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云初棠

正文 阴鸷太子的小人参精[穿书]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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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脸上有未散去的红潮,眼中泛着水雾,眼尾绯红,像是挂在枝头刚成熟的鲜果,诱人采摘。

    “我还没泡过温泉,想试试。”江苓不知道这一刻的自己对男人有着怎样的吸引力,心思已经飞到了别处。

    “等宴会结束,孤找个时间带你去。”萧晟昀闭眼,压下心中绮念。

    晚上的宴会很热闹,大臣们带家眷参加,江苓见到了许多熟人。

    他和太子坐的地方仅次于皇帝皇后,视野很好,确实如太子所说,宴会不是个吃东西的好地方,江苓撑着头,百无聊赖打量下方的官员。

    他看到了江致远,与其他官员身边妻子孩子围绕不同,江致远身边只有他自己。

    “江夫人和江耀华没来吗?”原主记忆里,江致远每年都会带两人来行宫避暑,留原主一人在江家。

    “江耀华情况不太好,”萧晟昀压低声音跟他解释,“江尚书求了父皇,父皇派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太医去看过,江耀华服药造成的伤害无法挽回,他现在被关在江府,许久没见人了。江尚书怕把人带来引起什么乱子,便没带他来,江夫人不放心,留在府中照顾他。”

    明眼人都知道,经此一事,江耀华多半废了,江致远心中也清楚这一点,开始着手培养其他孩子,江绪便是其中之一。

    说话间,宴会已经开始,丝竹声响起,舞姬迈着轻盈步伐进入大殿。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江苓还是第一次观看这个世界的歌舞,他看得很认真,认真到萧晟昀心中有些吃味。

    “有这么好看?”萧晟昀捏住少年下巴,让他对着自己。

    江苓茫然:“很好……”

    看着太子脸色有越来越黑的趋势,江苓明智改口:“不,我就随便看看,殿下,你看那个带头的舞姬,是不是一直在看璃王,他们认识吗?”

    萧晟昀没计较他转移话题,顺着道:“前段时间璃王收了一名舞姬,很是受宠,说不定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她们跳的很好看,殿下不喜欢吗?”江苓后知后觉发现萧晟昀一直没看歌舞,而是看着自己。

    “孤不喜欢,如果是苓儿跳,孤……”

    江苓打断他的话:“殿下还是趁早歇了这个念头好,我不会跳。”

    被萧晟昀闹了一通,江苓也没了多少看歌舞的兴致,他的目光在大殿里转了转,落在璃王身上。

    “璃王病了吗?气色看起来不太好。”

    璃王不是病了,纯粹是郁结于心导致的。

    任谁被一直宠爱的女人戴了绿帽,还不得不因为种种原因捏着鼻子认下这个孽种,心情都不会畅快得起来。

    璃王端起酒杯,闷闷灌下一杯酒,这几天,面对时不时前来道贺的人,他心中的郁气不断增加,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被人看出端倪。

    对郑莹有孕这件事,丽妃非常高兴,毕竟郑莹是郑家人,如果不是为了给璃王找个更厉害的外家,她也不用委屈自己嫡亲哥哥的嫡女做侧妃。

    这次来行宫,她本意是想带郑莹一起来的,璃王以孩子月份小不宜长途跋涉劝住了她,即使如此,来行宫前,她派了自己的心腹宫女去璃王府照顾郑莹,希望她平安诞下璃王长子。

    推杯至盏,其乐融融,变故陡生。

    舞姬中的一人拔下簪子,直直朝璃王袭来。

    璃王身边的宫人反应迅速,为璃王挡了一下,一击不成,舞姬仍不放弃,再次袭来。

    “护驾——护驾——”不一会儿,手持兵器的侍卫步入大殿,舞姬被制服。

    大殿里乱成一团,其他舞姬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呆呆愣在原地,被侍卫扣押。

    “怎么回事?!”崇明帝站在侍卫的保护圈内,怒不可遏。

    舞姬挣扎着抬起头:“璃王,你看看我的脸,你不心慌吗?你害了我姐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这不是当初被璃王看中收入府中的舞姬吗?”震惊下,一名大臣忍不住出声。

