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惜花芷
    胆大,不愧是长姐!

    恰好这时花芷也看到他了,“柏林,过来。”

    “母亲他们过来肯定带了婢女下人,让她们去收拾就行了。”解释了一句,花芷就打发了柏林去传话,她也没觉得被男人背着有碍形象,在自家人面前她不是太在乎那个。

    顾晏惜还能说什么,将人送到干净地方坐了便匆匆离开亲自去请于老,派人观望许久的朱氏这时才走了过来坐到女儿身边,摸着她瘦削的脸软声软调的道:“怎么就没有一次不受伤的呢?”

    “谁让你女儿弱呢?他们净挑软柿子欺负。”花芷靠着廊柱笑得没皮没脸,朱氏突然想起之前的许多年女儿从不曾用这种姿态和自己说过话,她一直都是安静的,规矩的,礼仪姿态从不出错,却也无法让人亲近。

    便是那时说起她和沈家的婚事她也只是笑不露齿的说一句听父母安排,以至后来芷儿当家后她久久都不能相信这真是她的女儿,一个人得有多大的忍性才能满身才华尽皆隐藏,而芷儿真的做到了滴水不露。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冲动的问出了口,“以前,你开心吗?”

    花芷挑眉,坐正了身子坐得离母亲近了些,“当然开心,上边有祖父撑起一片天,中间有父亲叔伯挡住外边的风雨,今后还有被教育得很好的兄弟来接替,我什么都不用操心,每天精米细面养着,十指不沾阳春水,有偌大一个藏书楼供我徜徉,闲时和祖父手谈一局,喝喝茶说说话,那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便是后来定下婚事对象也是父亲的学生,若是平稳,这将是一个大家千金最平安顺遂的一生,我岂会不高兴。”

    朱氏神情复杂,她从不知女儿之前的生活这般丰富,“那现在呢?”

    花芷看着不远处忙碌的下人轻轻笑了笑,“如释重负。”

    ☆、第六百六十五章 帷幔内的小世界

    ,

    朱氏轻抚女儿束于头顶的发,自打她穿上官服后便是着女装头发也多半就是这么束着的,每当被急召入宫时她只需换上官服就能走人。

    身为一个女子却多半居于外院,她自个儿那个院子反倒快成摆设了,而因着成了常态,竟也所有人都觉得这没什么奇怪,便是外边的闲言碎语也远没有敬佩来得多。

    这是她的女儿,平日里有多骄傲每每见着她就有多心疼,两年前神情舒缓面容饱满的孩子如今枯萎得就好像盛放过后的鲜花,无论如何精心护养也止不住颓态。

    朱氏想,无论女儿要什么她都要给她,便是花家的男人回来了敢拦着她也要拼了命去争取,这个家是她的女儿舍了自己的一切护下来的,他们都只能成全她!

    紧紧握着女儿的手,朱氏将眼泪咽回肚子里,虽则红着的眼眶出卖了她,却依旧让她露出些许为人母的刚强来,“想做什么就做,娘无论何时都会站在你这边。”

    花芷歪头看着这样的娘亲半晌,笑着揽住了她,“我娘真好看,比世界上所有人都好看。”

    朱氏嗔她一眼,没忍住也跟着笑了,只是这笑怎么都掩不下胸口的心酸,如果可以,她宁可她的女儿还是之前那般安静规矩,不用这么能干,无需闯出这偌大的名声,只要她能身体健康,平安顺遂一生。

    丫鬟们虽然手脚麻利,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这里已荒废两年,许多东西都需得从那边宅子拿过来,花芷也不催促,身后垫着身上盖着,就那般靠着廊柱躺着昏昏欲睡,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放轻了动作。

    此时太阳正好,照在她身上仿佛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光圈。

    顾晏惜看着这一幕脚步一顿,焦急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安抚,这样一个人啊,怎样对她好都嫌不够,怎样掏心掏肺都觉得还是太少。

    慢一步赶到的于老叹了口气,大姑娘身体状态如何他再清楚不过,可药医的是病,当一个人的意志力强大到连病痛都退避的时候他毫无办法,可病只是退避,并非消失,只等她开始势弱它们就会反扑而来。

    花芷悠悠睁开眼,看到不远处的两人笑着坐起来了些,被这么盯着她就是睡得再死也得醒过来。

    于老仔细检查过她的情况,又让她的手尽可能的动作一番,沉吟片刻道:“以后每日针灸一次,当能有所恢复,只是是不是能完全复原老夫也没有把握。”

    花芷并不意外,她猜着是伤到了神经,只不知是永久性的还是可恢复性的,这里虽然没有那些先进的仪器,可对于老的医术她还是有信心的,古代的针灸真的很伟大,可惜很多精湛的东西并没能留传下去。

    或许,以后她有时间了可以拢总拢总?花芷眼前一亮,突然就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没能得到一句准话顾晏惜很是着急,可在阿芷面前他也没有追问,只是道:“是从今日开始还是……”

    “银针我带着了,今日就开始吧。”

    正巧此时抱夏带着一众丫鬟大包小包的过来,听了这话立刻一抹红了的眼眶道:“请您稍候,婢子马上去准备地儿。”

    说着话,抱夏把软乎乎的抱枕拿出来垫到小姐身后,七月的天,刚又走了一阵一身的汗,可小姐身上盖着毯子却无半点热意,手甚至都是冰冷的,她忙又拿了床毯子给塞到里边,试图给小姐留住点温暖。

    “好了,我没事。”看着滴到身上的眼泪,花芷笑着哄道:“以后小姐我就在家里哪都不去了,买卖也不管了,你们好吃好喝的养着我好不好?”

    “您说话要算数!”

    “算数,一定算数。”

    抱夏抹了眼泪,“买卖婢子们管得下,您不用管,婢子们除了不能替您做太傅,其他什么事都能替您做。”

    阳光下,花芷靠着大枕头笑着点头应好,温柔得无与伦比,可抱夏的眼泪却掉得更急了,她也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婢子去收拾房间,很快就好。”

    目送着边走边抹眼泪的丫鬟,花芷也知道是自己吓到她们了,想着今后就能过上米虫样的生活她又高兴起来,满心满眼都是期待。

    知晓要施针,几房夫人都来了,她们虽说都不会因为各种原因讳疾忌医,可她们家大姑娘毕竟还是未嫁之身,如今却要在摄政王也在的情况下施针,心里多少都有些忐忑。

    朱氏正欲状着胆子去请摄政王退避,却见他大步上前,挥退丫鬟脱鞋上床坐到床头,然后将人揽着躺在了自己腿上,众目睽睽之下放下帷幔,再不久,光着膀子的手臂便伸了出来。

    众人……

    看着那手臂上青青紫紫未褪的痕迹,几位夫人只当不知床上如今是两人,都已过去这些日子仍是这般,之前还不知有多严重,相比之下那点顾忌又算得了什么。

    床上,帷幔的落下隔出一方小小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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