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执念为秦
    你和我爸都干了些什么?许铭深之所以回去贩毒,是不是跟我爸有关?是爸让毒贩子找上了迫切想要赚钱的许铭深,是爸安排了警力去抓他,想让许铭深一辈子待在监狱里,再不能和秦钊见面,对不对?”

    秦妈妈没再说话,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沉默了很久,抖着声音道:“不是你爸,是我,是我设了个套去算计许铭深,是我在你哥坐牢后吞了安眠药以死相逼。你哥从牢里出来后,就再不肯跟我这个当妈的交心,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我真是害怕啊。小进,你帮我看着他好不好?千万千万别再让他跟许铭深搅合在一起,别让他跟任何男人搅合在一起,好好的去交个女朋友不行吗?为什么一要定要当变态,要一辈子被人说闲话戳脊梁骨……”秦妈妈终于哭出声音,“我是真的怕了……再不想经历一次……整个家都要散了的感觉……”

    秦进身形晃了一下,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茫然地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喃喃着:“居然是这样……是你诱导许铭深去贩毒……以死相逼……您怎么能狠心成这样……我哥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再一起啊……同性恋怎么了……没杀人没犯法没碍着谁……怎么就是变态了……”

    屋子里安静到了极致,秦进的声音虽然很轻,还是被秦妈妈听了去,她疯了似的扑倒秦进身上,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几乎将指甲陷进肉里,通红的眼眶里全是泪:“我再怎么心狠也是一个母亲!没有哪个母亲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走上错路,我知道秦钊心里一直对我有意见,怪我用那么强硬的方式让他们分开,但是,但是就算重新来过,我依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绝对绝对不能接受我的儿子跟个同性别的男人在一起!没杀人没犯法也是耻辱!”

    “够了!这不是爱!这是虚荣!”秦进的声音里沾了火气,任由老妈将他的手臂掐得生疼,嘴上却一点都不肯让步,“你受不了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变成外人茶余饭后的笑谈,我哥是同性恋,跟男人在一起,让你丢脸了是不是?你口口声声说这是错的,那什么是对的?让我哥违背自己的心意,一辈子活在痛苦里,一辈子不快乐就是对的吗?妈,你太自私了!”

    秦进的话音还未落下,秦妈妈劈手就是一句耳光,声音清脆得震疼了人的耳膜。秦进被打得侧过脸去,脸上的纱布有些松散,他索性抬手扯了下来扔在地上,露出底下尚未愈合的伤口。

    秦妈妈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转了一圈没找到趁手的工具,抓过一本摞在电脑桌上的硬壳书狠狠地往秦进身上打:“我虚荣!我自私!我处处为你们着想,反到成了我的错!大的恨我,小的怨我,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你们两个冤家!为什么!生你哥的时候,我差点连命都没了!如今,都成了我的错!”

    秦进一动不动地任秦妈妈抽打,硬壳书尖锐的边角磕得浑身生疼,秦进却像是被剥离了感官一样一声不吭,只是在秦妈妈哭得最凶的时候伸出手去抱住了她,低声道:“妈,你那么爱你的两个儿子,怎么能忍心看着我哥痛苦一辈子,你这样逼他,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同性恋不是变态,两个男人在一起跟一男一女没什么不同,你要是想抱孙子,领养代孕都可以,保证是秦家的血统,当我求你,别再让我哥难受了,行吗?你要是卡在这里一步不退,我哥该怎么办?你不想让他背着同性恋的名声被别人戳脊梁骨,就忍心让他背着不孝的名声,被人唾弃?”

    秦妈妈打累了,双手松松地垂下去,书本嗑嗒一声掉在了脚边,半倚在秦进怀里一个劲地抹着眼泪。秦进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能说的能劝的已经全说了,可老妈还是一副不能容忍的不能原谅的样子,心里满满的都是无力,只得安抚地拍了拍老妈的肩膀。

    秦进本想把老妈送回卧室去,哄着她睡下再走,没想到老妈突然将他推开,直接冲回卧室里反锁了房门。秦进隔着门板在老爸老妈的卧室门口站了将近二十分钟,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异样的动静才算略略放了心,抬高声音道:“妈,刚才我说话说得太过了,是我不对,我道歉。关于我哥的事情,我也希望你能静下心来想一想,是外人的眼光和看法重要,还是我哥一生的幸福更重要。”

    秦进临出门前用微波炉热了杯牛奶,用小托盘装着,放在秦妈妈的卧室门口。趁微波炉运转的功夫,秦进从冰箱里翻了点冰块出来,用布包着敷在脸上。秦妈妈那一巴掌完全没有留力,秦进现在半边脸上挂着道未愈合的口子,半边脸上挂着个鲜红的巴掌印,狼狈得一塌糊涂。冰敷了好一会,才勉强消了点肿,秦进把剩下的冰块扔进马桶里冲掉,叹着气想,一会见了秦钊可怎么解释啊……

    临出门前,秦进又跑到卧室门口去看了一眼,见牛奶还端端正正地摆在那里,不放心地敲了敲门,听见卧室里传来秦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别烦我,胳膊肘竟冲你哥拐,找你哥去!”秦进没再出声,带好钱包和钥匙出了家门。

    秦进出门没打车,溜达着到了街角的便利店门口,一眼过去没看着秦钊的那辆卡宴,再一眼看见一辆白色的科帕奇跟路边扔着,车牌号眼熟得很,是楚年的车。秦进揉了揉刚挨过打的半张脸,凑过去敲了敲车窗。

    深色的车窗降下来,露出秦钊带着墨镜的大半张脸,秦钊把墨镜往下勾了勾,眯缝着眼睛盯着秦进的脸看了两秒钟,道:“怎么回事儿?一个小时没见你,怎么又多了道彩?”

    秦进压根没想过能瞒着秦钊,垂头丧气的一挥手:“车上说!”

    秦钊没再说什么,沉默着看着秦进从车头前绕过来,蹦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科帕奇顺着小路滑出去的时候,秦进从杂物箱里摸出条口香糖,自己咬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强行塞进了秦钊嘴里。

    秦钊一边开车一边乐:“你这什么爱好!”

    秦进放低了椅背,把腿往车头前的空位上一架:“能占点便宜就占点便宜的爱好!你怎么开楚年的车出来了,他家这辆小科八百年不出回库,引擎里头没蓄满老鼠窝啊?”

    “秦进你再恶心我,我就把你从车上踹下去!”秦钊抬手在秦进脑门上轻轻抽了一巴掌,想了想,道:“你脸上这一巴掌,是咱妈甩的吧?”

    秦进笑了一下:“哥,其实你是算命学院未卜先知专业毕业的吧?什么事儿看一眼就能猜出来前因后果。临出门前,跟妈聊了两句,没聊到一起去,老佛爷一怒之下赐了小的‘一丈红’。”

    秦钊依旧是那副四平八稳的样子,眼神藏在墨镜之后,谁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手指在方向盘上哒哒地敲了两下,道:“聊了两句?那两句都跟我有关吧?妈是不是在你面前一哭二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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