    “满口胡言,行刺璃王,其罪当诛,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等她再行刺一次吗?!”丽妃厉声道。

    “丽妃娘娘,事情还没弄清楚,贸然下杀手,是不是不太好?”江苓从萧晟昀背后探出脑袋。

    “小苓说的不错,来人,带下去,审,审清楚她行刺的原因,有没有同伙,真正目的是什么。”崇明帝冷冷瞥了丽妃一眼。

    浓重威压下,丽妃正要说的话咽在嗓子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璃王低着头,看不清脸上表情。

    丽妃不甘心:“陛下,可是她想伤害璃王……”

    “丽妃娘娘这么着急做什么?别是璃王真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人知道吧?”江苓走出来,“如果璃王是无辜的,不更应该要查清楚吗?你难道忍心别人随意往璃王身上泼脏水?”

    第52章

    丽妃呐呐说不出话来,只是身为母亲的知觉告诉她,眼前发生的事会给璃王带来及其不好的影响。

    舞姬显然是冲着璃王来的,语气里对璃王的怨恨不做遮掩,崇明帝没兴致了解这些恩怨,挥挥手,示意侍卫将人带下去。

    舞姬好不容易等到一次机会,哪肯放弃,她知道自己身份低下,人微言轻,如果失去这次机会,就会和从前无数次一样,求告无门。

    “我自知死罪一条,但是,就算是死,我也想问璃王一个问题,你把我的姐姐弄去哪了?”

    舞姬挣扎着不肯被带走,语气凄厉,看向璃王的目光恨不得生啖其肉。

    巨大爆发力下,侍卫几乎要压制不住她。

    “陛下,不如问一问她,有什么冤情。”皇后站在崇明帝身边,似乎透过女子看着某个不存在的人,神情悲悯。

    崇明帝神色不明看了舞姬一会,摆摆手,涌上来的侍卫安静退下。

    “你说。”

    “谢陛下!”舞姬重重磕头,道出行刺原因。

    “奴婢有一双生姐姐,与奴婢长相非常相似,两个月前,姐姐被璃王看上,纳入府中,颇受宠爱,姐姐能有好归宿,奴婢很为她高兴,可是半个月前,姐姐来信一封说璃王最近心情不好后,再也没了消息,奴婢进不去璃王府,通过舞司的姐妹买通璃王府下人,询问姐姐下落,可那人说,府里并没有这样一名舞姬。”

    “奴婢没有办法,通过那名姐妹主动接近璃王府下人,谁料看清奴婢的脸,那人吓得转身就跑,嘴里嚷嚷着‘有鬼啊’,奴婢便知,姐姐多半遭遇不测了。”

    “你是怎么断定你姐姐是被璃王害的?”崇明帝问。

    “奴婢一开始也没想到,直到十天前,以前伺候过我姐姐的婢女满身是血找到奴婢,交给奴婢一封姐姐的绝笔,不顾奴婢挽留,拖着重伤身体离开,信是用血写下的,寥寥几句话,姐姐说,她可能活不下去了,让奴婢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京城,千万千万不要让这张脸被璃王看到。”

    “所幸,璃王不想让这件事被人知道,封锁了消息,奴婢早年与姐姐分隔两地,除了那名与姐姐交好的舞姬,舞司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姐姐的身份,奴婢便以姐姐的身份进了舞司,跟来行宫。”

    “奴婢什么都不求,只求璃王能告诉奴婢真相,奴婢的姐姐是哪里触怒了您,值得您痛下杀手,甚至抹杀她的存在?”

