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风情不摇晃
    是一片繁华的都市夜景。荆复洲低头看了一会儿,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道:“我小时候,每年除夕的零点都会许愿。”

    “许愿?”这个词太童话,用在荆复洲身上稍显违和,他倒是没觉得,轻轻点头:“嗯,每年都许愿。”

    那时候许的是什么样的愿望呢?大抵是,跟姐姐都能过上好日子。他的眼神暗了暗,听到安愿轻声问:“那,实现了吗?”

    “大概实现了吧。”

    “那我今年是不是也该许个愿?”安愿微笑,脸上带了点少女的天真。荆复洲定定看她,良久问道:“你有什么愿望?”

    “说出来就不灵了。”安愿转了个身,靠着栏杆,貌似不经意的看他:“我听到他们叫你阿檀。”

    “那是我以前的名字,荆檀。”这并不是什么秘密,荆复洲说的有些漫不经心:“后来自己出来做生意,改了名字。他们有的人叫习惯了,改不了口。”

    安愿歪着头看他。

    她不说话,但眼神里都是好奇,荆复洲笑笑,今夜的他比平时温和坦诚很多:“名字是我自己改的,山海经里面记载过一座山,叫复州山。山上长着檀树,南坡有很多的黄金。我那时候大概想发财想疯了,就给自己改了这个名字。又觉得没有三点水的州格局太小,加了三点水。”

    他说完眯着眼睛看她:“怎么这个眼神?”

    高中时候,程祈曾经送过安愿一本山海经,很凑巧的,她看到过荆复洲描述的这座山。只不过他只说了一半,“我没记错的话,山海经里还记载着,复州山上有一种鸟,飞到哪里,就预示着哪里会有瘟疫发生。”安愿说完抿了抿唇,忽然觉得这名字很不吉利。

    荆复洲却是笑起来:“所以沾了我的人,可能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秘密在这个夜晚呼之欲出,安愿听见自己的心跳,每一下都沉稳而有力,脸色却不受控制的渐渐苍白下来。果然,下一秒荆复洲就凝视着她的眼睛问出了她最害怕的问题:“你又是为什么,一定要缠着我呢?”

    这个除夕让她明白,她百般心机想要接近的男人,原来一直都把她的小心思看在眼里,却猫逗老鼠一样陪着她玩。他还知道什么?他不可能再知道什么了,如果真的暴露,安愿绝不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定了定心神,安愿平静的回应他锐利的目光,带着点暧昧的自信:“过了今年,说不定就会变成你缠着我。”

    荆复洲蹙眉,半晌,把头偏开:“安愿,我不是好人,你要是想走的话,现在是最后一次机会。”

    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坦诚,门就在前方,推开了走出去,那她还是那个穷困却骄傲的学生,这世界也许是一片暗无天日的沼泽,但从来,跟她无关。可如果,她不肯走,那之后的一切,就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他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内疚愧怍。

    此时的安愿当然不知道,荆复洲心里早已把她当做旗子,酝酿了一个什么样的计划。她只是知道这是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希望很近又很远。酒红色晚礼服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段,她像一只夜里盛开的花,凭栏站立,笑容慵懒:“我走了的话,你会舍不得我。”

    荆复洲深深地看着她。

    夜是不是已经深了,风又大起来。高速上的车辆来来往往,世界上这一秒又有多少人死去多少人出生。那都是别人的事,可这些别人的事构成了这个烟火人间。安愿仰着头,不得不承认自己骨子里也有着不可忽视的英雄主义情节。

    眼前的男人却忽然欺近,在安愿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他的手掌箍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属于荆复洲的浓烈气息铺天盖地,他迫使她抬起下巴,将她整个人抵在栏杆上,在安愿的腰撞上栏杆的瞬间,他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烟草气息像是烙进了他的灵魂,即便吹了这么久的风,唇齿相触的瞬间依旧带着辛辣。安愿的腰被顶在栏杆上,凸起的铁质围栏在荆复洲的压迫下仿佛要嵌进她的腰里,隔着晚礼服还是让她觉得火辣辣的疼。她像是被猎人围困在包围圈里的麋鹿,枪口对着她的脑袋,进退无路。

    他撞上来的时候太急切,牙齿磕碰,有淡淡血腥味在口腔扩散。安愿微睁着眼,拳头攥紧,心尖都带着颤。他并不打算退开,像是一只终于捕捉到猎物的猛兽,慢条斯理的折磨啃咬。安愿的嘴唇跟他想象中很相似,却又不同。相似的是那凉丝丝的甜,不同的是她带着惊慌的青涩挣扎。荆复洲把手收紧,那具温软的身体便紧紧与他相贴,若不是安愿的拳头还紧握着,旁人看了大概会真的觉得,这对眷侣亲密无间。

    他的吻绵长而不留余地,是轻微的撕咬和温柔的含吮。那只原本固定在她后颈的手也渐渐上移,探入到她的发丝里去。风有些冷,安愿却觉得周身发热,在他舌尖抵住她上颚的瞬间,终于忍耐不住伸手抓紧了他的衣领。

    亲吻深入,连带着灵魂的颤抖。僵硬的身体慢慢柔软下来,贴合着他的轮廓,靠在他的怀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轻离开她,喘息着抵住她的额头。

    安愿站立不稳,被他拥紧。

    空气里有许久的沉默,安愿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无法思考。她要冷静的去面对这样的局面,这都是她早就预料到的。可是当他的侵略步步逼近,她原来还是会心悸。

    抓着荆复洲的手臂,安愿勉强站稳,脱离他的束缚。她又回到了那个冷清的样子,手背在唇上抹了抹,眼神讥诮:“荆复洲,你总是看轻我。”

    也许是刚刚那样亲密的缠吻过,他的眼神看起来柔和很多,不再像平日里,总是带着点盛气凌人的锋利:“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走。”

    那双细长的眼睛缓缓眨了眨,她就像是疲惫到了极点,叹息着低下头:“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呢,我不是兰晓,不是你喜欢的那些有各种花名的女人。你如果选了我,就不要再去鼓楼。”

    荆复洲没说话,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伸手递给她:“今晚不适合谈这些,你先去休息。”

    是这家会所的房卡,金色设计,辉煌奢靡,房门数字写着的是“1502”。安愿没有接,静静看他:“你住哪个房间?”

    “你隔壁。”不知怎么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忽。

    摊手,那房卡落在她的掌心。安愿不知危险将至,转身准备下楼,没走出几步,忽然听见荆复洲在后面叫她:“安愿。”

    回头,他迈大步朝她走过来,把一把精致的□□塞进她的手里:“这边人多又杂,你拿着防身。”

    天台上空空荡荡,他的话被风一吹,显得轻飘飘的。安愿低下头,□□的刀柄上花纹繁复精细,光泽细腻,一看就是崭新的。她不明白为什么荆复洲会忽然买把刀送给她,她只是忽然意识到,在这个空旷的天台,是她杀了他的最好机会。

    握紧了手里的刀,她定定的看向荆复洲,后者已经转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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