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琉小歌

正文 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1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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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熙被这句话烫到了。

    这一次,他们有一整晚。宋北溟他做到恰到好处,没舍得叫燕熙在外头受风。他仗量着燕熙的腰,发现人又瘦了,心疼得恨不得把燕熙揉进骨血里。

    宋北溟陷入沉默,不断加速。

    燕熙感知到宋北溟变得压抑的呼吸,他在疾风中主动握起宋北溟的手,他想安慰宋北溟,可又不太明白宋北溟痛苦的来源。

    -

    温演亲自守着总督府大门,眼看要子时了,也没见着燕熙回来。

    他知道以燕熙的身份,定然护卫周全,可还是不免担心。

    韩语琴收拾好了主屋,又命人一直热着饭菜、烧着热水,她温柔地站到了丈夫身边,两人劫后余生,在离靖都近千里外一起看向了这轮异乡的满月。

    温演握住了妻子的手说:“跟着我到边疆来,辛苦你了。”

    韩语琴拍了拍丈夫的手说:“主子给予新生,已是大幸,何言辛苦?相公,以后莫要再说了。”

    温演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惭愧,礼义叫他无法将更多的爱意宣之于口,只小心地在西境凉爽的夜里更用力地握住了妻子的手。

    -

    忽听得前方传来轰雷般的马蹄声,温演和韩语琴抬首望去,只见北风惊雪上的人影一散,马儿扬蹄嘶鸣,气势汹汹地止住了。

    他们还没瞧明白怎么回事,便见一美艳紫衣女子纵马紧跟而来。

    紫鸢去牵了北风惊雪,扫视一圈,非常老道地瞧出了谁是主管内务的人,对韩语琴说:“主院今夜不必安排人,叫厨房的水烧着不要断。”

    -

    宋北溟踢开主屋的门,抱着人进去后,把门踢得严严实实。

    到了封闭的地方,他们更加沉默,宋北溟把人放在榻上,没有给燕熙任何反应的时间,踢鞋上榻。

    燕熙的包裹被撕扯掉,一切伪装都被褪去。

    宋北溟爱着这样的坦诚相待。

    燕熙在宋北溟的失控中体会了到宋北溟强烈的爱意。

    燕熙根本不在乎这具身体,随便宋北溟怎么玩。

    -

    宋北溟会说很多浪荡话,却很少说真正的情话。

    燕熙在大汗淋漓间无法思考,可宋北溟那么急、那么凶,好似吃不饱一般,叫他明白了带着力度的想念。

    思念既是欲望。

    宋北溟让燕熙忘记身份,忘记今昔何夕,忘记身处何处,宋北溟把人捧到天上去羽化登仙,又把人拉下地狱沉沦苦海。

    -

    传过第一次水后,宋北溟点了灯。

    燕熙无力地靠在水里,锁骨上迎来了刺痛。

    他软绵绵地睁眼,看到宋北溟在灯下通红的双眸,他无所谓宋北溟给予的疼痛,对宋北溟笑了笑,任他胡作非为。

    宋北溟运针的手法十分娴熟,大约练习过很多次,嫣红的“溟”字很快就刺好,血珠被小心地拭去,血止住了。

    燕熙在氤氦中被宋北溟的目光灼到,他手指停在“溟”字下方,问宋北溟:“好看么?”

    “刺小了。”宋北溟有些遗憾地说,“要刺得大些才更好看,疼么?”

    (送200字在作话)

    作者有话要说:

    “疼啊。”燕熙散漫地说,“你哄哄我。”

    “哄你,”宋北溟把燕熙托起来,“你想从哪儿开始哄?”

    “哪儿都成,我把自己都给你好不好?”燕熙慵懒地勾着笑,滴着水的手指从宋北溟的手腕顺着手臂往上划,停在宋北溟心口的位置说,“随便你怎么玩。”

    “你是在找死。”宋北溟低骂了一声,把燕熙按进了水里。

    水溅了一地,屋子里水气缭绕,夜深得像是只剩下这两个偷欢人,他们把夜都揉碎了。

    厨房的水烧了一夜。

    晨曦露出时,燕熙最后一次被从水里捞出来。

    第82章 改弦更张

    西境三郡的官吏今日得到消息, 说总督大人要见各郡、府、县的主官,请大家七日后, 带着办事章程和账本到总督府。

    各衙门主官早就跃跃欲试想要巴结燕熙, 听到总督大人总算肯见他们了,皆是摩拳擦掌,想要极力表现。

    只是一听说要办事章程和查账, 又都有点犯难。

    吏部素来耳提面命要各衙门将公务都制定成例和章程,这为着提高办事效率, 也防止某个职务出缺以致无人知晓流程。

    这事在文官配齐的衙门,做的尚好, 在西境这种偏远之地,许多衙门便懒得去费那笔墨工夫,平日里办事混乱,得过且过。

    不过补章程不算难办, 只要主官重视,各地衙门紧着按平日里最优办事流程去写, 几天也就赶出来了。

    主官们心中也知道这是磨刀不误砍柴功的活, 为着向总督表功, 各衙门连着几日奋笔疾书,写得热火朝天。

    而另一桩“交账本”,主官们却十分踯躅。自然有人就动了歪心思, 于是又连着三日, 各衙门通宵达旦, 在账目上做手脚。

    七日后, 总督府里热热闹闹, 各地主官争先恐后地来了。温演客客气气地将人迎入大院, 挨个收了章程和账本, 清点人后,便退下。

    郡、府、县的主官大都相熟,他们寒喧着,互相打听总督大人的情况。

    -

    燕熙来了有十余日了,西境官场有人已有人打听出来总督大人另一重身份,吓得脸都白了,今日恨不得是跪着来的。

    懂内情的见那些不懂内情的还在瞎说什么“倖臣”,痛心疾首地说:“诸位同僚,莫再胡说了,你们可长点心吧。”

