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自动化,跟金融和医学一点不沾边。而且不服从分配,连一点点沾边的可能性都没留。

    陈父对此的态度是:“还是年轻,想法幼稚。”

    母亲则是:“他会后悔的……”

    陈纪衡躺在外面的沙发床上,静静地听着,心头涌上一种难以言表的快意。后不后悔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定要离开这里,一辈子不再回来。

    考场就在他们学校,环境十分熟悉,监考老师虽然换了,但明显管得没有那么严。更奇怪的是,孙建军就坐在陈纪衡斜对面,冲着陈纪衡意味深长地睒睒眼。

    考试分A卷B卷,但孙建军位置好,和陈纪衡试卷恰巧一模一样。陈纪衡想起孙父那句:“帮帮他。”这才明白其中深刻的内涵。

    用孙建军的话来说,陈纪衡够意思,绝对够意思。他每答完一页试题,都会不加遮掩地放到桌子这边,让孙建军看个清清楚楚,大题挑些简单的还会写两份答案,做纸条扔给孙建军一份。

    监考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表情很严肃认真,其实什么都看不见。

    孙建军欣喜若狂,奋笔疾书。只是陈纪衡这样一来,难免耽误答题时间,等结束铃声响起时,他望着物理最后一道大题下面的空白,心里咯噔一声,那一瞬间,脑子有点眩晕。

    俩人走出考场,孙建军沉浸在紧张和刺激之中,半天没回过神来,搂着陈纪衡的脖子压低声音道:“可把我急坏了……那老师一个劲地瞪我,我都不敢抬头……旁边吕大胖也想要,呸,我能给他?让老师逮到把你卖了可怎么办……”

    他啰嗦好长时间,心情平复下来,这才发现陈纪衡神色不大对劲,忙问道:“喂,怎么了?”

    陈纪衡摇摇头:“有一道大题没答上。”

    孙建军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道:“不会是……因为我吧……”那点好心情一下子飞走了,抱住陈纪衡,“没事,你学习那么好……”

    陈纪衡闻着孙建军身上熟悉的味道:“希望吧。”他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心想,果然还是后悔了,应该不那么托大的。可是,以他的成绩,最后落个省本,岂不是太丢人?

    这一个月陈纪衡挺难熬,坐立不安,总是神情恍惚,连孙建军那里也不愿意去了,那小子咋咋呼呼,没一句正经的,劝人都劝不到点子上。

    出成绩那晚12点以后,查成绩专线都快被打爆了,多少个家庭彻夜不眠,只等着那个决定命运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和那个冰冰冷冷的分数。

    陈纪衡没有成为其中的一员,他躺在沙发床上,像是睡着又像是没睡着,耳边总是有人按下电话键。一会告诉他全是满分,一会告诉他全是零分。他一激灵一激灵地醒过来,再松一口气躺回去。

    早上六点,陈父实在忍不住,走出来打电话。不占线了,一拨就拨通,他拿着笔,在纸上一下一下地写着,语文130,数学145,英语140,……总分638,这和陈纪衡平时表现差了一点,可也就那么一点,已经高于第一批次的录取成绩了,再加上他奥林匹克获奖的加分,不算少了。

    陈父松了口气,陈纪衡也松了口气,全家人都松了口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考取没有问题。

    只是,还有个“如果”。

    陈纪衡在家里等着结果,可等到一本的录取通知下来了,二本的下来了,连三本专科的都下来了,没有他的。

    他没考上。

    作者有话要说:V后小攻鬼畜小受变渣渣,等着你哦,嘻嘻。

    剧透一下:

    “一天累死累活吃不饱饭只能睡在地下室手里就剩十元钱要过一个月就差磕头要饭了这种滋味你尝过吗?你他妈尝过吗?!那时候你在干什么?花天酒地左拥右抱!孙建军,这就是你欠我的!我对自己说,要是那个人变得又蠢又肥像头猪,玩过一次也就算了,没想到……我再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想干你,干死你。”

    “他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谁碰过他一下?那个女人一出现就让他离开我?!绝不可能!”

    “你妈也碰过他,是不是你连你妈也不放过啊!你疯了?我告诉你罗赫,你弟弟和我们不是一样的人,他的道德观念比我们都强。如果你敢碰他,他就完了——你也完了。”

    26、离开

    陈纪衡之所以没有被录取,原因也许太多,或者是该系的分数较高,或者是竞争过于激烈,或者是他选择不服从分配而导致错失良机,但偏偏流言传出来,是因为他被拘留过。也许这种污点,关键时刻总是要拿出来说一说的,要不然如何凸显自己的优越性?

    标新立异这种东西,必须建立在强大的内心和自信以及失败几率为零的基础上,赢了你就是天才、标杆、学子们的向往;输了你就是傻子、笑柄、多少年都抬不起头来。

    陈纪衡高考的经历,成为他们学校好几届的范例,就连罗桥日后高考,也会听到班主任在讲台上啰嗦:“一定要服从分配啊,当年有一个全年组第一,对自己太过自信,就填了一个志愿,还不服从分配,结果呢?六百多分啊,六百多分什么都没有考上,所以你们哪……”

    此时的陈纪衡,木然坐在沙发里,对面的电视屏幕红红绿绿地闪烁,从眼前晃过,进不到脑子里。陈母难得休息一天,蜷着腿窝在一旁聊电话:“哪也没考上……我说了他不听啊……管不了……爱咋咋地吧我也管不了……专科?六百多分去个专科?哈!放假?可不嘛,这算彻底放假了……”

    陈纪衡“霍”地站起身,扭头向外走。

    太阳明晃晃地,阳光灿烂得灼人。整个世界都像一个透明的玻璃屋,一眼能看到边际,但你不知道该怎么走出去。

    陈纪衡低着头,只怕在路上遇到熟人,他回答不了各种各样关心的询问。

    陈纪衡的脚步越来越快,后来干脆撒腿飞奔,孙建军的家就在前面不远处,这一年轻车熟路,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

    门开时,孙父明显一怔,随即尴尬地一笑,道:“纪衡啊。快,快进来。”

    陈纪衡猜出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孙父的目光一直躲着他,心虚似的不敢正视。他嘴里张罗着:“吃点水果。小翠——拿雪糕。建军呢?快出来出来,纪衡来啦。”

    孙建军光着膀子推开卧室的门,嘴里叼着个梨,招手叫陈纪衡:“进来进来,我正玩游戏呢。”

    陈纪衡沉着脸走过去,身后孙父高声道:“我去公司办事,走了啊。纪衡啊,中午在这儿吃饭吧。那个啥,让小翠好好做俩菜,你们多吃点。”

    “行了爸,走吧你。”孙建军不耐烦地摆手。孙父嘟囔:“这小兔崽子。”

    魂斗罗两个小人在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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