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惜花芷
    ”人未至声先到,花芷出现在门口,众人齐齐起身相迎。

    花芷从中穿行而过,朝众人微微倾身后在主位落座。

    眼神清清凌凌的扫了一圈,花芷从篮子里拿起一册卷宗在手中轻轻拍了拍,“尤记得初来金阳时曾家小公子满脸自豪的说京城不如小京城金阳,我特别记得他当时的神情,当时我就想,如果有人毁了他与有荣蔫的金阳他定会和人拼命,现在想想,他首先得和自己打一架。”

    屋中针落可闻,所有人似是连呼吸都放轻了,也就显得门外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徐泽双手各提了个篮子站在门口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贾阳正欲接过,就听得大姑娘道:“进来吧,一会还得劳烦你。”

    “是。”徐泽站到花芷身后。

    “金阳城中的家族兴衰我不想多说,诸位皆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想透这点事很容易,你们其中的有些人甚至都得感谢朝丽族,如果不是沾他们的光获利你们的家族未必能走到这一步,至于金阳是不是就此一蹶不振大概没人会去想。”

    花芷回头示意,“把这些东西拿去给诸位瞧瞧,徐大人,麻烦你简单明了的和他们说一说。”

    “是。”徐泽对这些再了解不过,三言两语说得透彻,字字句句全在点上。

    花芷看着他们神情间的变化心下稍有宽慰,在利益面前,人首先考虑的肯定是自己,可也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家乡好。

    金阳是他们的根,他们在这里生,伴着这里死,他们从不曾想过如果这个根没有了呢?或者根子烂掉了呢?

    她经七宿司之手查过,金阳是个极为排外的地方,凡是能在此扎下深根的家族最差也是祖上要是金阳人,不然进入不了他们的圈子,就如朱令,他明明和这些世家穿同一条裤子,可他并不得他们认同,言谈间甚至对他还有几分轻蔑,在他们看来,朱家就是泥腿子出身,还是外地来的泥腿子,他们不乐意带他玩。

    “你们的每一点壮大吸的都是金阳的血,可总有一天这血会被吸空了,你们踩在一片荒地上,便是坐拥金山又如何?去做那过江龙吗?可哪里都不会是你的家乡金阳,这些话你们是听听便罢还是记在心里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的家乡不在这里,接下来要说的方是今日召集你们前来的正事。”

    花芷放下茶盏,清脆的声音仿佛响在他们心底,“这些年你们跟着朝丽族吃进去多少就吐出来多少吧,只可多不可少,就当是去钱保平安了。”

    这个要求大家早有预料,便是花芷不说他们也是要这么做的,毕竟那可是牵涉到了朝丽族,拿他们下狱他们都没地儿喊冤,可是,真的能保平安吗?

    有人就问了出来,“窦某就做个出头鸟来问一问姑娘,交出银子真可保平安吗?”

    “七宿司会全力从中斡旋,诸位虽然做了伤金阳根本之事,可到底是被朝丽族蒙蔽,勉强也算情有可原。”

    “窦某斗胆再问一句,姑娘说的话可能作数?”

    贾阳眉头一蹙就要说话,花芷抬手制止他,“你们如今有别的选择吗?”

    “窦某并无小看姑娘之意,姑娘莫要发怒……”

    花芷摇摇头,“你怎么看我并不在意,路就摆在你们面前,走不走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还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你们的银子并不会做下明细帐目,我会拢总一处直接带去京城,名目便是金阳世家虽受朝丽族蒙蔽却也知做下错事,将所得银子尽数献上,你们不是个体,是一个整体,代表的是金阳的家族在此事中的态度,此中好歹你们自去体会,我给你们一天时间。”

    花芷起身离开,不欲与他们多做纠缠,经过喻薇薇身边时她轻声道:“跟我来。”

    走远了些,花芷回头,“怎的还是来了?我不是让抱夏带话给你了吗?”

    “我爹醒了,他说我们喻家便是受此一劫也不能在这种时候独立于外。”

    “吃下解药了?可好些了?”

    “是,好很多了。”喻薇薇露出这两天来第一个笑,声音也跟着软了些许,“我爹想当面向你道谢,我说你忙,等你有时间了再说。”

    “无需道谢,你们本也无辜。”

    是啊,无辜,可之后谁会记得喻家无辜,只会记着她和大姑娘的交情,喻薇薇低头抿了抿鬓角,“你什么时候走?”

    “还有几日,得等人来接手。”

    “以后……是不是不会再来了?”

    “会来。”花芷看着她笑了笑,“我会再来。”

    喻薇薇愣了愣,跟着笑了,“好,一言为定,我会打理好喻家,等你来家里做客。”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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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七十三章 走陆路

    ,

    一事叠一事便已是午时。

    匆匆填饱肚子后花芷去了朱令所居的府衙后院,朱昉的事不能说是她的责任,但于情于理她得来一趟。

    朱令看到她神情有些复杂,女儿伤成这样是他没想到的,偏偏他还不占理,昉儿千不该万不该主动动手。

    “令爱之事,很抱歉。”

    叹了口气,朱令摇摇头,“以她的身份本就好不到哪去,也不差这点了。”

    “我当面和朱姑娘道个歉。”

    “不用如此,大姑娘能来这一趟就已经很是有心,我会和她把道理讲明白。”

    “也罢,朱大人费心。”花芷稍作考虑便不再坚持,从之前的传闻中她知晓朱昉有几分娇蛮,她此时凑过去说什么都是火上烧油,若能因此让她多吃一分教训也好。

    从朱令这出来,花芷按了按后颈窝,“陆将军在哪里?”

    “属下让人安排了房间供他歇息。”

    算了下时间,花芷决定先不去打扰,“出门瞧瞧。”

    可她不打算去打扰的人却在前院碰着了,陆佩瑜遥遥拱手,“大姑娘要出门?”

    花芷福了福身,“打算去看看外边的情况,陆将军怎的没在屋里歇息?”

    “正欲出去消消食,一起?”

    花芷无可无不可的应下,索性她也不坐马车了,让人牵了马来。

    陆佩瑜看她翻身上马的动作就知她不是生手,心里更生出几分好奇来,花家的闺女他也曾见过,那是挑不出半点儿错处的大家闺秀,这姑娘有花家的韵,所会的东西却又万不该是姑娘家该会的,也不知她是怎么长成这般。

    无人的街道上极是空旷,马蹄声扰了这一片安静。

    两边错落有致的房屋,宽敞的主街,潺潺流淌的莲花河,东边偌大的坊市等等这些依稀仍可看出昔日小京城之繁华,可细瞧之下仍能看出颓败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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