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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刑上香

正文 不定年龄差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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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跳依旧很大。

    有什么在心跳声掩护之下,悄无声息的萌芽。

    陆忱问他:“要我跟你说吗?”

    宁晃想了想,说:“不要。”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这家伙嘴里没什么实话。

    还骗他晚安吻来着。

    结果之后压根儿亲都没亲,这家伙睡得也比谁都香。

    宁晃黑着脸嘀咕。

    说:“因为你像个骗子。”

    82

    陆忱躺在他的身侧,轻声说:“睡吧。”

    一片漆黑中,宁晃说:“这周录节目我自己去,你在家休息吧。”

    陆忱带着困意呢喃,说我周末没事,可以陪你去。

    宁晃一本正经说:“本子上的留言,说你熬夜纵欲,乏力肾虚,让我不要累到你。”

    熬夜纵欲、乏力肾虚、但许久没有性生活、被摸一摸脸都很开心的陆忱:……

    他家小叔叔到底给他挖了多少坑在前面。

    宁晃在黑暗中翻了个身。

    ——其实他还记得一件事。

    就是那天在舞台边儿上发呆,回忆起来的。

    发烧、湿淋淋的舞台、一次又一次录下的演出,他把陆忱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两个人都可怜巴巴地回家。

    十八岁的小刺猬,决定要做一件大事。

    第25章

    82

    录节目那天,陆忱在宁晃的再三劝阻下,说可以不去,但是准备了完整的爱心便当。

    用的是方方正正的蛋黄色长条饭盒,看起来不大,却结结实实装了三层。

    米饭细长奶白又软又糯,一整盒酸甜排骨,还给配脆生生的炒青菜。

    鸡蛋羹蒸得光滑漂亮,里有虾仁和碎碎的香菇、火腿肠丁,淋了一层水酱油。

    连饭后的小饼干都给装在印了小刺猬的纸袋里。

    问就是公司周边。

    本来冷着一张脸,又酷又拽的宁晃,眼巴巴看着饭盒和小饼干,莫名其妙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陆忱还围着围裙、挽着袖子,给他装泡好的花茶。

    小刺儿头发现自己帮不上忙,尴尬地站在原地。

    陆忱说:“宁晃,袖子松了,帮我挽下袖子。”

    小刺儿头就“哦”了一声,乖乖低下头,把陆忱的睡衣袖子挽上去。

    陆忱嘴角翘了翘,倒好了花茶,揉了揉小刺儿头的头发。

    果然,又摸到了一手发胶粘起来的硬邦邦尖刺。

    小刺儿头以前被摸头,都会附赠一个谁准你动手凶巴巴的表情。

    这次却不知道想什么,乖巧低着头,随便他摸。

    修长的手指便得寸进尺,顺着耳根,往下摩挲,逗弄似的挠了挠下巴。

    宁晃这下果然抗议:“你摸狗呢你?”

    陆忱说:“午饭让助理热一热,晚上早点回来。”

    宁晃又“哦”了一声。

    但是脚下生了根似的,没走。

    陆忱挑了挑眉:“怎么了?”

    宁晃嘴唇蠕动了一下,眼神也跟着游弋,说:“就是,你好好休息。”

    陆忱笑了起来,垂首轻轻啄了一下他的耳边,声音也变得温柔:“好,你路上小心。”

    宁晃这下整个人都迅速烧红了,凶神恶煞地瞪了他一眼:“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不然呢?”

    陆忱把剩下的饭装到自己的碗里,只有眼神儿轻飘飘掠过他。

    “我……”

    宁晃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也说不出自己傻站在那、被摸了头又摸脸、一动不动的到底是要干嘛。

    反正不是要他亲的。

    小刺儿头气势汹汹,踢开门出去了。

    陆忱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盛饭的铲子。

    嗯。

    小叔叔心思不对。

    今天可能要干坏事去。

    83.

    十八岁的宁晃第一次上台唱歌,就排在三十几岁的程忻然之后。

    他抱着吉他、带着面具,冷冷地立在台边,光线晦暗,他的琴弦也跟着流过了冷光。

    程忻然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事先没人告诉他,面具导师会上台。

    这个导师展示部分流程,他分明是确定了的,面具导师因为隐藏身份,会用一首歌让夏子竽代唱。

    但他偏偏带着面具,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程忻然脸色变得难看。

    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压低了声音,质问他:“你是没有失忆,还是想起来了?”

    “宁晃,已经过了那么久的事情了,你想搞什么名堂。”

    隔着面具。

    那一双眼睛转了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他听见舞台上前奏已经响了起来,是他刚刚唱过的那首。

    玲珑八面。

    84.

    距离一切开始的那场选秀,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那时的选秀节目还很简单,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噱头和规则,只是简简单单的唱一首歌,表演才艺,讲一讲自己的故事,再吸睛的操作,也不过就是在台上煽情,掉几滴泪水下来。

    程忻然也是这样,他那时生得稚嫩又清秀,打扮得光鲜亮丽,站在台上唱了自己的歌,却反应平平。

    这是意料之中的失望,他四处参加选秀,并不是第一次被拒之门外。

    他就说:“临走前,我想再唱一首歌。”

    所以弹着电子琴,清唱了一段。

    那时他已经准备好了词,本想说,这是我朋友写的歌,我们梦想一起组乐队,今天他不能来到现场,所以,我希望他能在电视上听到。

    没想到在这首歌唱完,那位德高望重的评委老师站起来,问他:“这首歌叫什么?”

    他说:“玲珑八面。”

    评委老师问:“是你写的吗?”

    他按在琴键上的手顿了顿,张了张嘴。

    却听那位老师说:“你的唱功不错,嗓音条件差了一点,但,这首歌写的很好,很有自己风格,你也很有才华。”

    老师说:“我想要留下他。”

    他原本已经分离的两瓣嘴唇,忽然又被胶着在一起。

    听见那位老师又问他:“这首歌是你写的吗?”

    他环视着巨大空旷的舞台,毕业时貌似热闹的音乐会,比不上这舞台的万分之一。

    聚光灯、目光,观众,嘉宾,一切的一切,让他手心冒汗、头晕目眩。

    他听见自己说,是。

    85.

    那次选秀,程忻然一共演唱了四首歌。

    并不是没有想过拿自己的歌出来,第二场他就选择了自己一首情歌,却反响了了,成绩平平。

    那位评委老师私下劝他:“你要坚持自己的风格,要相信你自己。”

    他无法相信自己,只能相信宁晃。

    已经有了一次,便不怕有第二次,他唱了宁晃写的三首歌,他确信宁晃没有唱给别人听过。

    果然,过五关斩六将,顺畅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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