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执念为秦
    边坐了下来,摸出烟来给秦钊点上,然后自己也叼上一根,一边吐着烟圈一边不怀好意地道:“瞧秦进这嘚瑟劲儿,你俩这事儿就算是定下来了吧?前几天他还因为给你下了药,怕你记恨他,愁得跟十六年后的杨过似的,满头白头发,现在就敢光明正大牵你的手了,简直就是质的飞越嘛!”

    阳光有点晃眼,秦钊咬着烟把墨镜重新架回到眼睛上,偏头看了一眼抱着大狗正在帐篷里打滚的秦进,道:“他还没长大,有些事情谁也说不准。”

    “快歇会吧!”楚年吐出一个不怎么圆的烟圈,道:“就您这神鬼不惧的狗脾气,您有心想定下来的事儿,还会有‘说不准’?我看得出来,秦进是真喜欢你,那你呢?有多喜欢他?不说等量代换将心比心,好歹也得是个对半分账吧?不然,秦大少你就太不是东西了!”

    楚年给的烟是个不太眼熟的外国牌子,入口很柔,秦钊抽了两口觉得没多大意思,掐灭火星随手一弹,大半支烟蹦跳着飞进了烧烤炉里。楚年盯着烟蒂划过的弧线,愣愣地看了一会,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秦钊,一个人的真心是有限的,耗尽了就真的尽了,补不回来的。”

    秦钊抬手像摸狗似的在楚年脑袋上摸了一下,道:“我在上海出差的时候听见了点风声,周赫森好像不大好,这次调回来做钦差大臣,不是什么好苗头。周家有新家主要上位,据说是个极厉害的角色,叫周谭,他一个旁系的子嗣,年纪又摆在那里,不论进退,都很危险。”

    楚年低着头笑了一下,像是退尽了尖刺的小刺猬,在阳光下裸露着柔软的肌肤:“他原本也是能当上家主,是为了我,才放弃了那个位置。”

    “用一次舍弃换走了你的一生,”秦钊恨铁不成钢地在楚年脑袋上胡撸了一下,“真是比稳赚不赔的买卖!”

    “秦钊,我跟你不一样,”楚年难得正色了一下,转过头见秦进玩得正开心,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你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少爷,有太多的人上赶着对你好,以至于你可以毫不吝惜地把真心扔在脚下踩着玩。我不一样,周赫森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这份好值得我用一辈子去还。他高高在上春风得意的时候,我绝不攀附,有朝一日他若是落难了,我一定是第一个伸出手去拉他一把的人,以命换命也可以,我希望他能好。”

    秦钊莫名想起周赫森结婚那天,楚年在手腕上割出来的那道伤口,几乎将腕骨切断,大片大片刺目的红涌出来,浓艳得仿佛能吞没天与地。楚年半跪在那片诡异的颜色里哭得满脸泪水,抓住周赫森簇新的礼服袖子求他不要走。太久之前的事了,秦钊有点记不太清周赫森当时的表情,想来也应该就是尴尬里带着恼怒。

    周赫森用施舍般的疼爱换走了一个傻孩子的一生,这份感情太单薄,秦钊完全能想象到楚年今后的生活会有多少寂寞孤苦,他想把他拉出来,可是他深陷在那份绮绻里,甘愿迷失。

    秦钊没再说话,顺手在楚年脑袋上又摸了一把,自从跟秦进搅合在一起,他就多了个摸别人脑袋的习惯,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秦钊摘下墨镜,眯着眼睛看向天空,阳光透过挡在眼前的指缝落下来,落进眼睛里,混合出一种饱满到极致的黑。楚年小时候命苦,将来只会更苦,周赫森年长他太多,总会有再不能把他护在身后的那一天。一旦事情败露,自己和秦进也会有自身难保的时候,真到了那个时候,谁来能保护楚年,不让他跟着周赫森走上死路。

    通讯录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纤长的手指在虚空中抓握了几下,最终落在了楚年肩膀上,秦钊坐正了身子,看着楚年道:“我和周谭打过几次交到,他虽然年轻,但还算得上仁义,和周家那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东西不一样,这很难得。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周赫森和我都不能再护你,去找他,他会放你一条生路。千万别落在周家那些老顽固和周赫森的妻子手里,他们想收拾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楚年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秦钊也不再多言,脑袋里乱糟糟地闪过无数个念头。

    谁也不会想到,被寄予厚望的周家大少爷周谭也是个能坦然放弃家主之位的血性男人,与周赫森相比更多了两分清俊与潇洒,不过,那都是他遇见宋敬崎之后的事情了,而这两个人真的是谁也压制不住谁的势均力敌,最终两败俱伤,再无往来。

    估摸着时间,秦进也该饿了,楚年先站起来,招呼着两个在小河里玩潜水的伙计过来穿肉串,准备烧烤。秦钊从袋子里捏了个煮熟的鹌鹑蛋扔进嘴里嚼着,拉开帐篷外的拉链钻了进去。

    昨天晚上秦进闹秦钊闹了大半宿,没太睡好,帐篷里防潮垫铺的很厚,软乎乎的透着被阳光暴晒后的温暖,他搂着大狗毛茸茸的脖子有点犯迷糊,正要睡着,眼前突然一亮,就看见秦钊逆着阳光走了进来,本就高大的身影显得更加挺拔,像是神话里的阿波罗莅临人间。

    秦进半闭着眼睛笑眯眯地伸出手:“抱!”

    秦钊笑了一下,身形猛地一矮,直接扑倒在了秦进身上,抱着秦进的腰翻了个身,就变成了秦进趴在他胸口上的姿势。大狗有点怕秦钊,憋憋屈屈地退到角落里,低头咬自己的尾巴玩。

    秦进探过头去,在秦钊还残存着须后水味道的下巴上亲了一口,舌尖扫过微青的皮肤,触感柔软。秦钊顺势挑开上衣下摆,在秦进的腰上摸了一把,道:“腰上和后面难不难受?觉得不舒服要及时说。”

    秦进枕在秦钊胸口,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没羞没臊地道:“难受倒是不难受,就是有点怀念。秦钊,我被你喂馋了,看见你就想不干好事。”

    秦钊也是个职业流氓,凑到秦进耳边低声道:“这个不干好事儿是怎么干的?你在下还是我在下?我还是更喜欢昨天晚上的电脑桌,下一次去我那儿,在地毯上试试,上好的羊羔绒地毯,据说会很舒服。”

    秦进到底没有秦钊道行深,红着一张小脸去掐秦钊的脖子:“老流氓!”

    秦钊托着秦进的屁股向上抬了抬,让小秦钊和小秦进更加密实地贴合在一起,笑道:“打个招呼吧,它也有点想你了。”

    51

    秦钊虽然嘴上流氓,但是这荒郊野岭的旁边蹲着只狗外头蹲着个楚小年,实在不是适合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儿。秦钊把秦进抱在胸口,两个人彼此依偎着,闭着眼睛都很放松,秦钊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拂过秦进的发顶,细碎的摩擦声钻进耳朵里,越发显得时光静谧。

    秦进有些恍惚地想,就让我和你在这一瞬间老去吧,苍苍白发,同葬棺椁,再也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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