高,笔直的指向病床:“她的脸,脸……”

    老道走近一看,眉头皱得死紧。

    “怎么回事?!”他问。

    申明亮:“我也不知道啊!我刚刚就坐那儿看手机,对,来了一阵风,把窗帘吹起来了!那之后我姐的脸就成了这样了!”

    老道脸色难看下来,他没想到,自己坐在那儿就有厉鬼敢来。更加没想到,厉鬼比他想象的更厉害,竟然能悄无声息的潜入病房中!

    他转头看向陈岭:“你就没发现什么?”

    陈岭茫然:“没有。”

    老道不做他想,只是对申明亮说:“医院不安全,这地方阴气重,只会助长邪物的力量。”

    申明亮:“那怎么办!我姐去到哪儿那东西就跟到哪儿,根本躲不掉!”

    “回袁家去。”老道想了想, “人死后对生前的居住地会有留恋,在那里,她或许能找回几分神智,我趁机感化她,送她去投胎。”

    陈岭没想到老道抱的是这样的想法,投去一抹诧异的注视。

    老道扭头看他:“我不知道你能力如何,但既然你是袁先生请来的,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顺道给我打打下手。”

    “好啊。”陈岭当即点头答应,问,“什么时候回去?袁先生现在就在袁家,要跟他说一声吗?”

    申明亮:“我给他打个电话。”

    那头,袁永祥正坐在书房里。

    在给陈岭发了信息后,他翻来覆去,又将家中近三十天的监控视频看了两遍,一无所获。

    正是因为什么也没有,才让他心里更加不安、疑惑。

    那些摄像头拍下的视频中,有妻子独自一人出现在画面中的,也有老太太一个人出现在画面中的情况,甚至偶尔会出现申明亮的身影。

    唯独没有其中任意两人一起出现的情况。

    照理说,妻子和母亲的关系非常好,往常出去逛街都是手挽着手腕那种,为什么到了家中却好似没有交集。

    袁永祥想不明白,他两手撑着脑袋,烦躁的抓扯着头发在书桌前又坐了一会儿,正想下楼,桌上的手机响了。

    看着电话上的来电人,他顿了两秒才接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并不想和妻子,或者与妻子相关的任何人通话。

    所以他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申明亮:“姐夫,我姐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又遭到厉鬼袭击了,大师说,建议我们把她送回家去。”

    “申明亮,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们认识什么会捉鬼的老道,你还叫他叔公?”袁永祥语气有点冷。

    申明亮顿时猜到是谁告的秘,捏着电话恶狠狠地瞪了陈岭一眼,带着歉意对那头说:“姐夫,我这不是怕你不信,到时候说我乱搞封建迷信吗。”

    袁永祥揉了揉眉心,问:“陈先生怎么说?”

    申明亮没想到他姐夫对那个小青年竟然这么看重,咬了咬牙,“陈先生同意。”

    袁永祥可没忘记自己提出回家时,妻子那副惊惧的态度:“你姐姐她也同意了?”

    “姐姐一直在昏睡。”申明亮说着打了个冷颤,脸上皮都被撕掉了,竟然还没醒,除了撞鬼再也找不到其他缘由了。

    接到按铃通知的护士走了进来,申明亮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向病床。

    护士一看,心头沉了沉。

    这好端端地怎么纱布又掉了,而且伤口还扩大了!最诡异的是,病人居然没有醒,不知道是不是疼晕过去了。

    她退出去,连忙叫来了医生。

    医生一检查才知道,袁太太根本不是睡着,而是晕厥了!

    他忍不住呵斥:“你们这么多人坐在病房里,是怎么照看病人的!”

    申明亮道歉:“是我们不对,是我们没有把人照看好,医生你先别生气,赶紧把她伤口处理一下吧。”

    袁太太应该是还在睡梦中时,就被剥皮带起的疼痛给活活疼晕了过去,直到伤口处理完毕,脸上被重新上药和贴上纱布她依旧没醒。

    如此一来,一时半会儿一行人无法离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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