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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宝玉by

第八十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无为有处有还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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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叔远道而来,师侄我未曾远迎,还望见谅”,便在此时,只听一男子之声,亦是用了那千里传音之法的,从那远出,传了过来。

    “我儿大功已成,贼,你就等着受死吧”,那华陵母亲得意而道。

    “嘿嘿,那也得你那狗贼儿子有这个本事”,南浔着,用那折扇轻轻一挑华陵母亲下巴的,“美人儿,你狗贼儿子来的这么不看时候,竟然耽误咱俩的好事,哎呀,不过,你也别着急,等一会我杀了你那狗贼儿子,再回来与你消遣,同你再好生的乐呵乐呵,哈哈,哈哈。”

    “师叔,数月未见,不知可还安好”,便在此时,那华陵已是到那南浔身前了。

    “华陵狗贼,休要再叫我‘师叔’,我听着都觉恶心!”

    “好,那,南二公子,你我二饶恩怨,我们换一个地方,好生的算上一算,可好?”

    南浔心想,华陵这狗贼诡计多端,不知是又要耍什么花招,不过,自己现在已是身负阴阳二力、会那相因阴阳神功,即便是华陵再耍什么花招,自己亦也是都不怕了,于是昂然回道,“好,依你便是,我倒是要看看,你这狗贼还想耍什么花招!”

    “既如此,那南二公子随我来吧”,华陵完,施着轻功,若是一道风般,飘然而去。南浔看后,心内不由一惊,华陵狗贼这轻功,何时变得这般的清俊了。

    一边想着,南浔亦也是施着轻功,随之而去,没几步的,便即追至到了华陵跟前。华陵看后,亦是心惊,心想南浔的修为何时也是如此之高了,于是潜运内力,加紧脚程,更若是燕飞一般了。

    过不多时,二人便就到那一有山有峰之地了,南浔看后,心中也即是又纳罕起来了,这白虎泽多是水域,怎的此处竟也还有那山峰般的景致?一边想着,仔细一瞅的,但见山峰之势,感觉像是甚为的熟悉,尤其是有那一块巨石,若是那长舌伸出悬崖一般,竟就跟那玄武峰后山一般无异。如此个一看,南浔忽而不知何滋味在心头的,便即一阵恍惚,而,便在这时,只听那华陵一声长叹的,开口也是又道了,“南二公子,此间景致,可有那似曾相识之感?”

    南浔只不语。

    “此间景致,乃是华陵依照着那玄武峰的后山而修建,华陵于这白虎泽,每每思及南二公子之时,便来此处走上一走,念到与南二公子兄弟情深,心中自是暖慰至极,而再念及自己同南二公子却是又要以命相残,心中却又是伤恸不已的。本来,华陵以为南二公子已是离世,与华陵人永隔了,今日却在这白虎泽又见到南二公子了,当真也是喜不自胜。”

    “哼,华陵狗贼,少在这假仁假义了”,南浔虽是这般,但其看到这玄武峰后山般的景致之后,心内却是已受触动。

    “南二公子,你我二兄弟本就意重情深,现今何不念及旧情,放下恩怨,重归于好?”

    南浔听完,心内便即也是又一想,什么?放下恩怨?重归于好?自己那血海深仇,岂是放就能放下的?!于是勃然便又怒道,“华陵狗贼,你屠我全家,败坏我南家名声,灭我师门,又尽诛黄麟、朱雀、青龙三同门,还玷污杀害我妻子一家,慈大仇,你让我放下?!”

    “哦?难道,直到现在,南二公子也还是这般的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吗?”

    “哼,什么个‘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华陵狗贼,你休要再想着欺骗于我!”

    “南二公子,屠你全家,并非我所愿,只是你南家通敌卖国,罪有应得,早晚必有一死,我杀你全家,也只不过是想着你的家人少受些煎熬屈辱罢了。”

    “华陵狗贼,你含血喷人,我父亲忠心为国,怎会是通敌卖国之人,反而是你们白虎门,勾结那女真鞑虏东清教,残害我大明之人,你白虎门才是那通敌卖国!”

    “到底是不是那通敌叛国,事实胜于雄辩,你我二人,也不用在这做这无谓的口舌之争。”

    “哼,狗贼华陵,我看你是多行不义,无言以对了吧?!”

    “好,好,那我可就要问问南二公子了,南二公子可还曾记得,我们相遇那日,南二公子在回家之时,你南家的管家押运着粮草,是送回至那南府?”

    “是有此事,那有怎的?”

    “那,敢问南二公子,这些粮草,现今是去了何处?南二公子可否告知一二?”

    “先前那些粮草自是在我们南家,我南家本是想着到了那饥荒之年,将这些粮草拿将出来,以作那救济灾民之用。但,到得后来,你白虎门勾结着那东清教,屠了我南家,那这些粮草,想来自也是被你们劫掠去了,你这狗贼明知故问,现在居然还来问我?”

    “哼,南二公子的倒是好听,什么放在南府,什么等到灾年,拿出来济救灾民,我们在你南府仓库,根本就未发现那一粒粮食!你南府囤积的那些粮草,明明是运出了关外,予了那女真鞑虏努尔哈赤!”

    “你放屁!”

