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执念为秦
    人回归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把老子一人扔在腐朽的资本界!”

    秦钊没跟刘向华胡贫,他一手拎着空水瓶用瓶底轻敲着身后的墙壁,一手搭在颈后揉了揉,夜里睡得不安生,再怎么精力充沛的人也会露出几分疲态来,秦钊斟酌着道:“跟你说正经的呢!你现在有了沈澈,我不敢轻易托你下水,毕竟是赔是赚,谁也说不好,我没那个自负能带着你过得比现在好,所以你要考虑清楚。我走这步,是为了给秦进换一个未来,而你已经有了安定的生活,没必要再多走一步后退的路。”

    刘向华张口骂了句娘,食指忽上忽下地点着秦钊道:“这话说得就没意思了,你想给秦进拼一个未来,难道我就不想给沈澈拼一个?你的爱情是浪漫深情电视剧,别人的就是三流狗血小话本?过不了广电审核的那种?我去你大爷的!一把年纪了说这种,你怂不怂!干就脱了裤子抓紧上,不干就系好裤腰带装一辈子孙子,掉换个角度让你来做选择,你选脱裤子还是装孙子?”

    秦钊没绷住乐了,掐着刘向华的脖子骂了句臭流氓,刘向华笑着伸出手去跟他碰了碰拳头。

    其实秦钊心里比谁都清楚,两个人一步一个血印子在外企里头拼到如今的地步,如今要放下一切从头来过,不失为一场拿命赌命的冒险,就像曾经无比风靡的俄罗斯轮盘赌,谁也不知道枪响之后会不会有子弹飞出来。

    所以,这是一场不能有任何失误的博弈——秦钊活动了下脖颈,骨关节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为了你的爱情,也为了别人的爱情。

    秦钊和刘向华抽完烟绕回到住院部时,迎面碰上带着实习生准备查房的高远风,高主任冲刘向华点了点头,道:“沈医生下班了,他说他在你停车场等你。”

    刘向华对高远风道了声谢,拍了拍秦钊的肩膀,做了个“有事儿电话”的手势,然后直奔电梯。

    高远风随手抓了个外科医生过来,让他带着实习生们去查房,不顾小医生敢怒不敢言的委屈表情,自己拿出钥匙开了主任办公室的门,跟秦钊一起钻进去说悄悄话。

    秦钊一进门就极度不要脸的霸占了办公桌后头唯一一张皮质转移,长腿一伸,交叠着搭在办工桌上,一副幕后大老板的派头。高远风气得吹胡子瞪眼,直接把一个半寸厚的牛皮纸袋子摔在了他脸上。

    秦钊懒洋洋地旋开袋口的细绳,手腕一抖,里面的纸页雪花般散了出来,秦钊随便抓过几张瞄了两眼,挑着眉毛骂了句标准的国骂。

    高远风侧着身子斜靠着办公桌的桌沿,手里转啊转的折腾自己的钢笔,他知道秦钊听不懂那些要命的医学名词,所以掐头去尾只说重点道:“今天刚收到的确诊通知,这种病很危险,即便做了手术,也不能归到健康人的行列里,后半辈子都得小心养着,不能冷着不能气着,得供着。”

    秦钊把纸袋连同里面的诊断书一起甩回到桌面上,仰面笑了一下,道:“咱们这位许家大爷可能真的是命里带煞,谁跟他走得近谁倒霉,诊断书上这位算是他身边最贴心的人了,眼瞅着命都要搭给他了,真是狗血得狠啊!”

    高远风故意气他:“这话不是把自己也绕进去了么,别忘了曾经你也算得上是他身边的人!”

    秦钊抬脚要踹,高远风连忙躲得远远的,跑到一边的组合沙发上去瘫着,白大褂上揉得全是褶子,他满不在乎的伸手抚平,道:“这是我偷偷弄的复印件,你拿走吧。给你看这个东西一是要你留点神,许铭深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了,他要是想不开,第一个先拽你陪葬,毕竟你对他来说是启蒙般的存在。二也是有点可怜那个小傻子,他跟在许铭深身边日子过得太苦了!”

    秦家大爷习惯性得了便宜还卖乖:“出卖病人隐私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啊,高主任你不讲究!”

    高远风想拽个什么东西砸他,摸了一圈没摸着趁手的东西,只能没什么气势地骂一句“滚”。

    秦钊对着空气笑了两声,偏过脑袋,用鞋跟点了点牛皮纸袋的封面对高远风道:“打个赌吧,我猜许铭深现在还不知道有这档子事儿。上次秦进碰见许家的保镖在追那个傻子,估计是傻子隐瞒了病情想一个人找个安静的地儿终了此生,许铭深阴损了一世在最关键的地方糟了报应,弄不好,等他找到他心心念念的小傻子的时候,傻子已经没命了。”

    高远风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这么狗血?!”

    “这不是狗血,是报应,”秦钊低声道:“许铭深亏欠那个傻子太多了……”

    “那这东西怎么办?”高远风指着桌上的诊断书,无奈地问。

    “这东西放在我手上一点用都没有,”秦钊屈起双手垫在脑后,思考了一会,道:“许铭深一向爱捏软柿子,就算要拖我陪葬他也不会来找我,只会去找秦进,所以,这东西放在我手上擦屁股都嫌硬,放在秦进手上才有价值!”

    高远风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你能找一个不是那么恶心额比喻么!”

    秦钊没理他,自顾自地道:“这东西你得交给秦进,亲手给他,别提我名字,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家小少爷厉害着呢!”

    高远风没好气儿地翻了白眼,心道,难怪许铭深当初疯了似的喜欢你,真他妈是阴损界的物以类聚。

    72

    秦进一觉睡醒,吊瓶已经挂完了,手背上贴着一道医用胶带,看起来丑兮兮的。小病房不大,一眼就能溜完所有陈设,秦进没看见秦钊在边上守着,有些赌气地踢了踢被子,正想着要不要给秦钊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点照顾病人的自觉,纯白色的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秦大爷拎着两人份的早餐走了进来。

    小米粥鸡蛋羹还有一小碟凉拌小黄瓜,秦钊支起小桌子把早点一样样地摆在上面,然后抽出一张湿巾擦干净手摸了摸秦进的脑门:“嗯,烧退了,头疼不疼?”

    没看见早餐的时候还不觉得,扣在小饭盒上的塑料盖子一揭开,鸡蛋羹浓郁的香味跟不要钱似的钻进鼻子里,秦进觉得自己饿得跟穿越回了1942年遭受过一遍饥荒一样,胃都快抽抽了。

    秦进抓起小饭勺就往嘴里塞吃的,一边塞一遍胡乱摇了摇头——不疼,哪都不疼,除了饿得像难民,剩下哪里都挺好。

    秦钊屈指秦进脑门上弹了一下,骂了句:“小没良心的,就知道吃!”

    秦进哼哼唧唧地舀起一勺鸡蛋羹递到秦钊嘴边,道:“小没良心的来喂大不讲理的,来,张嘴!”

    秦钊笑了笑,弯下腰探过头去,秦进在秦钊凑过来的同时猛地收回递出去的手,然后就着秦钊倾身过来的姿势在他唇边亲了亲,笑眯眯地道:“恭喜,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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