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惜花芷
    着推了进来,脸上齐齐整整,便是头发都丝毫不乱,可从她们走路的姿势就可看出她们绝非毫发无伤。

    “皇上该认得她们才对。”

    皇上自是熟悉得很,其中有两个还侍寝过了。

    太后看他一眼,冷声道:“把你们之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四个宫女皆是脸色惨白,而皓月的脸比她们更白,她当下便梗着脖子截了话头,“太后娘娘不喜臣妾直接赐死臣妾便是,何必将臣妾身边的宫女屈打成招来诬陷于臣妾。”

    站于角落的花芷垂下视线,皓月输了,皇上总共也只有一刻钟,如果她能沉住气拖上一拖说不定还能有所转机,只要能得到皇上一个遗命护身,哪怕是口头上的,无论是新君还是太后皆不能将她如何,可惜她太着急了。

    太后在这宫中熬了一辈子,既然已知皓月所行那些事,又岂会不知要从哪里入手打开突破口,皓月便是比任何人都有先见之明,可在这深宫中的经验比之太后却仍是太稚嫩了些。

    果然,她话音一落皇上的神情就变了,太后则冷冷的笑了,垂下视线将自己的双手拢进袖子里,不欲让人知晓她此时得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冲上去亲手掐死皓月。

    玉香上前一步,横眉冷目的厉声道:“还不将你们所知的一一道来!”

    几人身体一抖,其中一个更是直接软倒在地,直至今日她们才真正见识到了这深宫中的手段,她们也才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些个手段没有人熬得住。

    最左边那人悄悄抬眼看向四皇子,见他面无表情的看都不看她,更不用说伸出援手,她牙一咬就开了口,“奴婢万死,每天都会依娘娘的吩咐去厨房吩咐多放一些蒜,并且曾听到娘娘说过蒜放得越多效果越好。”

    有人先出了头,其他几人心里的压力顿时就少了,立刻就有人接了话,“奴婢万死,奴婢曾跟着娘娘和贵妃娘娘密会。”

    “奴婢万死,奴婢,奴婢并不曾被您宠幸,是娘娘吩咐奴婢要假装被宠幸,好让您觉得自己精力充沛。”

    “奴婢万死,奴婢三五五时会见到四殿下前来如月殿,最久时曾和娘娘共处一室两个时辰方才离开……”

    “休得胡言乱语!”四皇子面色大变,立刻打断他的话,上前一步跪倒在塌前神情愤愤的道:“父皇明鉴,儿子怎会,怎会私会娘娘!”

    皇帝神情莫测的看着他,却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几个宫女,“还有何话,一并道来。”

    ☆、第六百零四章 所谓信任

    ,

    其中一个宫女瑟缩了一下,牙一咬开口道:“除了最开始那两次,您后来其实有一段时间并不曾临幸月嫔娘娘……”

    “皇上,您信臣妾吗?”皓月直挺挺的跪着,从她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慌乱来,仿佛宫女说的月嫔不是她。

    皇帝低头看着胸膛上颤巍巍的金针,怎会不信她吗?若非信她,若非信她……

    “来人……”

    “奴婢有证据!”宫女知道不好,大不敬的打断了皇帝的话,她本是来福公公的人,若非月嫔拿在宫外等她多年的那人胁迫于她,她怎会为月嫔所用,明明只需再熬一年就可出宫,他们甚至偷偷商定了婚期,如今却再难有相见之期,既知自己难逃一死,她也要让月嫔活不了!

    “您最后一次临幸娘娘是在十一月初九,算算时间,娘娘该是有孕六个月才对,可娘娘在那日便已知晓有孕,是在偷偷吃了保胎药之后再引您同房,实际娘娘有孕已有七月以上,于神医一探便知。”

    大殿死一般寂静,明里暗里的眼光皆落于皓月身上,说得这么有鼻子有眼的,莫非……

    皇上突然就笑了笑,“朕记得给月嫔请平安脉的是方爱卿。”

    太医院众臣由医正领着跪于一角,被点了名的方御医脸色煞白,额头冷汗直早的跪行出列匍匐于地。

    “就请方爱卿来告知朕,月嫔到底有孕几个月了。”

    “微臣,微臣万死!”

    “朕需要你万死做什么,只要你去给月嫔号个脉就够了,这不是你份内之事吗?”

    方御医失态的直接软倒在地,他连忙又手脚并用的跪好,却没能支撑住一息又倒了下去,丑态毙露。

    皇帝闭上眼睛往后躺去,来福拖着病体侍候在一侧,见状连忙伸出双手托住皇上的头,就怕皇上难受。

    皇帝侧头看去,看到瘦得皮包骨的来福视线一时竟有些转不过来,是了,他都好些日子没有见着这老家伙了,“你这是准备去地底下再继续侍候朕吗?”

    来福立时就红了眼眶,便是曾经因为皇上对自己的不信任而伤心过,也怨过,可这也是他侍候了一辈子的主子,一辈子啊,从年少至今,几十年悠乎而过,谁能想到当年那个满腹雄心抱负的皇子人生会如此落幕。

    太后心里计算着时间,此时却也忍不住告知糊涂的皇帝,“你道来福真是病了?他是被人算计了,中了毒,哀家听说皓月不喜他,从不让他入她的如月殿,若一直有他跟在你身边你岂能走到这一步?皇帝,你可以不信哀家,不信晏惜,不信任何人,可你也该相信来福对你的忠心,他除了对你忠心还有何路可走?他除了你又还有谁?”

    却……是如此吗?

    皇帝眼神落在虚处,神情淡淡,“皓月,你可有什么说的?”

    “臣妾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

    “老四呢?”

    四皇子吞了口唾沫,同样硬声道:“儿臣自是忠心于父皇。”

    皇帝仰头大笑,胸膛起伏,那金针都仿似摇摇欲坠,一朝梦醒,才发现自己竟如此愚不可及。

    那是自己生的儿子,什么话是真什么话是假无需多辩一眼即明,最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蒙了心智,被这么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哄骗至此,生生疏远了那个始终诚心待他的侄子。

    知晓他服食丹药他便让京中再不见天师,若让他知晓自己竟听信馋言喝人血食那心头肉,怕是就算明知要上断头台也会先将皓月给杀了。

    那是他的千里马,此时正在千里之外,为他驱敌,替他护民。

    “于神医,劳烦了。”

    于神医在心里叹了口气,微微拱手朝着被按住的月嫔走去。

    一直表现得硬气十足的皓月此时突然用力挣扎起来,“皇上,您为何不信臣妾,您说过会一直相信臣妾的!”

    “朕信你,所以你说花芷私下结党营私,结下如此关系网是为不轨朕信了,你说她替花家不平,设计晏惜爱上她朕也信了,你说晏惜自此忠心可疑,朕也听你的布下这重重局面试探于他,你说小六儿如今羽翼已丰有谋逆之心,故意设局以逼宫,朕便真将他逼得带众臣入宫。”皇帝笑容悲凉,“皓月,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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