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们还记得桑卓小名为什么变成‘嘤嘤’的吗?”

    楼妈妈提起这个话头的时候,桑卓刚刚把蛋糕吃完只剩奶油的盘子拍到陆闻之脸上。

    拍完就溜,绝不恋战,眼见着男生额头上的青筋在跳,伸手去抓奶油了,连忙缩到喻黎身后。

    “喻黎哥救命!”

    “救个屁!你先往老子脸上拍你还有理了?喻黎你闪开!”

    说着就用沾满奶油的手去抓桑卓从喻黎背后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两条腿。

    林女士,也就是桑卓妈妈,看了一会儿,头疼地移开了眼,然后又看了一眼自家看小孩子们打闹跟看猴戏似的,乐个不停的老公。

    嘶,更头疼了。

    尤其是老桑同志光看还不过瘾,被俩“猴”夹在中间的喻黎还没说什么呢,他就先蹿出去,从吃的最慢的沉时雨盘子里抢了一坨奶油,直朝陆闻之后脖子偷袭而去。

    就,一时间也不知道谁比谁更熊。

    都多大岁数了,还那么幼稚,也怪不得桑卓跟她爹一模一样,永远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陆妈妈也看到了,脸上是跟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头疼和不好意思,就像是为了转移视线,连忙接了楼妈妈的话头。

    “我记得我记得,是因为小时来着,是吧?”

    而客厅那边,被偷袭的陆闻之不敢相信地回过头,看向老桑同志的眼神左眼写着“你好卑鄙”右眼写着“你还要不要脸”。

    “叔!说好的单挑你怎么还群殴呢!不讲武德?”

    而老桑鼻子一哼,理不直气也壮:“不服气?不服气叫你爸也来呗。”

    陆闻之扭头就嚎:“爸!!!”

    “来了崽子!”

    陆闻之他爸原本还忌于老婆的脸色老老实实地坐在餐桌边聊天,一听这声嚎就仿佛终于听到了解放的信号,一溜烟就冲了过去,顺路还就近拽上了楼肖他爹。

    于是楼肖也被迫加入战局。

    这回轮到沉妈妈不好意思了,捂着嘴笑了笑:“哎呀,都是我们家小时,小时候太不懂事了。”

    沉时雨小时候说话晚,也不怎么哭,就是一看到桑卓就会“嘤嘤嘤嘤”地黏过去,抱得死紧,大人们上去拽都拽不下来,还是把小桑卓勒到大哭了,他才会撒手。

    但是因为沉时雨从小就长得漂亮,大人们都爱逗他玩,叫声“嘤嘤”他耳朵就会竖起来,眨着眼睛到处找,尤其是为一群童心未泯的老男人提供了无限的乐趣,久而久之桑卓的小名就变成了“嘤嘤”。

    楼妈妈笑着拍了一下沉妈妈的胳膊:“嗐,小时可是他们这几个里面最乖的,你们是不知道笑笑,笑笑他幼儿园的时候听说这件事,可给小朋友气坏了,又哭又闹地问我们,‘姐姐的小名为什么不能叫姐姐?’我跟我们家老楼当时哄了好久才哄好呢。”

    餐桌上又是一片其乐融融的哈哈大笑。

    而客厅,被陆闻之误伤的喻黎最后也笑着薅起了奶油,就是阴森森的,让还在一个人默默缓慢进食的沉时雨后背一凉,往嘴里塞蛋糕的动作一顿。

    这一顿,就看到桑卓白皙的腿上挂着的奶油,喉结动了动,手伸了过去。

    然后,被楼肖误以为要加入战场,一盘子奶油就扣在脸上。

    “唔。”

    “阿时!”

    一直用余光关注着战场的沉爸爸看到这样一幕,连忙冲过去解救自家儿子。

    至此,开启了大乱斗阶段。

    几个妈妈看着客厅,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一会儿。

    “欸对了,林姐,你们家最开始给嘤嘤起的啥小名来着?”最后还是楼妈妈打破沉默,倔强地把自己扔出去的话头又捡了回来。

    林女士看着自家满脸奶油邋里邋遢的女儿,和女儿旁边同样邋里邋遢的老公,攥到梆硬的拳头顿了顿。

    嘴角抽了又抽,最后还是捂住了脸。

    “叫‘磊磊’。她爸给她取的。”

    “……”

    “啊哈哈……那还是嘤嘤好听,嘤嘤好听……”

    “我也觉得,我也觉得。”

    “确实。”

    *

    在跟自家老爹一起,接受完老妈爱的教育之后,陆闻之一抬眼,发现客厅人已经少了不少。

    喻黎、楼肖还有桑卓都不在这儿,只有沉时雨还乖乖坐在沙发上,拿纸巾擦着自己脸上的奶油。

    磨磨唧唧的,看得他着急。

    走过去一把把纸巾夺过来,掰着他的脸囫囵一顿抹,完事了,问:“他们人呢?”

    沉时雨眼睫毛上还沾着奶油,眼睛睁不太开,伸手就要去揉,被他赶忙一把抓住。

    “别揉!等下去用水洗。”

    “哦。”沉时雨也不反抗,就这么眯着眼睛跟他说,“他们好像都先去洗了,哦,笑笑说他要先回家一趟。”

    陆闻之闻言点点头。

    然而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耳朵突然有点红。

    欲盖弥彰似的,催沉时雨快点回去洗,然后看到他磨磨蹭蹭地出去了,喉结颤了颤。

    将动未动。

    倒是兜里的手机先震动起来。

    有些东西被一下打断,他磨了磨后槽牙,最后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对面,是高中的朋友要给他庆生,人都聚好了,非要他过去。

    没办法,他总不能不给面子,连忙回家飞快冲了个澡随手套了件T恤和短裤就打车赶了过去。

    心头还堵着些旖旎的小心思,因此行事比往常还要急,基本上是过去露了个脸,就着急忙慌往回跑,为此还不得不为表歉意买了个单,就很肉痛。

    合理怀疑那帮狐朋狗友把他叫过去只是趁着他的生日想白嫖。

    回大院的时候,刚好碰到大人们一起往外走。

    一问才知道,是因为难得聚在一起,要组团去楼肖家打麻将。

    他老妈临走前还又凶了他一句:“你们晚上也不许玩太晚!”虽然知道说了也没用。

    “知道知道。您快去吧,小心林姨,少输点钱。”

    “……你这臭孩子!”

    眼见着装载着大人们的车开远了,陆闻之一颗桃红色的少男心越发活络了起来。

    桑卓家客厅的灯还开着,但是客厅没有人,他见状,耳朵尖又红了红,轻手轻脚走到桑卓卧室门边,按下了门把手。

    屋子里也静悄悄的,只有床上隆起一团。

    陆闻之一时间心跳如鼓,屏着呼吸,静悄悄地,一步一步地靠近。

    然后在还剩两叁步的时候,弹簧一样,猛地一跳,朝床上扑了过去,将那一团按在身下。

    宛如饿狗扑食。

    凑近了,故意压低了声音:“猜猜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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