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哪儿找到的这本古籍?我也去找找,没准也能当个大才子光耀门楣。”

    因为诗词而对他印象好转的人,这一刻反感加倍爆发,他们竟然崇拜了一位文贼,叫人作呕。

    “荣王世子好大方,居然带着美妾一块扬名立万,果真是情深意重啊!”

    “道德沦丧,人性败坏!”

    ……

    “呸!不要脸的玩意儿。”就站在沈克己附近的紫衣青年,本是仰慕才华过来攀交情的,眼下却觉得吃了一坨屎那么恶心,直接冲魂不附体的沈克己唾了一口,旋身就走,生怕晚一步就沾染上什么脏东西。

    这一口唾沫成了压弯沈克己最后的一根稻草,他心口一阵剧痛,张嘴喷出一口鲜血,一头栽进冰冷的江水里。

    “世子!”吓得魂飞魄散的小厮青竹跳进水里救人。

    浑身湿漉漉的沈克己被捞了上来,他被冻醒了,闭着眼睛瑟瑟发抖,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在颤抖,看不见,听觉变得更加敏锐,周围的鄙夷嗤笑无比清晰地闯进耳朵。

    得罪了天下读书人,文人骂人最犀利,这一次,他再也不能翻身,世子之位也再保不住,他完了,彻底完了。

    失魂落魄的沈克己被荣王府的人搀扶着离开,鬼使神差一般,沈克己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直直对上阿渔讥讽的目光。

    那一瞬间,沈克己心脏差点停止摆动,脸色惊恐的像是见到了鬼,猛地闭上眼。

    阿渔垂了垂眼帘,遮住眼底浓浓的笑意,不作死不会死。年少时还算体面的一个人,这才几年啊,就变得如此厚颜无耻。

    “幸好,你们和离了。”与谢婉妤走得近的女眷庆幸地说了一句,要是晚一点和离,指不定被人说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阿渔笑了笑,瞥见了远远走来的刘鸿晖。

    刘鸿晖老远地看着这里聚集了一群人,议论纷纷,似乎有事,走近拉了个人问。

    对方绘声绘色地叙述:“沈克己剽窃被吕七郎当面拆穿了,感情他和他那位小妾作的所有诗都是别人的,这两人可真够不要脸的。”

    “所有诗,别人的。”

    “可不是,都是一本古籍上的,就在吕七郎手里,那上面的诗词委实惊艳……”

    刘鸿晖大步跨向吕七郎,一把夺过那本已经被文人奉若至宝的书。

    “哎,你排……”看清刘鸿晖的脸之后,被夺了书的人没出息的把‘队’字咽了回去,刘家权柄通天,谁敢触其锋芒。

    厚厚一本,刘鸿晖翻了下,不耐烦:“花谢花飞花满天,有没有这一首?”

    边上的吕七郎疑惑地皱了皱眉,还是道:“《葬花吟》。”

    刘鸿晖:“哪一页?”

    吕七郎翻到那一页。

    刘鸿晖目光一扫,找到了想找的那两句诗,还找到了早前那句‘风刀霜剑严相逼’,鹰隼一般凌厉的视线钉在署名上。

    “曹雪芹!”他舔了舔嘴角,怒极反笑。

    正坐在马车上赶回别庄的阮慕晴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她捂了捂胸口,这里扑通扑通跳了不停,回想起那一幕幕,一阵口干舌燥。

    差一点她就没把持住叫刘鸿晖得了手,幸好,幸好,自己还保留了一丝理智。男人都犯贱,越是容易得到越不珍惜。

    刘鸿晖能在那种情况下住手,可见对自己有几分真心在。他说会向沈克己要了自己,她誓死不从。

    招惹自己的时候,刘鸿晖希望她是个见异思迁的荡.妇,然日后想起来却会如鲠在喉。她已经在沈克己身上狠狠跌了一跤,这一次万不能马虎大意。

    细细盘算一番,已经看见前方亮堂堂出口的阮慕晴会心一笑。

    一回到别庄,阮慕晴就吩咐小蝶要水沐浴,小蝶心惊胆战。

    阮慕晴瞥她一眼,胆小鬼,她都不怕她怕什么。

    小蝶不敢分说更不敢劝,姑娘主意大着呢,下去要水,热水来之后,小蝶留下伺候阮慕晴沐浴。

    小蝶虚着眼睛不敢细看她身上痕迹。

    泡在温暖的水里,细细密密的疼痛涌上来,阮慕晴哼了哼,这些痕迹,有一部分是自己故意弄上去,沈克己虽然粗暴,倒也没到暴虐的地步。

    “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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