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从床上弹起来,惺忪着眼睑。

    许梁州将书放在一边,亲昵的抚着她的侧脸,“醒了?”

    “嗯……你比我还早。”

    “习惯了,还以为今早要值班,睁开眼才想起来我还在病床上。”

    他在撒谎。

    昨晚他根本就没有睡,浮动着幽光的眼盯着她看了一个晚上,闭上眼睛全都是那这些个荒谬梦幻的景象。

    可偏偏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单单下了床,急急忙忙的套上外衣,“我先回家洗漱,然后就去上班了,下午可能没时间过来了。”

    许梁州的双手交叠在腿上,不动声色,“你去吧,晚上记得过来。”

    初生的日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降落在他身上,一束束添了圣洁的意味。

    “只要晚上记得过来就好。”

    单单点头,踩着步子出了病房,没走几步就又折了回来,伸出个小脑袋,“你不要闹脾气不吃饭啊。”

    这事有过前科,两个人在这几年间因为他的醋意吵过不少的架,有时候他们两个在饭桌上就莫名的对彼此又不开心了。

    许梁州这时就喜欢板着个脸,放下碗筷,一言不发的,不吃东西。

    单单不至于用这样的法子来置气,自顾自的吃,可偏偏他不会这么轻易让人如意。

    他吃不成,你也别想吃好。

    收了她的碗筷,单单气呼呼的瞪着他,他破罐破摔的耍无赖,非逼得她答应。

    渐渐的,单单发现,只要他黑脸了,自己发一通比他更大的脾气就好了。

    他咬字轻柔,“好啊。”

    病房里寂静无声,挂在墙壁上的圆钟指针吱呀吱呀的走动着。

    许梁州阖上眼,没多久,便又再次睁开,只是那双眼睛里纯粹的干净已经不见了,像是伺机已久躲在暗处吐着毒液的蛇,森冷严寒如深冬。

    他走到窗边,将深色的窗帘给拉开,大片的光照了进来,窗门大开,冷风拍打在他面无表情的脸孔上,他背着手,就这样站了许久。

    病房里有一个单独的卫生间,许梁州站定在镜子前,这是一张熟悉的脸,只是眼神变了。

    许梁州讽刺的笑笑,他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要感谢那个砸他脑袋的男人。

    早晨十点钟,警察局里的人过来做了一个笔录。

    许梁州陈述时语气淡淡,丝毫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警察走的时候,他叫住了他们,斟酌好措辞,才冷声道:“这件事,我并不打算追究。”

    警察诧异,“许医生,你确定吗?”

    他点头,“是的。”

    警察无奈的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

    单单这辈子没有当老师,而是去了一家宣传公司。

    公司不大,是几年前学校新传学院的师兄们创业开的,大概二三十个人,年轻人居多,单单的职位也不是很重要,不过她还挺喜欢这份工作的,准确来说,对于新奇的自己从未接触的事物,她都觉得挺好。

    公司里的同事大部分为人也都还不错。

    单单在这家公司工作三个月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迟到,她的顶头上司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今年刚生了个女儿,为人宽厚,只照规矩的扣了工资,口头上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坐在单单对面工作台的是和她同时被录用的女孩子,年纪同她一般大小,她去接水时,刚好要经过她这边,她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真是没见过迟到了还拽上天的人。”

    单单好脾气道:“小陈,你最近可能眼神不太好。”

    这个叫小陈的姑娘不屑的哼哼。

    单单不打算跟这种人计较,在学校的学生会里也受过不少气,一开始还会哭鼻子,后来许梁州拉着她骂回去的时候,心里就畅快多了,胆子也大了起来。

    公司晚六点下班,单单打完卡就直奔医院,单妈那边也提前说过了,单妈没说什么,没有慰问也没有阻拦。

    许梁州办了出院手续,头上的伤不重,没必要天天躺着。

    单单隐隐约约觉得他哪里变了,但死活又找不出破绽来,只得不再去想。

    “今晚去我家住吧?”许梁州的长臂搭在她的肩上,询问道。

    单单怎么会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回答的磕磕巴巴,“我跟我妈说来医院的,没说去你家。”

    他手一紧,“现在说。”

    “啊?”

    他将逼迫感收敛好,颔首,“打给你妈,说你今晚去我那边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单单发憷,不自觉的就想屈服,“算了,不说也一样的。”

    “恩,那好。”他似是而非道。

    到了他家门口时,许梁州问了一个莫名的问题,他说:“单单,你喜欢我什么样子呢?”

    单单转动手中的钥匙,大门被打开,她半开玩笑的说道:“我喜欢你正常的样子。”

    “我知道了。”

    这天晚上,许梁州要的特别狠,避孕套被他扔掉了,没有用。

    她被撞的直往后缩,他却不让她退缩,按着腰一下又一下,彻底释放的那一刻,单单还有一点点清醒的意思,推拒着他,“不行,不能弄进去,会怀孕的。”

    许梁州吻上她的眼睛,暗声道:“我们要个孩子。”

    他还没有打算放过她,手指一直在里面动着,扣着她,不让她有机会把那些东西弄出来的机会。

    单单迷糊之际,眼睛还开了条缝。

    许梁州在她左边的锁骨上咬了一口,不轻不重,倒是有点疼,她浑身颤了颤,清醒了不少。

    她记得,从前的许梁州最喜欢咬的就是她的锁骨。

    因为他说。

    他想在上面纹上他的名字。

    第五十二章

    香汗淋漓, 秀发微湿,樱桃小口微微张开,带着喘气的声音, 单单睁开眼, 定定的看着覆在她身上的男人,他方才的动作将她骨子里的颤栗都带出来了, 然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微不可闻的颤抖, “你是谁?”

    许梁州没有回答, 昏暗的卧室里也只能看清楚他大概的轮廓, 而看不明白他的神情,锋利的齿尖又蹭到她的锁骨处,咬了下去, 她玉白的肌肤上被咬出一个印子来,血迹渗透,白中透着几点红。

    他沙哑着嗓音,沉沉道:“我们再来一次。”

    他的大掌将她的双腿给拉开, 放在自己的腰上,交叠着,两人身躯紧贴着, 他不知疲倦顶弄着,单单被他折腾的很酸,腰都不是自己的了,一双手无力的挂在他的脖颈之上, 想推开他也都没了力气。

    “轻点.......你轻点。”

    许梁州吻过她的侧脸,似安抚似诱哄,“一会儿就好。”

    意识昏沉之际,单单在想,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激怒了他?其实这个问也就是直觉之下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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