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劲,干活也不累。只盼着天快点黑,快点黑啊。

    好不容易盼到天黑,吃完饭,宗朗就麻溜地去把自己洗干净,躺在诺大的架子床上,等待程诺的临幸。

    程诺睡前习惯刷一遍微博。这几天没空拍其它的视频,所以她挑了些照片,准备上传。

    照片很多。有冬日清晨,田野里挂满霜花,白茫茫一片的风景照。也有村里人来她家商量打年糕事宜时,热闹的图片。还有小狼,它比之前明显要胖了许多,圆滚滚地,像个毛球。更多的是她摸索单反时,拍的一草一木,甚至一棵青菜,老房子的近景远景,洲上的石板路,晒太阳的老人家,破败却仍矗立的马头墙……

    宗朗等了半天,不见她来,凑过去,问她在做什么。

    “挑点照片发微博。”程诺头都没抬地回答,显然已经忘记了她下午承诺过的事。

    宗朗凑近看,发现她挑了好多照片,竟然没有他。

    “我们俩拍个合照吧。”

    程诺问他怎么突然想拍照。他正经地道:“拍个合照给你当头像用,好让你那些粉丝知道,你是名花有主的人,别想打主意。”

    程诺失笑,满足他的愿望。“好啊,现在就拍?”

    宗朗说现在就拍,抹了把脸,又拿手耙了耙头发,才想起自己是板寸,根本不用耙。四处看,找适合拍照的背景。看来看去,挑中了那张放在书桌旁的旧藤椅。

    藤椅足够大,能坐下他们两个人。宗朗把程诺抱在怀里,头倚在她肩上,举着手机,上下左右各个角度,一连拍了好几张。拍完了翻开看,每张都不满意,不是光线不好,就是觉得没把自己拍帅。于是又拿了单反,架上三角架,摆拍。

    程诺笑他,“平时大咧咧地,今天拍个合照这么计较干什么。”

    宗朗说:“你不懂。”她现在粉丝节节高涨,评论里有不少人称她为女神。做为女神的男人,他很紧张好不好?何况还有那个林以安,肯定也关注了她的微博,他不把自己拍得帅一点,怎么让那个混蛋相形见绌、自愧不如。

    他盯着相机镜头,提醒程诺:“微笑、微笑。”

    越刻意程诺反而笑不出来,“不行,我笑不出来。”

    宗朗扶着她的后脑勺,让她看着自己,“看看,这么帅的男人是你的,是不是做梦都得笑醒?”

    程诺噗地笑出来。

    他们俩是坐在藤椅里的,程诺侧坐在宗朗腿上,抬头看着他,笑得眉眼弯弯,宗朗也看着她,唇角微扬,眼里满满都是藏不住的爱意。他们身后,是蓝花布的窗帘轻轻飘荡,书桌上摆的旧陶罐里插着一把芦苇,灯光昏黄,温馨宁静。

    相机将这一刻定格。

    这次拍的照片,宗朗满意极了,传到电脑里,修改了大小,就催着程诺换头像。程诺依言换了,才将之前挑好的那些照片上传,想了想,将这张合照放在最后,一起发上微博。纪录文字的时候,程诺一张张介绍了照片,到最后这张,只用了三个字——我的家。

    我的家,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发完没多久,一刷新,评论已经炸开锅。

    女神竟然有主了!

    好帅啊,和博主好般配,金童玉女!

    天啊,太幸福了,我也要搬到荷叶洲!

    祝你们白头到老,永远幸福。

    这样的帅哥还有没有,给我来一打!

    ……

    宗朗看着一水赞他的评论,乐得眉飞色舞,扛起程诺就往床那边去。程诺笑着叫他放下来。他理由充足地道:“忘记你白天说的话了?”

    程诺真忘记了,问他:“我说什么了?”

    宗朗把她放在床上,倾身覆上去,兴奋了一天的火苗熊熊燃起:“你说,要好好犒劳我。”说完,抱着她翻了个身,把自己交由她掌控……

    夜,宁静。

    情,正浓。

    *************

    第二天,打年糕正式开始。早上各家都要忙点家务,到了九点来钟的时候,之前说好要一起做年糕的人家,就陆续过来了。

    刘叔和吴婶是头一个来的。先帮着做准备工作。做年糕时要用大锅灶蒸米粉,刘叔觉得程诺厨房里的那个土灶小了点,来的时候,还拎了一只超大的铁锅。

    用旧砖头和黄泥,在前院砌了个简单的灶台,铁锅架上去,加了水,烧得滚开。

    人多,活干得就快。米粉是之前就在镇上磨好的。因为做年糕的米粉是糯米和晚米掺在一起的,有的人喜欢筋道一点,就多放些糯米。有的牙口不太好,就多放些晚米。所以各家的米粉都单独放着,做了记号。等蒸粉的时候,分开做。

    蒸粉的工具,并不是蒸笼,而是木制的像水桶一样的物件,洲上人称之为蒸桶。上大下小,没有底和顶,在中间的位置,有一块活动的木制的蒸板,中间有许多洞眼。在上面铺一块打湿的白棉布,将掺了水的米粉,一层一层,慢慢往里装。

    这是个技术活,粉装得快了,不容易熟,装得慢了,又会蒸过头。程诺是做不来的,由吴婶和另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妈一起做。

    这边在蒸粉,那边已经有人把石臼和木锤清洗干净,只等粉一蒸好,就开始打年糕。

    院子里围满了人,都是一个村里住了几十年的,互相熟悉,做事的做事,轮不上做事的,就在一块聊天说话。程诺把家里能做的椅子凳子全搬出来了。她自己也没轮上事做,因为不会。就拿着相机,到处拍。也不刻意摆拍,只是把看到的都拍下来,力求真实。拍照片,也拍视频,拍到村里村民时,大家都会拘谨又羞涩地,对着镜头笑。

    第一锅米粉很快出锅,由两个人抬着蒸桶,倒进了石臼里。程诺拿着相机,一路跟着拍。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打年糕。打年糕是个力气活,做为洲上唯一的年轻人,宗朗当仁不让,早就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烟灰色的线衣,撸着袖子,准备开工。

    打年糕时,要由两个人轮着打。你一锤我一锤,不间断。刚开始和宗朗配对的,是刘叔。一桶米粉要锤打百来下。刘叔抡累了,又换了另一个大叔。宗朗不用人替换,从开始抡到结束。

    程诺把镜头对准了石臼里的米粉,拍锤子落下的那一刻。拍着拍着,镜头上移,拍到宗朗。木锤虽不重,但抡下来那一刻的力气却是足足的。每抡一次,他的臂膀都紧绷着,迸发出力量的美感。

    米粉锤到软糯劲道后,放到一块洗干净了的木板上,几个人一块动手,将粉团扯成十五厘米左右宽的扁形长条,然后由刀工熟练的大妈,啪啪啪,快速切成小块。后面就有人跟着将切成小块的年糕修整形状,再在上面点上一点用色素调成的红点。年糕就算是做成了。

    程诺忍不住嘴馋,趁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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