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若晴听到自家夫君喊她沈大哥,想到先前他曾与自己提起过,几日前在破庙里救下他们夫妇的公子,其实是个女儿身。

    初听时,她还以为夫君是在和自己说笑,然而夫君一连说了好几遍,不得不叫她有了些好奇。

    如今看到与沈大哥极为相似的少女,付若晴眼中眸光亮了几分。

    想不到那时在破庙里救下他们的,不仅是个少女,还是这般娇俏可人的权贵小姐。

    “这位就是沈小姐?”付若晴含笑问道。

    沈蛰寒一点也不客气,大步进屋,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她点了点头。

    之前情况紧急,也没时间去看这位付娘子,就连住在这客栈也是她安排人去弄得,想不到现在好好一看,这位付娘子竟是生得还不赖。

    也不知是不是林宣的药有效果,她眼下原本的淤黑都退了下去,现在水灵得很。

    “你现在身子如何了?这么早就启程,会不会有事?”

    “承蒙您的大恩,民妇现在身子并无大碍,大夫说肚里的孩子也安稳下来了,还留了一副药方备用着,只要不再那般劳累数日,孩子定能平安。所以我夫君说了,回去就坐马车,也省得再劳累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付若晴说着,不自觉地摸上已经有些凸起的肚子,脸上满是即将成为人母的幸福。

    沈蛰寒也被她那般温柔的样子感染,心下安宁。

    几息后想到他们就要走,不禁撇了撇嘴,看向丘炜:“这就是了,来的时候若是也能做马车,哪会有那些事情。”

    丘炜一愣,属实被说了个没脸。

    他当初也是为了省银子,都已经成了习惯,也没想到娘子会有身孕,不然他定是不会拉着娘子走来的呀。

    看了眼自己娘子,丘炜很是愧疚的低了低脑袋。

    沈蛰寒看着他们的互动,只觉这对小夫妻倒是挺恩爱,咯咯笑了两声也没再为难,说道:“我来时已经安排好了马车在外面,你们若是走,就坐我的马车吧,车费按寻常折半给车夫就好,都是我的人。”

    丘炜一听心里顿时暖极了,只觉自己当真是遇到了贵人。

    进京一行本是遇了凶险,然而自打被她救下,就一直是走着好运,连科考的名次都是他以前从来未敢想过的。

    以他的预期,将将能考上榜前二十已经是天赐了,然而许是被沈蛰寒关在屋里突击那么多天,被激发出了潜力,才能有此好成绩。

    先前他还觉得沈蛰寒太过苛待,又是用妻子威胁,又是狼牙棒的,然而当榜单放出来的那一刻,他恨不得跑去给沈蛰寒烧个高香来感谢。

    如今他还未走,沈蛰寒已安排好了马车,车费是小,人情为大。

    沈蛰寒看着丘炜瞬间快要变成星星的两眼,忙摆了摆手。

    那些虚的感谢话语她可懒得再听一遍,从袖中拿出写好的信件递了过去。

    “不用谢了,你们此行回去,帮我带个信就是。我在华云县有个义妹叫李乐乐,如今是县上萧府夫人,这封帮我给她送去。”

    她说着,又拿出另一封信来,“我还有一家相识的人是在溪昌村,名字等都写在上面了,你若是有空帮我送去也行,若是不方便,一同交给我义妹就好。”

    丘炜接过信封,认真地看了一眼上面的标注,小心翼翼塞到自己的衣襟里,抱拳道:“想不到你在华云县有相熟之人,这位萧夫人小生好像有所耳闻。”

    沈蛰寒秀眉微微挑起,问道:“你听说过?”

    “只是曾在出发前的小摊上,听人说了一耳朵,好像不是个有福之人……”

    丘炜说着,眼看着沈蛰寒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似乎是在咒别人过得不好。

    若他所听真的是沈蛰寒认识之人,想必沈大哥也不会高兴到那里去。

    思及此,丘炜忙轻拍胸脯打保票道:“你也别担心,摊子上人多嘴杂的,不一定说的就是那个萧夫人,或许是其他地方的同姓之人呢。你放心,无论如何,小生一定帮大哥带到!”

    沈蛰寒闻言收起担忧之心,叹了口气。

    她离开华云县许久,也不知萧家待她如何了。

    想当初乐乐成亲时萧家那见钱眼开的劲儿,沈蛰寒就一阵心里没底。

    若是有机会,还是亲自回去看望一下吧,上次李家回的信里倒是一切安好,仔细想来却没怎么提起乐乐的事情。

    那时她还觉得是不是乐乐嫁出去,不方便与他们团聚,如今倒是有些担心了。

    沈蛰寒又叮嘱了他们夫妇两句,看着天色不早,催着赶着叫他们上了马车。

    沈蛰寒给他们备下的马车,相较于客栈的寻常马车要舒适平稳一些,且有着沈大将军府的标志和护卫赶车,一路上无意间少了不少麻烦。

    几月之后,夏尽秋去,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下来。

    冬初的时候,南疆再次传来急报,说是南疆的军中粮草几近不足,粗略算来怕是只能够支撑一个月,希望朝廷尽快筹集粮草送去。

    此次南疆战事并非易事,几个月打下去,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消耗战。

    皇帝收到消息后并未急着下旨,先搁置了一晚上,在第二日早朝上提了出来,想叫朝臣动动脑子。

    “户部尚书呢?你不是说各地粮草供应得上吗?这又是个什么情节!”皇帝啪地将奏折往桌上一扔,声音在大殿里回响了三声。

    户部尚书一早起就接到消息,因此一路上打探了不少,忙跪下道:“皇上,若是各地能照微臣所言去做,定是不会有现在这个局面,奈何离着南疆最近的华云县不放粮啊!”

    “什么?”皇帝皱着眉怒道,“此等大事为何不报?”

    “回皇上,微臣正从中调解,只是来回信使缓慢,许是还没回应……”

    “放肆!一个华云县竟敢不放粮,当朕的旨意是摆设吗!那块的县令是谁?”

    “皇上,微臣觉得此事怪不到华云县头上。”这时,另一位官员站出来启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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