    舞姬字字泣血,在场不少人别开视线,不忍再看。

    “璃王,你可有话要说?”崇明帝听完,没对舞姬的话发表看法,而是看向璃王。

    “父皇,儿臣……”璃王目光晦涩,他无法为自己辩解,舞姬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为自己的姐姐伸冤,想必手里有确凿证据,他不信仅凭一个舞姬,能避开他的耳目布下这么缜密的复仇计划,背后的人,会是谁?

    宴会以一场闹剧结束,崇明帝没了继续的心情,早早散场。

    璃王被关在单独院子里,舞姬和舞司的人被带下去审问。

    丽妃几次想给儿子求情,可惜崇明帝不为所动,那双冷眸里失去往日温情,丽妃恍然惊觉,为人夫为人父之前,崇明帝首先是一个帝王。

    江苓和萧晟昀走在人群中。

    “殿下,那个舞姬的姐姐真的被害了吗?”

    “她敢在这样的场合以行刺的方式把事情捅出来,多半是真的。”萧晟昀半边身子隐没在光影里,表情晦暗不清。

    江苓一无所觉,语气有些可惜:“她用这样的方式给姐姐鸣冤,便是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吧。”

    江苓来这个世界有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不管舞姬是以什么理由行刺璃王,她行刺皇子的罪名脱不了。

    “这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行动前她就该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但她还是做了。”萧晟昀语气淡淡。

    “我知道。”

    因为宴会上发生的事,江苓晚上睡的不太安稳,半夜醒来,他看到窗子外一闪而过的白色影子。

    是看花眼了吗?

    江苓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定睛再看,窗外什么都没有。

    他一动,萧晟昀就醒了。

    “怎么了?”

    “殿下,我刚刚好像看到个白色影子从窗外飘过。”江苓穿着寝衣,衣服松松垮垮的,露出一截锁骨。

    萧晟昀给他理好衣襟:“来人。”

    两名暗卫悄无声息出现,跪在床外。

    “去看看。”

    说完,萧晟昀搂住江苓肩膀:“别怕。”

    “我不怕,”江苓倚在男人肩膀上,“我只是没想到,真的有白影从窗外飘过。”

    “睡吧,明天再说。”

    第二天下了雨,夏季总是多雨,江苓站在廊下,看外面雨水淅沥落下。

    水雾弥漫中,萧晟昀撑伞走来:“怎么在外面?”

    “在等殿下,”江苓主动牵起他的手,“九皇子派人来了,说贤妃娘娘想请我们过去一叙。”

    “什么时候?”萧晟昀把伞递给一旁伺候的宫人,牵着江苓往里走。

    “九皇子说时间看我们这边,”江苓跨进门槛,“贤妃娘娘怎么会突然想见我们?”

    虽是太子妃,但江苓身为男子,出入后宫到底不便,只偶尔会去皇后宫里,与崇明帝的其他妃嫔没有交集。

    “说不定是因为苓儿与九皇子交好,所以想见见你。”

    “有可能,”江苓看了眼雨幕,“现在雨下得太大了,等雨停或者雨小一点再说吧。”

    这场雨来势汹汹,一下就是好几个时辰,下雨不方便外出,江苓只能待在屋子里,陪萧晟昀处理公务。

    太子参与朝政,要处理的事很多,江苓很多次看他忙到深夜。

    “殿下已经这么忙了,皇上岂不是更忙?”江苓趴在桌上,拨弄桌上的玉石摆件。

    摆件是江苓从东宫带来的,一套玉雕的猫猫,有大有小,最大的半指高,小的才指头大,小猫动作不一,憨态可掬,很得江苓喜欢。

    “有大臣帮忙,倒也没那么忙。”

    雨依旧没有小下来的趋势,江苓把一只趴卧的小猫放到萧晟昀面前的折子上:“雨什么时候能停啊。”

    傍晚的时候,雨终于停了,萧晟昀派人去九皇子那问了一下,带江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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