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薛扬凯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似乎是觉得傅景琛跟他太过于客套了,连带着脸上的笑意都减了三分。

    第92章

    阴沉的夜色在乌木家具的漆面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微冷的灯光让玻璃杯折射出来的光晕仿佛是落在了冰面上的熹光。

    微冷的脸颊柔和了些许,声音客气了三分:“还真是有件事要求薛老哥一番。”说着傅景琛将手里还未冷透的茶水送到了嘴角, 轻抿了一口,随后才将茶杯放在了一旁。

    薛扬凯挑了挑眉,朗声一笑:“还真没想到傅少还能有一天有用得了我的地方, 尽管开口千万别跟我客气。”

    话是这样说的, 只不过笑意却不达眼底。傅景琛只当没看见, 不紧不慢又道:“你也知道现在高铁项目马上就要做到最后试运营阶段了,一旦成功了, 自然也不枉铁路局那帮人的苦心。”

    “锦城在西南地儿,这项目在上京, 这似乎跟我这儿扯不到什么关系吧?”

    “也不尽然。”傅景琛有些高深莫测的扫了薛扬凯两眼。

    “哦?傅少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景琛沉声道:“等项目成功了,宁城准备大批量引进, 不过薛少也知道这项目投资太大, 宁城财政部确实有些入不敷出。”

    薛扬凯听了后又道:“傅少的意思是?”

    此时傅景琛冷清的脸上, 裂开了一抹笑意语速微快:“当然是来薛老哥这里来投资,做招标宣传呀。”

    薛扬凯听到这话立马充耳不闻, 装傻充愣道:“傅少可就为难我了。”

    傅景琛低低一笑, 伸手将薛扬凯的茶杯递在他的面前:“薛老哥说得就客套了,除了薛老哥有这个魄力,我还真想不出有第二人呢?”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惦记着他在原油大跌时积攒的那点势力,非得狠狠放他一笔血而已。倘若他不答应, 还得被上京那几个老太爷捶打。

    薛扬凯腹诽, 表面还得一副笑意的接过茶杯:“傅老弟真高看老哥我了, 这两年宁城发展得如火如荼,上面又有财政支出的帮扶与,还用得来老哥我这里讨一口水喝?。”此时的薛扬凯已然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密切了两分,顺着傅景琛给他的阶梯称兄道弟开口。

    傅景琛面露苦色又将后面的话道了出来:“我这不是新官上任需要烧个三把火嘛,没拿出点业绩出来于情于理也看不过眼。”

    薛扬凯剑眉一挑,又听到傅景琛有些苦恼的话:“不瞒老哥,这两年宁城用力过度,财政这里确实入不敷出。老哥您的魄力也是众所周知的,再说这也算是为人民服务的好事,也可以多考虑一下不是吗?”

    但凡沾着了为人民服务这个理儿,凡事也都得思虑三分。

    眼瞧着平日里清清冷冷的傅景琛竟然说出了这般低三下四的话,薛扬凯心里不是滋味。

    随后又渐渐升起了一股得意,上京的老爷子就爱傅景琛那副无欲无求高深莫测的模样,可如今却变得市侩圆滑,也不知道他们会有何作想?

    虚与委蛇之下,薛扬凯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凡事都好说好商量,这件事我定然挂在心上。不过这件事我们还是需要从长计议,老弟觉得如何?”

    傅景琛脸色恢复了常态,沉声道:“当然。”

    一向而言傅景琛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今日却见到他这般的猥琐,薛扬凯觉得浑身舒畅极了,端起了官腔子:“如今战略向西移,交通又是经济命脉,这铁路一修通肯定是造福万家的事,于情于理我当然是千万个愿意。。”话到此处,薛扬凯声音放低,态度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傅景琛不语,饶有兴致的听着薛扬凯的下文,薛扬凯摇头晃脑,呲声吸气酝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唉,所谓亲兄弟明算账,我当然是希望薄有小利,毕竟还有一堆人需要养活,不是吗?”

    傅景琛清冷的脸色勾出一分陪笑道:“这是应该的。”

    薛扬凯见此心中满意了两分,又道:“听了老弟这话,我就放心了。至于这事儿,咱们往后慢慢商讨。”他的话说的留有余地,以致于这事得定数也全然都是模糊。

    薛扬凯本就是是个难对付的家伙,不然会被提到原油部门?要是他一口答应了自己才有怪,除非两人一派,约莫这件事也就在聚会中杯酒往来中定了。

    想到这里,但有些忌讳莫深了,毕竟一旦上千百亿的项目就在谈笑间定夺了,似乎太过于儿戏。

    可是却又屡见不鲜,傅景琛隐隐约约总觉着有什么压抑着他,可是不愿多去想,很多事于他而言还真的是无可奈何。

    如若不是真想干点实事,他也犯不着跟薛扬凯这个二痞子虚与委蛇,思到这里,总觉着时光难捱。

    眼光也放在了窗外,放眼望去漆黑一片,清冷的眼眸中越来越深沉。

    夜深昏沉中似乎拉开了一抹弧线,晕开在草坪四溢的花草芳香之中,一丝不皱的西服整洁的穿戴在身上,贺羡举着酒杯向此时跟周围人说话的季文军道:“季总。”

    “贺先生。”季文军客套的示意了一下酒杯,瞧见了一旁站着的君懿,脸色上顿时欣喜了三分:“这位是君总吧?”

    君懿淡笑点了点头,季文军打量了他好几眼,眼前的君懿一身西装,气宇轩扬,加之相貌出众,自然是一派英俊潇洒的姿态。

    季文军咋舌道:“君总果然是青年才俊,让人好生佩服。”

    “那里会,季总作为亚裔商会的副会长,魄力可比我这个承蒙祖辈功德的要大得多,再说作为晚辈我才应该多向您学习。”君懿笑着恭维道。

    自谦奉承的话很受用,季文军虽然心思深沉可是这样恭维的话谁又不喜欢呢?连带着都高看了贺羡两眼。

    “君总这话说的,这未来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说不定我这个老人家还得需要你的照拂。”

    “季总还真爱开玩笑,倘若真有那一日,那可就是晚辈的荣幸,那我肯定得让季总吃好玩好衣食无忧,还能周游世界两圈,您可满意?”君懿顺溜的将客套话说了出口。

    季文军听闻后随即哈哈大笑,举着酒杯又道:“周到周到。”算是满意了君懿的回答,说着两人如约将一杯酒送入肚子,算是初步相识了。

    随后两人攀谈了好久,只见着季文军笑意不减,客客套套的不过真真假假的事只能抬到利益面上去。

    不过华人在酒席之间将生意做得极为巧妙,一则是看会不会周旋,二则就是看会不会陪喝,三则看得就是关系处得到不到位。

    此时的许珞虞早就远离了那群人,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君懿身上,举杯共饮在另一个深蓝色中年男人的身上,虽听不清他们在讲些什么。不过看着他们的动作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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