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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板子来!今日非要好好打一顿,看你还敢不敢了。”

    宋轲笑嘻嘻的,毫无半点惧色,他路出七分狡黠,三分无辜,无赖兮兮的望着魏皇后,拉着长音叫道:“娘!我再不敢了,这还不行。”

    皇后顿时绷不住劲儿,无奈笑道:“你……哎,娘也是为了你好,你太子哥哥的身子……万一他醒不过来,将来太子的位子,一定是你的,你这样不长进,可让娘拿什么跟舒贵妃和德妃争去。”

    宋轲急道:“太子哥哥怎么了?前日不是说,那毒性已经控制住了,再拔几回毒,我哥就能醒了么?”

    宋轲一脸焦急,完全出自真心,皇后望着儿子,几次张嘴,却又欲言又止,过了许久,才慢慢说道:“太子那里的事不必你管,只要你听娘的话,记住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就行了。”

    宋轲不明所以,只是看母亲愁容满面,眉头紧锁,以为她是为太子的身体忧心,不由劝道:“娘别担心,太子哥哥是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逢凶化吉,早日醒转。他还答应教我骑射工夫呢,一定不会食言。”

    皇后勉强路出一丝笑意,轻轻叹道:“你哥哥自有他的造化,你只要好好读书,多跟你父皇和贺太傅学学治国之道,娘就安心了。”

    阮云卿站在窗前,越听越觉得蹊跷,皇后说起太子的口气,和对待十皇子的口气,简直是天差地别。太子晕迷未醒,皇后却好像并不担心,不管是刚才和孙婕妤说起,还是跟十皇子谈论,都是一副无关紧要,平平淡淡的模样。魏皇后面容娇好,仪态端芳,平时说话也是这么一副清冷口气,十皇子没来之前,阮云卿听在耳中,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后来十皇子进来,皇后见了自己的小儿子,那份温柔龙溺,言语关怀,简直像要从每个字之间蹦跳出来一样,和刚刚说起太子时的平淡,实在是相差太多,让阮云卿不得不心生疑惑。

    到底怎么回事?

    太子与十皇子一样,都是魏皇后所出的嫡子,在太子出生之前的很多年里,皇后接连产育,一连四个,都生的是公主。那时的舒贵妃已为宏佑帝诞下皇长子,若皇后再生不出儿子,按太/祖遗训中所言,她的后位也即将不保。后来总算上天垂怜,皇后生到第五胎,终于喜获麟儿,太子出生之时,举国欢庆,连宏佑帝都欢喜非常。

    按理说,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又因为此子,皇后在后宫中的地位更加稳固,于情天理,她都应该更加疼爱才是,为何到了如今,会出现这种不喜太子,却偏疼宋轲的局面?

    难道是自己哪里想岔了,才生出了错觉?或者是因为在孙婕妤面前,皇后才故意摆出那么一副平淡的模样?

    阮云卿想了半晌,还是想不通其中根源,前思后想,怎么也不得要领,看着眼前的皇后和宋轲,母子二人和乐融融,阮云卿不由替太子心酸:看来不管哪里,都有偏心的爹娘,和不受龙的儿子。

    当日收拾完一切,天色也暗了下来,阮云卿和平喜打扫了茶室,这才从漱玉阁出来。

    阮云卿在前面走着,平喜则跟在后面,两人沿着漱玉阁前面的甬道慢慢前行,秋风袭来,空气里都是干爽清凉的味道。

    才出门口,王长安就领着两个人走了过来,一见阮云卿,早没了前几日那副客气暧昧的笑容,他板着一张脸,挥手喝道:“阮云卿,从明日起贬你回杂役房去!把腰牌交上来吧!”

    那两人闻言就往上闯,押着阮云卿,一把把他身上的腰牌拽下来,推搡着往杂役房赶。

    平喜心惊胆战,不用问,这是肖长福见阮云卿不肯就犯,才恼羞成怒,将他贬回了杂役房。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只怕肖长福心狠手辣,不会善罢干休,阮云卿回了杂役房,还不知要受多少折磨委屈。

    路上还有不少太监宫女,此时已到戍正,皇后在用晚膳,太监宫女们穿梭过往,取东西、端食盒、送水、打扇,正忙得不可开交。

    有不少人都看见阮云卿被人押着,推推搡搡的往后罩房去。有人嗤笑暗骂,有人幸灾乐祸,指指点点,都是一副看热闹的取乐模样。剩下的则都漠不关心,瞧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去做自己手上的事情。

    阮云卿被推得一个趔趄,还没站稳,身后的人就又是一巴掌过来,推得他险些来了个嘴啃泥。王长安拿拂尘杵着阮云卿的后背,骂骂咧咧,一直骂到杂役房门口。

    崔太监和周俊等几个小太监正在小厨房里忙活,闻听阮云卿被人贬了回来,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出门来看。

    王长安指着阮云卿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肖公公抬举他,他倒不把肖公公放在眼里。这样的小兔崽子,留着做什么?换我就把你扔到浣衣局去,天天在冷水里泡着,日日有洗不完的衣裳,两日过来,就让你知道盐打哪咸,醋打哪酸!也知道念肖公公的好处了!”

    第22章 主意

    狠骂了一通,王长安才晃晃悠悠的领着人走了。

    周俊这才敢上前,扶住阮云卿,红了眼圈,“小二……”

    阮云卿揉着肩背,扯出个笑脸,安慰他道:“没事。咱哥俩又能在一块了。不挺好。”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听这话,周俊彻底绷不住了,抱着阮云卿大声嚎啕,“小二……呜呜……我日日担心……快吓死了……”

    崔太监踢他一脚,“嚎丧呐,让人听见又要招来一顿好打。人回来就好,别嚎啦,还不让小二进屋。”

    周俊这才不哭了,拉着阮云卿进了小厨房。屋里其他几人都是一声冷笑,盯着阮云卿,满脸不屑:“还以为人家是乌鸦变凤凰,没想到是家雀儿钻进火堆里,该怎么黑还是怎么黑。转了一圈,又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哎呀呀,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我都替他臊得慌。”

    其余几人都笑,还有人学着老鸹的样子,嘎嘎叫了两声。众人听见,又是一场大笑。周俊听见就要冲上去跟小太监们吵闹,阮云卿一把拉住,好说歹说,把人劝了回来。

    周俊不甘不愿的嘟哝了两句,狠瞪了为首的小太监一眼,朝他挥了挥拳头。那小太监也不甘示弱,伸着舌头扮了一个鬼脸,又和其他人凑在一处,编排阮云卿,然后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团。

    阮云卿轻轻叹气,他们这些小太监就是嘴坏点,闲着无聊,也只有这点乐子能让自己劳累的身心松快松快,其实他们都不是什么坏人,比起那些明面上笑靥如春,暗地里给你下绊子穿小鞋的人要强得多。

    如今有跟他们斗嘴的工夫,不如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白天才在漱玉阁里跟肖长福闹了一场,晚上他就被人贬回了杂役房,不得不说,肖长福这个人,还真是睚眦必报,连一个晚上的空档都不能等,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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