    这位一开口,好几位知道内情的也高深莫测地说:“诸位若还想有命,便莫再说这种闲话了。”

    不知内情的品出点意味来,纷纷苦苦哀求指点明示。

    一番来回试探,答案出来了。

    蒙在鼓里的官员们终于知情,他们哀嚎一声,颓然枯坐,喃喃地说:“总督大人竟然是太子殿下……”

    这些官场上的老油子,从最初的震惊中迅速过渡到隐隐的不安。

    并且这种不安随着他们长久地被放在这无人问津的大院而逐渐攀升。

    到午膳时分,仍没有总督大人传见他们的消息,也没有人安排膳食,甚至连一杯水都没人送来。

    他们又饿又渴,彻底坐不住了。

    过午之后,有人受不了去,大声喊门,喊了半天没人应,试着拉门,竟然拉不开。

    惊惧在人群中一下升温,他们逐渐激动起来,用力高喊拍门。

    待他们喊得声音都哑了,温演才姗姗来迟,在门外头客气地说:“各位大人久等了,总督大人在看账本,大家稍事等待,账本没问题的,总督大人会请用膳。”

    有官员扒着门缝问:“那有问题的呢?”

    温演淡淡地说:“那不才便不得而知了,想必总督大人会有处置。”

    这些人一下懵了,钻营官场的他们于这种细节上极是敏锐,他们面色渐渐变得很难看,互相试探地说:

    “今儿这是鸿门宴呢?”

    “咱们都是钦定的朝廷命官,总督大人就算要处置我们,也得按吏部的章程走,更何况如今证据不全,他不能就这样把我们办了的!”

    “我提醒诸位一句,次辅大人、吏部尚书商白珩是总督大人的老师……”

    官员们面色铁青地抱着一线希望:“查办乃都察院的职责,总督也越不过都察院去。总督管不到都察院,真到了都察院出手,我们还能申诉。”

    有人提醒:“我听闻,总督曾在都察院任过职。”

    勉强自我安慰的官员说:“他在都察院不过是个正七品的都事,两个月就走了。”

    又有人提醒:“可是裴青时和梅筠都在都察院任过要职。”

    “这两位与总督大人有何关系?”

    “裴阁员是总督的师兄,梅筠是总督的伴读,这关系可比我们同年还要亲近。”

    官员们听此,顿时面如土色,只觉无望。

    也有少数问题不大的官员,闭目沉思地说:“我们且安心等着吧。只要账本没有大问题,一些无关痛痒的小账目的出入,不会有大事的。”

    “可是……”大多数官员汗流满面。

    问题就出在账本上。

    -

    主院,议堂。

    燕熙坐在书案后面,从靖都随行而来的梅筠、周叙、贾宗儒分坐两侧。

    温演作为师爷,垂首侧立在燕熙身旁,他将关了半日的官吏们的表现一一报了,然后站回燕熙身后。

    燕熙把章程分给大家看,他翻着其中一本,他没说话,谁都没敢吱声,议堂里很安静。

    小半个时辰后,燕熙问:“诸位觉得如何?”

    周叙是布政使,最熟悉这些日常行政公务,侧向燕熙率先答:“章程似是匆忙草就,不免有些疏漏之处,但以西境的衙门配置,这样的章程已甚堪用。下官瞧着,各衙门列出的章程皆有依着本地的特点,很有几分因地制宜的意思。这些章程笔墨尚新,想来是各衙门主官重视,督促着属官赶着写的,想要在总督面前露脸的。”

    贾宗儒是提刑按察使,他主看刑名章程,一板一眼地道:“下官观刑名的章程也是这个意思,各地民风不同,那些民风彪悍之处,章程便严厉些,粗略瞧来,确实还算合用。”

    梅筠说在最后,他侧向着燕熙,压着睫,目光虚虚地落在地上:“有这些章程在,就算是换了主官或是管事的属官,各地衙门的新官也能依着章程把衙门的事情理顺了。督台大人高明。”

    梅筠说着奉承的话,却又极尽守礼地多看燕熙一眼,这显得他惊恐又忠诚,叫周叙和贾宗儒不由多瞧了梅筠几眼。

    燕熙点头,他把手底下的章程挪到一边,转而问:“账本如何?”

    温演曾在户部做过郎中,算账是一把好手,他妻子韩语琴算账也十分厉害,夫妻俩只用了半日时间,便完成了账本第一遍初核。挑出了唯一一本真账。

    为着稳妥,温演和朝语琴还请加着户部尚书衔的梅筠瞧过,梅筠也点过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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