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上的绣线, 领口下方翻过来的地方,有一个“萧”字。

    云秋就是有这么一样好处,做什么事情都能够专心沉迷, 给他一支笔都能玩一整天不间断。

    医疗室中开着冷气, 空调被有点薄,带着消毒水的气味。这个睡着的怀抱也因此显得更加温暖。云秋就这样窝在他胸前安安静静地等了两个小时,随后萧问水才悠悠醒转。

    “玩什么呢?”云秋听见头顶传来萧问水还带着睡意的声音。

    他就一本正经地, 带着抱怨的意思去告诉他:“你睡了好久呀, 大哥哥。医生说睡午觉只能睡一个小时,可是你睡了五个小时呢,我都要在你的衣服上画完一个动物园了。”

    萧问水这次很镇定, 还是把他抱在怀里的姿势,顺着怀里这小孩的腰腿摸下去,从云秋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白色超薄的折叠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十一点不到。

    云秋继续抱怨:“你有自己的手机嘛, 不要拿我的。还有,你应该起床啦,不能赖床的,大哥哥。”

    他有时候声音压低了,说话就软乎乎黏糊糊的,听起来向什么动物的幼崽在咩咩的叫。萧问水闷着笑,还是没动,照旧把他抱着,问他:“云秋,你知不知道我们两个在这里睡了两个小时,别人会以为我们在干什么?”

    云秋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跟他重复:“会以为我们在干什么呀?”

    萧问水看着他笑。云秋不解地看了他一会儿,扒在他身上拱了拱,突然嗅到了萧问水身上的信息素气息。

    他突然明白了:“大哥哥,别人是不是以为我们在,做生小孩的事情啊?”

    萧问水“嗯”了一声。

    云秋有点害羞,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小声嘀咕说:“那别人都知道我们在生小孩了,是这样吗?”

    “什么叫‘正在生’?云秋,我们不生孩子。”萧问水笑,声音里还很淡然,“是啊,都知道了,要怎么办呢?”

    云秋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嗫嚅着说,“这件事被知道了,好像不太好,因为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都不穿衣服,可是我们也可以告诉他们,我们并没有不穿衣服。”

    萧问水却开始慢条斯理地解衣服的扣子:“那么麻烦干什么,要结婚的人都会做这件事情,云秋,纪录片里怎么说的?”

    云秋听话地开始回忆:“性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作为性少数的Omega,更应该正视身体的需求……”纪录片里的台词被他原原本本地记了下来,复述的时候也用那种字正腔圆的强调。

    “那你害什么羞,嗯?”萧问水已经解完了衬衣的扣子,“你刚说的,别人笑你说你,和你没什么关系。”

    云秋被他绕进去了,这么一想,好像萧问水说的特别有道理,原地呆愣了一会儿后,也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他穿的是T恤、牛仔裤,最简单自然的少年样,今天早上他受到惊吓后,第一时间就是想要去泡个澡,可是未能如愿。他脱得光溜溜的,只剩下纱布和防水贴贴在小腹和腰侧,缠着几圈,看起来很可怜。

    他脱衣服的动作有点牵动伤口,动作也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云秋小声说:“有一点点疼,你一会儿要轻一点哦。”

    他现在对这件事轻车熟路,并且还比较食髓知味。上一回他们在家里“学习”的那一个星期,大部分时间都是云秋主动索要,萧问水还经常拒绝他。

    不过这一次……萧问水也没有特别主动就是了。云秋琢磨着这件事,这次事情好像也不算他主动,那到底要算什么呢?

    为了证明他们真的有在这里做生小孩的事情吗?

    萧问水其实已经观察过他的伤口了,也幸好学校里的裁纸刀质薄软,除了第一刀扎入皮下一厘米,划了比较长的一道外,第二刀第三刀都因为刀片折断的原因,只造成了撞击伤和轻微的擦伤,消毒处理后抹上药膏后包扎了。不过云秋实在吓得不轻,他晕过去属于应激反应下的心理暗示过强,如果当时高彬拿的是一旁的剪刀,云秋的小命估计都要交代在这里。

    萧问水说:“好,我今天轻轻的。”

    云秋从床上爬起来,被萧问水捞过去,整个人都放在了他怀里,双膝分开坐在他膝上。

    云秋耍起赖来:“那我也不要动。”

    萧问水说:“好,我来动。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云秋又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大哥哥,要避孕套的。”

    “我带了。”萧问水说。

    “哦。”云秋说,“那我没有问题了。”

    萧问水一直在教他每次做之前检查alpha是否带了避孕套,云秋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尽管他自己并不觉得这是一件非常要紧的事情。

    萧问水低下头,吻住他的脖颈,又在云秋的拼命示意下,安抚性地碰了碰他的嘴唇。

    云秋知道他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吻他,也不过多地要求。

    他趴在萧问水身上,被他的抚摸、舔吮弄得浑身战栗,又很舒服。

    云秋抱着萧问水的脖子,小声说:“你现在对我真好,大哥哥。”

    “嗯,以前不好吗?”萧问水避开他的伤口,缓慢而深入地在他体内挺动,他揉着云秋濡湿的头发。

    云秋想了想,用手指戳着他的肩膀,“可是你以前好凶啊,你最近就很宠我的。”

    萧问水轻轻笑了一声。

    他看他一直想伸手摸伤口的位置,于是起身下床,把云秋推倒在床边,分开他的双腿压在两侧,又用领带慢条斯理地绑住了他的双手:“不要动伤口了,云秋。”

    云秋简直乖得过分,他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尽管他也觉得害羞——垂下眼,就能看见结合的地方的情况,那是最原始、野蛮的动作,刻在A和O基因里的彼此索求,却意外地充满了让人口干舌燥的性张力。

    萧问水这次做到了承诺,对他很温柔,云秋不哭也不闹,只是在他的引导下慢慢走向最后快乐的洋流,从足尖到发丝都温暖放松。云秋还要黏黏糊糊地叫他的名字,惹得萧问水去摁住他的嘴,不让他叫出声来。

    萧问水低声说:“是有时候觉得,宠宠你也没什么。”

    他的话后面还有个“但是”,云秋听了出来,可是萧问水又不说了。

    云秋咕哝着:“那你就宠宠我嘛,我也可以宠宠你的,大哥哥,我可以给你做烤藕夹,还可以给你做其他的,不过其他的我正在学……”

    等两个人收拾好走出去时,已经接近下午一点半了。

    云秋的肚子真正地饿了起来,但是他一定要拉着萧问水,先去教室里拿走了他原来烤好的藕夹,说要一会儿热热给他吃。

    他今日留院观察,还要换药,萧问水叫云秋给医生打了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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