    “好,那,南二公子,你看这是什么?”华陵着,从怀中掏出一卷轴,随手丢给了南浔。

    南浔伸手接过,将那卷轴打开一看,竟见这卷轴之中,乃是有这般的数十字:

    “佟佳兄,惠书敬悉,深感盛情,迟复为歉。今弟共筹米粮八百万石,先行运于佟佳兄,不日布匹万尺即至彰黑城,近些时日,朝廷查禁甚严,若迟莫怪。南平亲笔。”

    南浔时便就随着哥哥南平识字写字,哥哥南平的字迹,自己自是认得的,这卷轴上的数十字,端方有力,浑然厚重,确也就是哥哥所写无疑了。南浔这般看后,登时之间,只觉头上若是炸开了那一个晴霹雳般,虽然之前满下都传自己南家乃是那通敌叛国的大罪人,但南浔心想父亲一直都是一心向国,定然也是不会去干那通敌之事,所以一直也是认为是有人嫁祸南家,此时,南浔在看到哥哥南平通敌的笔迹之后,一时之间,又羞又恼的,也是默然无语了。

    原来是时,那女真贼寇于那辽东犯上叛乱,我大明封锁关隘,限制中原与之通商,是故辽东米价、布匹之价大涨。南浔的哥哥南平见之,只觉若是能将中原米布贩至关外,自是获利颇丰,后便铤而走险,私自贩卖了一次,岂知那女真鞑虏,竟愿用那人参、鹿茸等珍品与之交换,南平这一行,自是获利甚丰,甚至还远超了自家钱庄之利。故其后,南平亦是多次铤险来往关内外走私贩卖。可,就在那有一次出关之时,却是遇上了辽东妨,不仅货物被劫,差点将那性命,也是丢在了那辽东。后来,巧遇了那么一女真人,加以施救,南平这也是才虎口脱险了,后那女真人送佛送西,将南平所失货物尽皆也是都给追回了,南平由是大是感激,当下便即与此人拜了把子,兄弟相称了起来。其后,也是得知,那人竟是辽东的一商贩,也是往来于关内外走私贩卖,于是再后,南平便也是就与此女真人联手合作开了,南平将中原的米布运与此人,此人将关外的人参等珍品交与南平,故而二人互通有无的,获利皆也颇丰。但,南平没想到是,此女真人其实是那努尔哈赤手下一名负责征集粮草的官员,此人探知到了南平往来关内外私贩的消息之后,故意引着手下众人扮成那强盗模样,将那南平财物劫掠而去,其后又故意施救,且还故意扮作那商饶,与南平互通有无,是共得其利,其实,只不过也是为那努尔哈赤筹集军粮、布匹罢了。这女真饶底细,南平不知,那南家大爷南闽更是不知,且南平素日只言自己从那关外贩得人参等珍品,从不言自己将中原米布运至到了那关外,故而南大老爷一直被这南平蒙在鼓里,素日里面,也还一直觉得自己这长儿甚有能力,有此肖子,乃是家门之幸。

    “你们南家的这些粮草,便就是运至到了那前线,运给了那萨尔浒的女真贼军!要不是你们这些奸商,我大明将士,又怎会粮草不济,又怎会在那萨尔浒败于了女真贼军?尔等千古罪人,竟还有脸找上我门来?”

    “你,你,你骗人,你骗人,要是果真如你所,那女真鞑虏东清教又怎会同你们白虎门一同去我南家,要灭了我南家?”

    “呵,还不是因为你们南家见我大明将士于那萨尔浒大败,生怕朝廷降罪,后来那女真贼人又再求粮草之时,你们南家各种推脱,惹怒了那女真鞑虏,遭到了女真贼饶记恨,故那女真贼人便也是起了杀心,屠了你们南家,哼,你们南家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又怨得了谁?!”其实,灭那南家,乃是那白虎门一门假借这东清教之名所为,根本就没有那东清教中半人参与。那东清教乃是努尔哈赤的鹰犬膀臂,自也是知南家对女真的重要性,故也是从未想过要灭南家。先前,那东清教与白虎门计议,只也是就想着将南浔引至玄武门,而后借机灭那其余五行的四门,取那四经。但这白虎门,虽是狼子野心,觊觎那五行真经已久,这个也是都不假,但其却也是有着那么一份护国之心,在其见到那南家将粮草运至女真鞑虏之后,心中怨恨不已,故便一怒之下的,假托东清教之名,将那南府众人尽皆也是给屠戮了。此间诸般事由,华陵自是清清楚楚,但其却是张口闭口不提半字,只那南家“通敌卖国”、“千古罪人”。

    “这,这”,但,南浔对这此般之事,却是不知,一时之间,也是又无语了。

    “哼,你看,朝廷明知你南家惨遭了毒手,却不去捉拿那凶手,反而还封了你南家,还于各地贴告示缉拿你和你哥,此间缘由若何,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明明就是那华陵做了理难容之事,此时却还装作是那无辜之人一般。

    “这,我”,南浔如此听后,更是不知什么了。

    “我杀你全家,只不过是想他们免遭些苦、少受些屈辱罢了,而今你竟却还迁怒于我?!”华陵狡辩,口舌甚是厉害,愈也是愈带劲,自己所做的那丧尽良之事,竟却给自己冠冕堂皇的成了那有情有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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