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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躺在被窝,脑门儿发痒,手机放在枕边,一声未响。

    反正没人提醒自个儿不能挠了,干脆一次性挠个痛快!撒欢挠,使劲挠,解恨挠……挠到最后彻底感觉不到痒了,指甲盖里都是血垢,整整疼了一宿。

    ……

    十字路口旁的交警岗亭里,池骋兴致盎然地摇骰子,一边听响儿一边拿明睛瞄着路口。用手腕的力量把骰子摇得腾空,慢慢控制力道,真到感觉五个骰子都贴住内壁,“啪”的一声盅停,轻轻移开骰盅,五个骰子齐刷刷的竖成一柱。

    又把闲置的一个骰子塞进去,继续摇。

    没一会儿,岗亭的门被打开,一名交警走了进来。

    “池队,你赶紧出去瞧瞧吧,你那哥们儿闯了二十多次红灯了,电子眼啪啪啪的响。刚才一个协警劝了两句,开走了,没一会儿又转回来了,继续在路口来回溜达。我们一看是你之前那辆车,又是熟人,没人敢上去拦啊!”

    池骋没听见一样,继续把骰子摇得哗啦啦响。

    “池队,老这么着可不成啊!”交警小心翼翼地提醒。

    池骋手里的骰盅猛地一顿,挪开,六个骰子竖成一柱。

    这位交警看得眼都直了,惊呼一声,“我草,这……这怎么练的啊?”

    池骋绕开他,直接走了出去。

    吴所畏穿着黑衬衫,领口大敞,叼着小烟卷,侧脸酷酷的,脑门两个创可贴。故意摇下车窗,开着从池骋那拐来的二手车,在十字路口兴风作浪。

    从后视镜中瞥见池骋的身影,牙在过滤嘴上狠狠一咬,调转车头猛冲过去,车轱辗在池骋的脚边磨出一道大印子。

    池骋不动声色地瞧着他,情绪掩藏得很深。

    吴所畏凌厉的目光扫着池骋的脸,片刻之后,一口将嘴里的烟屁股啐到了池骋的脚边,恶狠狠送上一句。

    “虚伪!”

    说完,脚一踩油门,车扬长而去,再也没调头。

    敢情在这转悠一下午,就为了这么俩字。

    闯红灯池骋纵容了,朝他啐烟头也不计较了,可这大开的领口,脑门儿的创可贴,可不能这么算了。池骋狞笑一声,我给你记在小账本上,三天之后咱们一笔一笔算。

    路边上,三名新来的协警在那交头接耳。

    “刚才有辆车闯了二十多次红灯,没人敢拦。”

    “我还看见那个车主往池队的脚上啐吐沫!”

    “池队没把他车掀了?”

    “掀车?池队还朝他笑呢。”

    “我擦,这位爷太牛逼了!”

    ……

    前几天还殷勤的上门关心,这两天连个面都不路,过去找他还爱搭不理的;前阵子还左一个真心,右一个耐心,不到两天的工夫就变卦了。

    除了虚伪,吴所畏想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池骋。

    昨晚一宿没睡,本以为今儿痛快地骂完,能好好睡一觉,结果心里更堵了。吴所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想着池骋说过的那些话,越砸摸越可恨,眼珠子像炮弹一样把卧室每个角落都炸完,天也亮了。

    吴所畏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公司,总经理的架子也端起来了,看见一丁点儿不顺眼的就劈头盖脸一通训。中午在餐厅吃饭,点了一份土豆,结果给他端过来的是豆干,看了一眼就摔筷子走人了。

    下午,他去了池骋的住处,那间像蒸笼一样的地下室。

    房东告诉他,池骋退房了。

    “什么时候退的?”吴所畏问。

    房东说,“就这两天。”

    “他没说为什么退房?”

    “这还用说?”房东满不在意的笑了笑,“人家是个富家子弟,来这住也就图个新鲜,体验体验生活,日子久了谁受得了啊?”

    他都在这种又闷又嘲的地方住了六年了,一直都受得了,怎么到这个时候就受不了了?明摆着么!蛇主一回来,那些替身小蛇们就降格了。他能委屈蛇主住在这种地方么?不得把他心疼死啊?!

    可怜了二宝,早知道丫这么没良心,就该把二宝偷过来跟自个儿过!

    吴所畏一踩油门,车又狂飙了出去,火速赶回公司,进卧室抄起那个邪恶的太箱子就往外走。气势汹汹的打开车门,把箱子砸进去,再一个调头,直奔交管局而去。

    ……

    难得有个清闲日,池远端独自一人乘车到了交管局。

    局长不在,副局长急匆匆的出门迎客,一脸的歉疚,“池秘书长,您看您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要不是张主任敲门,我还不知道呢。”

    池远端面色平和地回了句,“我就是过来随便看看。”

    副局长伸手给他引路,“池秘书长,您请这屋坐。”

    “不了。”池远端摆手,“你告诉我池骋的办公室在哪,我过去瞧瞧。”

    路上,雷局长把池骋夸得跟朵花似的,池远端直接甩过去一句。

    “我儿子什么样,我自个儿心里有数。”

    走进池骋的办公室,宽敞亮堂,干净整洁,每天都有专人负责打扫。条件各种优越,待遇各种特殊,办公桌都比同级别警员档次高,交管局真没亏待他儿子。

    “以后别搞特殊化。”池远端冷着脸提醒。

    副局长点头,“所有人都是这个待遇,从不区别对待。”

    池远端不动声色地拉开池骋的抽屉,里面杂七杂八什么都有,一瓶大宝显得很突兀。池骋平时都是随身揣着,这两天出门一直没带,怕让吴所畏瞧见路了陷。

    “我记得他从不抹这些东西。”池远端嘟哝一句。

    副局长嘿嘿一笑,“现在的小伙子不比咱们,都臭美着呢。”

    正说着,旁边的玻璃突然传来巨大的碎裂声,俩人后撤了好几步,等站稳脚,玻璃碎了一地,里面混着一个不明棒状物。

    雷局长捡起来,佯装疑惑之色。

    “这……这是什么啊?”

    话音刚落,哗啦啦一阵脆响,又一根棒子飞了进来。副局长护着池远端,要帮他挡着,结果池远端躲都没躲,伸手就接住了那个棒子。

    拿在手里一比较,俩东西形状一样,就是粗细不同。

    池远端定睛一看,就知道这玩意儿是干嘛用的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副局长还在旁边装外行,一个劲地瞎摆弄,弄得池远端很不自在。

    吴所畏站在楼底下,拿着剩下的十个后庭扩张棒,怒狠狠地咒骂道,“草,砸死你丫的,留着自个儿用吧!”

    于是,从小到大,一个一个朝池骋办公室的窗口飙射过去。

    两个老男人在屋里挨砸,棒子越来越粗,砸在身上越来越疼,最后一根正好砸在副局长脑门上,差点儿给砸昏了。

    吴所畏麻利儿上车,一踩油门飚了出去。

    雷局长踉踉跄跄冲到窗口,对着外面怒吼一声。

    “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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