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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可惜没有经验,难免会考虑不当。但也不得不说,就这种处理方式的异闻要不是捡漏捡到个宝贝,必然注孤生。

    杨元一:“之后的四年里呢?为什么不出现?”

    魏延卿:“还记得之前我说过的坑了我的人吗?他坑了我,还让我代理推理社,原本我打算毁约,可是推理社与你有关,我只好留下来打理。”

    杨元一:“与我有关?”

    魏延卿:“你是推理社的继承人,等你满25岁就会有人将产权证书转交给你。但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很难震慑四楼里的异闻。我想,先留下来稳定新的形体,等到形体和本体完全融合后再去找你,顺便打理好推理社,提前处理掉一些麻烦。”

    杨元一:“为什么我会是继承人?”

    魏延卿想起年幼的小元一,眼中便全是笑意:“前任馆长收养了你,将你养到十一岁,最后抹掉你的记忆,把你送到我身边——”当童养媳。

    杨元一:“我不记得他。”

    魏延卿点头:“他抹掉你的记忆。”对此,他感到很满意,因为现如今杨元一的记忆里全是他、只有他,这对于占有欲强烈的恐怖异闻来说,十分满意。

    杨元一:“既然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一直遮遮掩掩不肯明说?”不停撩骚,一到关键时刻就跑——“耍我吗?”

    “不是。”魏延卿抬眸,停顿片刻有些迟疑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的形体和本体目前还未完全融合,说不定哪天又爆炸——我想等完全稳定下来,再跟你坦白。届时,”他目光温柔的看向杨元一:“元元怎么罚我都可以。”

    杨元一直直睨着魏延卿,半晌后移开目光。静止片刻,问道:“前任馆长……他是什么?”

    “是人,也是异闻。”

    杨元一诧异:“嗯?”

    魏延卿:“每个都市传说、民间传闻流传下来,除了口述还有笔述。迁徙、政治|控制、自然灾害……种种于历史更迭中逐渐消失,笔述者便是通过文字记载使异闻得以生存。近代很多人不再信奉鬼神,从某种程度来说,以前很多异闻已经逐渐消失。”

    推理社四楼的异闻曾经也是闻名遐迩的大异闻,却在文字、传说逐渐消失的现在,连本体都维持不住。

    “可是仍旧有新的异闻不断出现,更多偏向于恐怖异闻。”

    古早时候,相比较鬼怪,人们更信仰神灵。鬼魂、精怪,这些都市传说中的主角有善有恶,为人所喜。如今则相反,善者被遗忘,猎奇者疯狂挖掘编织出诸多恐怖都市传说,导致更多嗜血异闻的诞生。

    “上一届馆长就是笔述者,他因异闻而生。”

    杨元一:“什么意思?”

    魏延卿:“再强大的异闻总有消失的一天,人们迟早会忘记它。以前的异闻通常会融入人类社会生活,久而久之,沾上点人的感情。于是他们渴望活下去,想要有个‘人’在他们被遗忘的时候记录下他们曾存在过的痕迹。这个‘人’就是笔述者,也就是馆长。”

    许久,杨元一喃喃道:“流传于异闻中的异闻?那他到底是人还是异闻?”

    “都是。”魏延卿深深凝望着杨元一:“他没有形体本体的区分,如同每个人类那样,从年幼到青年,经历成长、衰老和死亡。生命轨迹和人类没有区别。”

    杨元一:“我……是吗?”

    语焉不详,但魏延卿知道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我说过,你对异闻来说,很有吸引力,不是开玩笑的。它们对你的喜欢或是渴望,都比普通人要强烈一些。不过,等你过了25岁,恐惧就会逐渐消失。”

    “25岁?”

    “越靠近死亡,就越接近异闻。从‘人’到‘异闻’,从生到死。你较之常人少了份恐惧,将来这种情绪会直接消失。”

    所以当初年幼的杨元一能够靠近形体还不稳的魏延卿,却不被噩梦吞噬。

    杨元一突然问:“你呢?”

    魏延卿:“嗯?”

    杨元一有些不自在,撇开脸,垂着眸:“你的寿命。”

    窗户没有关紧,风挟带着雨丝刮进来,喷到不远处的地面。湿了一瞬便又干了,杨元一目光直直的盯着地面,忽然眼前一黑,定睛一看,魏延卿站在面前。

    魏延卿的手掌覆盖到杨元一的脸颊上,大拇指摩挲着他的皮肤,凑上前,亲吻了杨元一的额头、眉毛、脸颊和鼻子,他说:“你看中的那块风水宝地,我买下来了。”

    杨元一眼睛瞪大:“豪华双人墓?”

    “我们死后的家。”

    杨元一:“你花了多少钱?”

    魏延卿淡笑:“不多。”然后说了个数字,令杨元一久久无言。

    杨元一幽幽的说道:“我好不容易砍掉十分之一的钱,你买下来,没少不说,还多了。”

    “……”魏延卿:“他说附赠个小花园。”

    杨元一:“小花园本来就是套餐里……唉,算了,反正我砍价成功的代价就是没有小花园。这样说来也还划算,不亏。”

    魏延卿背在身后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悄悄搓了搓,语气不自觉带了点小心翼翼:“你什么时候怀疑我?”

    杨元一下意识按住眼皮:“右眼皮跳灾,左眼皮跳——”瞥了眼旁侧的人,他说道:“很久没跳了。以前见你的时候,会跳。后来见到你,也会莫名的跳。”

    民间有句俗话,右眼皮跳代表灾事到来,左眼皮跳便是好事来临。所以,在杨元一心里,魏延卿就代表了将要来临的好事。

    杨元一表情稀松平常,似乎没觉得自己说出了多了不得的话。

    魏延卿深吸口气,手背轻触唇,憋着笑,得意、欣喜、满足又快活。身为恐怖异闻,从未觉得人类味觉有多好,现下却觉得果然存在即道理。不然就尝不到甜这种滋味,元元赠与他的蜜糖,尝不到就太可惜了。

    虽然没笑,但是喉咙里总传出一两声轻咳,杨元一一度以为他这是喉咙发炎想咳嗽。待触及他的眼,欲要脱口而出的话便塞了回去。

    眼里头的深潭寒水变得甘冽清甜,柔和得不可思议。

    魏延卿得意忘形,轻声问他:“你不生我的气了?”

    杨元一咧嘴一笑:“不生气。”摇了摇头,停顿片刻,强调道:“我不是小气的人,你有苦衷,我能理解。你活着就好,我不生气。”

    魏延卿仔仔细细的观察杨元一的眉眼,确定没有生气也没有高兴,不喜不怒平静无波。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杨元一洗了头,不习惯擦头发。所以出来的时候就顶着头湿漉漉的头发,魏延卿知道他这毛病,早就准备了毛巾。此时两人无话可说,他便绕到杨元一身后,将毛巾搭在他头上,大手按住头顶:“别动,我替你擦干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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